潜在活力导引下的河北省国家级脱贫县发展模式研究

苗 蕾 任彬彬

(1.中国市政工程华北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天津 300074；
2.河北工业大学，天津 300401)

县域作为国家最基本的经济和社会单元，是承上启下、连接工农、统筹城乡的枢纽.国家级贫困县的设立与扶持，有利于指导中观层面的县域规划，提升贫困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河北省作为扶贫任务较重的省份之一，虽于2020年3月已实现全部贫困县的脱贫摘帽，但当下依旧是对脱贫成果巩固的关键期.另一方面，绝对贫困消除仍会有相对贫困产生，扶贫开发的结束则是振兴发展的起步，因此对河北省脱贫县发展模式的研究至关重要.

国外扶贫规划相关研究主要侧重于扶贫理论及政策方面.自1798年英国经济学家马尔萨斯于首次研究贫困问题；
1943年英国经济学家罗森斯坦·罗丹提出“大推动”理论；
1953年美国经济学家纳克斯提出“贫困的恶性循环”理论等.国际上的三种扶贫模式包含：以巴西为代表的“发展极”模式、以印度为代表的“满足基本需求”模式和以美国为代表的“社会保障计划”模式[1].国内有关贫困县分类及发展模式的研究多集中于近三年，研究内容一般建立在多种指标的综合评价.指标选取中学者多把人口、区位、地理、资源、经济、社会、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等因素作为一级指标.根据研究侧重点的不同，一二级指标的分类也有所差别.总体而言：①以贫困县为单位的研究探讨较少，贫困县扶贫模式更多侧重侧重于宏观理论性研究，定量分析不足.②已有的贫困县定量分析研究多为针对某一县个案研究，代表性不足，对其它贫困县参考意义有限.③针对特定地域内的贫困县的定量研究主要通过主成分分析法及聚类分析法划分几个类别，发展分类及研究分析不够深入，无法精准获得各县的优势与不足等信息.

为防止返贫现象并提升扶贫成果的续航力，继而实现乡村振兴，在规划层面对脱贫县未来发展模式的研究至关重要.本研究对河北省脱贫县的发展优/劣势进行量化的评价，使各县明确优势短板，以提升县域发展规划的科学性与合理性.

1.1 研究区域选择

本文研究对象为贫困县退出阶段以前评定出的45个河北省国家级贫困县，包含石家庄市行唐县、灵寿县、赞皇县和平山县4县、张家口市宣化区、万全区、崇礼区、张北县、康保县、沽源县、尚义县、蔚县、阳原县、怀安县和赤城县11县、承德市平泉市、承德县、滦平县、隆化县、丰宁满族自治县和围场满蒙自治县6县、沧州市海兴县、盐山县和南皮县3县、保定市涞水县、阜平县、唐县、涞源县、望都县、易县、曲阳县和顺平县8县、衡水市武邑县、武强县、饶阳县和阜城县4县、邢台市临城县、巨鹿县、新河县、广宗县、平乡县和威县6县、邯郸市大名县和魏县2县以及秦皇岛市青龙满族自治县1县.本研究中国家级贫困县定义范围包含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和14个连片特困地区县，省定贫困县不在研究范围内.

1.2 研究方法

活力度评价方法多以层次分析法(AHP)结合多因素评价法做出宏观性层次分级，将研究群体划分为3～5个等级.为进一步精准挖掘脱贫县发展潜力，继而针对性提出相应发展模式，首先利用Python平台对相关文献提取出的指标数据进行词频统计分析后归纳出潜在活力因素；
其次在AHP结合多因素评价法的基础上辅以纳尔逊分类法，分析各县在单项指标上的优势度；
最后采用组合分析法，将两种方法组合叠加处理来确定脱贫县的综合分类.根据最终分类结果提出河北省脱贫县发展模式.

2.1 遴选原则

(1)综合性与独立性

潜在活力因素的筛选一方面要对产生贫困的原因要覆盖面广泛、有较强的综合性；
另一方面又需内涵明确、相互独立不重叠，从而避免反映同一因素的指标重复出现.

(2)定量与定性并举

定量指标与定性指标是相互补充、统一并举的.定量指标具有客观性，可直接运用于数学模型的计算当中；
定性指标可通过调研和评价打分转化成可量化因子.

(3)差异性与特殊性

针对评价指标层级来看，评价体系中的一级指标往往需要综合全面的考虑；
二级指标则应更多考虑到地域差异性与实际情况的特殊性，结合研究区特点选取影响力较强的因子.

