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纵火犯』

童孟侯 专栏作家

说一案子，与火有关：美国西部一小城，人口30 万。那天早晨，一幢小楼第三层燃起大火，消防员冲入，用水扑灭。可惜，一人已被烧死在床。百姓冲入三层楼围观，奇了怪了！死者不是楼主尤思