(4)科学与实用兼得

选取指标需建立在归纳前人研究数据基础上，一级指标的选取应尽量避免自我选取的片面性与主观性；
二级及以下指标则需衡量选取指标的可获得性.

2.2 潜在活力因素归纳筛选

有关贫困县分类及发展模式的研究多集中于近三年，研究内容一般建立在多种指标的综合评价.徐丽媛[2]在“中部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竞争力评价体系”中选取了市场活力、禀赋基础、制度保障和内生能力4个维度，并细分出经济水平、贫困程度、资源环境、开放程度、投入能力、竞争强度等12个次级指标；
庄园等[3]在“国家特色小城镇综合发展潜力评价体系”中主要从区域动力、特色潜力、经济实力、城镇活力、行政能力、生态承载力、关注热力7个维度选取出区位、交通、产品资源、政策支持等22个次级指标.

因相关领域研究有限，共提取出“贫困测度指标维度”74个以及“发展潜力指标维度”72个，综合可得146个贫困地区潜在活力维度，分别构建三组研究数据库，利用Python中的jieba分词组件分别对“贫困测度指标维度”、“发展潜力指标维度”以及两者之和进行处理获取词频统计，剔除无关统计词汇后进行对比后，最终筛选归纳出经济水平、人口环境、区位交通、自然地理、资源禀赋、设施条件和外部环境七个维度作为一级潜在活力因素(图1).

(a)贫困测度指标维度指标词频 (b)发展潜力指标维度指标词频

(c)贫困测度发展潜力指标之和词频

结合河北省基础数据现状，进一步提炼出22项二级影响因素：人均可支配收入、工业水平、服务业水平、人均经济产出、人口素质潜力、人口增长活力、劳动力占比、城镇人口占比、距主城区距离、高铁辐射、公路密度、地形地势、气候、耕地抗旱力、自然资源、人文资源、基础设施、教育服务设施、医疗养老服务设施、邻接环境、政策牵引和关注活力，构建河北省脱贫县潜在活力度的评价指标体系.

2.3 潜在活力因素性质分析

(1)经济水平因素

经济水平因素选取了消费水平、工业水平、服务业水平和人均经济产出四项二级指标.人均经济产出即人均GDP，是对县域经济水平最基本和宏观的反映；
消费水平由城镇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两项指标构成，是居民生活水平变化情况衡量；
工业水平和服务业水平即第二和第三产业生产总值占比代表着县域产业结构的合理性.

(2)人口环境因素

人口环境因素选取了人口素质潜力、人口增长活力、劳动力占比和城镇人口占比四项二级指标.人口素质潜力是县域未来发展的动力，由中小学在校生占比反映；
人口增长活力是县域吸引力的最直观体现，由近五年人口增长率反映；
劳动力占比主要以年末乡村从业人员占比反映，是县域乡村发展的动力体现；
城镇人口占比即城镇化率，是反映县域发达程度的宏观指标.

(3)区位交通因素

区位交通因素选取了距主城区距离、高铁辐射和公路密度三项二级指标.据主城区距离代表受邻近经济中心的辐射程度，选取距离县政府所在地最近的城市中心而不局限于县所属行政区划城市；
高铁站点指已建及规划中高铁站点辐射度，高铁作为一种高效快捷的出行模式对区域交通有很大的推动作用，因此规划中高铁站点是区位未来发展“潜在”动力的体现；
公路密度是区域交通需求是否满足的直观指标，指每百平方公里或每万人所拥有的公路总里程数，本研究选取每万人所拥有的公路总里程数作为公路密度指标.

(4)自然地理因素

自然地理因素选取了地形地势、气候和耕地抗旱力三项二级指标.地形地势以县域平均高程和县域平均坡度来衡量，一般来说地势平坦的区域更利于设施建设和发展；
气候条件对贫困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指标选取年均降水量为主要影响因素；
耕地抗旱力通过有效灌溉面积反映，指灌溉工程或设备已经配备，能够进行正常灌溉的水田和水浇地面积之和.

(5)资源禀赋因素

资源禀赋因素选取了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两个二级指标.其中自然资源由人均耕地面积、空气质量和植被覆盖率(NDVI)构成.人均耕地面积是指可以用来种植农作物、经常进行耕锄的人均田地面积；
空气质量在当前全国严峻的环境形势下，逐渐成为了影响人类生存健康与幸福感的一种资源，可作为一项自然资源指标；
植被指数(NDVI)是植被生长状态和空间分布的指示因子，是反映农作物长势和营养信息的重要参数之一；
人文资源通过将各地景点陈列并发放120份调研问卷对人文旅游资源吸引力打分而得.

(6)设施条件因素

设施条件因素选取了基础设施、教育服务设施和医疗养老服务设施三个二级指标.其中基础设施由移动电话用户率、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率、自来水收益村率、通有线电视村率和通宽带村率五项指标共同构成，反映了脱贫县最基本设施的普及度和完善度；
教育服务设施由中小学专任教师占比和中小学师生比反映，反映了脱贫县教育方面的师资强度和学校人力资源利用效率；
医疗养老服务设施由人均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年末参加基本养老保险人数占比和年末参加基本医疗保险人数占比共同构成，反映了脱贫县在医疗和养老方面的普及度和完善度.

(7)外部环境因素

外部环境因素选取了邻接环境、政策牵引和关注活力三个二级指标.接环境通过计算各脱贫县的邻接县中非贫困县占比而得，是硬环境指标；
政策牵引由国家重要政策辐射度打分衡量，是软环境指标；
邻关注活力从百度指数大数据平台中获取出各县近两年的整体日均值，是从公众主体出发的吸引力指标.

2.4 河北省脱贫县数据来源

县域平均海拔和县域平均坡度通过DEM数字高程数据处理而得，来源于地理空间数据云(http://www.gscloud.cn/)；
空气质量综合指数来源于河北省生态环境厅数据中心http://hbepb.hebei.gov.cn/sjzx/；
植被指数(NDVI)提取自2016年MODIS 16天合成的MYD13A2 1KM植被指数产品，来源于地理空间数据云(http://www.gscloud.cn/)；
行政区划图提取自Arcgisshp全国电子地图信息数据；
其它各项数据来源于2014～2018年河北经济年鉴.同时参考中国农村贫困监测报告(2018)、河北省旅游发展规划(2018-2025年)与河北省扶贫开发办公室http://hebfp.gov.cn/webFup/index.html.

3.1 确定各项指标权重

通过层次分析法构建判断矩阵，确定指标权重.由选得的22个因子构建22阶的判断矩阵，邀请20位相关专家对各组评价指标比较其相对重要性，利用yaahp10.6软件平台构建出各项指标权重(表1).计算结果通过一致性检验.

3.2 评价因子标准化处理

为取消由于量纲不同、自身变异或者数值相差较大所引起的误差，将评价因子标准化处理，将其转化为无量纲的纯数值.本研究采用离差标准化公式，将原始数据结果统一映射到[0，1]区间内.评价指标和河北省脱贫县潜在活力度存在正/负相关两种关系，分别运用下列公式进行标准化处理：

Xi′=(Xi-Ximin)/(Ximax-Ximin)

(1)

Xi′=(Ximax-Xi)/(Ximax-Ximin)

(2)

式中：Xi′为标准化后指标值；
Xi为实际统计指标数据；
Ximax为统计指标数据的最大值，Ximin为最小值.其中正相关指标代入式(1)，负相关指标代入式(2).

表1 潜在活力度评价指标权重表

3.3 综合多因素评价分级

分别将河北省各脱贫县标准化后的各项指标值依据多因素评价公式(3)计算，得到45个脱贫县的潜在活力度综合分值.

(3)

式中：M为潜在活力度综合分值；
wi为第i项评价指标权重;xi为第i项评价指标值.其综合得分换算为百分制如下(表2).

表2 河北省脱贫县潜在活力度综合分值

基于Jenks的“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将河北省脱贫县综合分值分为三个等级(表3).其中I—高潜在活力度脱贫县共包含宣化区、滦平县、南皮县、海兴县、崇礼区、万全区、武邑县和临城县8县；
II—中潜在活力度脱贫县共包含曲阳县、平泉市、张北县、望都县、平乡县、武强县、平山县、饶阳县、怀安县、承德县、灵寿县、赞皇县、青龙满族自治县、阜城县、行唐县、盐山县、大名县、涞水县、阜平县、易县、蔚县和顺平县22县；
III—低潜在活力度脱贫县共包含魏县、唐县、赤城县、尚义县、丰宁满族自治县、巨鹿县、威县、新河县、隆化县、沽源县、广宗县、涞源县、阳原县、围场满蒙自治县、康保县15县.各级潜在活力度脱贫县在空间分布较为均衡.

表3 潜在活力度初步分级

3.4 纳尔逊法单指标分类

本研究借鉴纳尔逊分类法，通过计算各指标平均值和标准差，对河北省各脱贫县相对优/劣势指标进行分类.将河北省各脱贫县的经济水平、人口环境、交通区位、自然地理、资源禀赋、设施条件和外部环境设七类指标得分进行归类划分：以高于算术平均值0.5个标准差(S.D)为依据，如式4.10，得到每类指标中的“优势型”脱贫县，以“1”表示；
低于算术平均值0.5个标准差定为“劣势型”脱贫县，以“-1”表示(表4).

(4)

表4 纳尔逊法分类结果

其中四项优势以上脱贫县包含万全区、宣化区、滦平县、南皮县、崇礼区和海兴县共六个，占比13.3%.优势项中：万全区占有五项优势型指标，宣化区、滦平县、南皮县、崇礼区和海兴县五县占有四项优势型指标，共占脱贫县总数的13.3%；
劣势项中：广宗县和康保县占有六项劣势指标，涞源县和阳原县占有五项劣势指标，怀安县、围场满蒙自治县、尚义县、沽源县、巨鹿县、新河县和唐县七县占有四项劣势指标，共占脱贫县总数的24.4%.

3.5 双重组合分类

将多因素综合评价得出的脱贫县潜在活力度分级与纳尔逊单指标分类结果进行叠加组合，以进一步精细化分类.根据特定组合方式与二次归纳的结果，最终归纳为综合优势提升型、区位交通带动型、特色资源基底型、经济人口基础型、服务设施保障型、自然条件潜力型、外部环境牵引型和重点监测帮扶型八个分类模式(表5).

表5 双重组合分类结果

(1)综合优势提升型

综合优势提升型脱贫县大多已具备良好发展基础，优势指标项较多，资源禀赋与区位交通条件的相互促进创造了极大的拉动力，政策的加持牵引更有效促使其迸发出巨大的发展潜能，并进一步带动其经济社会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形成良性循环.

此类脱贫县首先应适当提升自身发展定位和战略目标，以打造区域新增长极为目标，前瞻性规划新时期发展方向；
其次，在区位交通、资源禀赋和设施条件同时具备优势条件时，可主力刺激旅游业发展活力，旅游六要素中“吃、住”在设施，“行”在交通，“游、购、娱”在资源，这三项潜在活力指标作为利益共同体，需以资源为基底，以交通为推动力，以设施为服务配套，推动旅游业繁荣发展；
在经济人口条件优势时，宜优先优化其产业结构，调整一、二、三产业比重，促进三产融合发展，吸引投资、研发、创新等高端要素的集聚，打造推动产业集聚、创新和升级的平台.

(2)区位交通带动型

区位交通带动型脱贫县主要分布在已建及规划有高铁站点周边.区位交通优势对促进县域经济增长具有极大影响力，已建及规划建设的高铁站点深度辐射范围内涵盖近一半的脱贫县，其选址在客观上对贫困区域经济活力实现了有效注入，也是规划者对新城开发建设的体现.

此类脱贫县首先需充分重视对外交通设施的地位，以邻近高铁站区域为核心，主要依托高速公路和高铁站的优势，大力推进高铁沿线地区生产要素互联互通、产业发展、旅游合作和城镇化建设，促进相关产业经济的整合发展，散布在主要交通干线区域，将区位条件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和发展竞争力；
其次，具备区位交通优势的脱贫县可重点从特色资源挖掘强化上突破，将自然、文化等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和经济优势.

(3)特色资源基底型

特色资源基底型脱贫县大多拥有吸引力较强的人文旅游资源，或较优的空气质量和植被生长环境等自然资源条件，主要分布在冀北一带.其经济发展限制原因以交通条件为主.立足资源禀赋，是脱贫县实现可持续发展和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

此类脱贫县首先需明确自身资源优势方向，以资源禀赋条件作为县域经济发展的支撑和根基，推进旅游扶贫建设，以旅带农，变自然及人文资源为优质资产；
其次，发挥比较优势，构建现代产业体系，大力发展需求量及就业容量较大的地方特色产业，将资源转化为面向市场的核心竞争力，以推动县域经济建设.

(4)经济人口基础型

经济人口基础型脱贫县大多具备一定的发展基础和稳定的自我发展的能力，二者是其它多项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反映.

此类脱贫县宜首要明确各县主要经济产值产业，分析优化三次产业结构，增强其经济发展稳定性；
其次，着力投资建设健全各类基础设施及公共服务设施，改善人居环境，提升居民生活质量和满意度；
最后根据潜在活力因素指向，强化优势、补足短板，逐步转化为其它提升类型县，继而着力一一突破发展.

(5)服务设施保障型

服务设施保障型脱贫县大多具备较完善的水、网、电等基础设施覆盖，以及教育、医疗、养老等公共服务设施条件和社会保障.设施条件作为一种基础性与服务性相结合的指标，不仅是县域经济发展的基石和保障，还对其他指标条件起着前提性和辅助性作用.

此类脱贫县首先需强化教育设施与师资水平的突出性优势，吸引邻近县域的人才学子，提升县域发展人口环境；
其次，以设施条件为前提，促进乡镇优势资源合理聚集，深掘县域资源，促进农产品外销和资源的开发，吸引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到乡镇务工和居住，加快城镇化进程.

(6)自然条件潜力型

自然条件潜力型脱贫县主要分布于冀南平原区域，良好的自然地理条件一方面适于自然生物的繁殖生长，有利于农业的产业化发展；
另一方面地势优势有利于更低成本地提升建设交通运输和基础设施条件.

此类脱贫县首先应把握政策等契机，进一步提升区位交通和设施条件，使二者转化为优势指标.从二级指标中的产业结构入手，强化其主导产业优势带动经济水平增长，进而加强各类配套设施的建设；
其次，促进自然地理条件向自然资源条件的转化，推进生态类产业的发展，同时通过加大对该类脱贫县的政策扶持力度，激活其它指标潜能.

(7)外部环境牵引型

外部环境牵引型脱贫县具备良好的周边经济环境和重点政策上的辐射，具有较高的搜索指数，受到外部牵引力的良性影响.

此类脱贫县中，除崇礼具有极具针对性的政策牵引外，其它县的外部环境牵引力更多需要本县紧抓政策机遇期，首先应明确在区域体系中的战略定位和角色分工，优化发展空间和产业功能布局，挖掘自身特色产业优势；
其次，各县需立足优势产业，以区域市场为主导，积极突破行政区域界限，在更大范围内配置资源，主动融入到区域发展格局中，承接中心城市人口与产业转移，为发展创造动力.

(8)重点监测帮扶型

重点监测帮扶型脱贫县潜在活力度较低，潜在活力指标劣势因素较多，县域自身发展动力不足，在河北省县级区域中竞争力较弱，未来的发展还存在一定挑战.

此类脱贫县首先应着力解决水、电、网等基础设施覆盖问题，加快发展教育、医疗、卫生、文化等各项公共服务设施，做好社会保障、救助等民生保障工作.在此基础上，加大政策和资金扶持力度，采用政策驱动、科技服务、技能培训等措施，提升县域经济内生动力；
最后，重点规划整合县域资源及产业条件，强化优势产业的带动作用，同时引导县域提升自我发展能力，并做好长期性返贫监测与产业帮扶的准备.

本文基于对河北省45个脱贫县潜在活力因素的分析，进行了分类与发展模式的研究.一级潜在活力因素利用Python中的jieba分词组件对已构建的指标数据库进行词频统计，经过对比筛选后得到具有综合性和普遍性的常规指标；
二级潜在活力因素结合文献梳理及调研指标可获得性，最终经过专家意见筛选而得.运用AHP-多因素综合评价法辅以纳尔逊分类法的组合分析方法对河北省脱贫县潜在活力度进行了综合评价并分类为：综合优势提升型、区位交通带动型、特色资源基底型、经济人口基础型、服务设施保障型、自然条件潜力型、外部环境牵引型和重点监测帮扶型八个分类模式，最终针对各项分类的发展模式提出策略.

由于二级评价指标因素的归纳选取受数据获取限制，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和局限性.其中人文资源指标分值通过公众评价打分获取，政策辐射指标未来可能会有波动调整，二者评价具有一定的主观性不够科学严谨.在各类型脱贫县的分析中还需更多地结合二、三级指标结构进行全面综合分析.本文研究方法还可运用到全省所有县的评价与比较，镇-县-市域等多层级潜在活力度评价体系构建有待于进一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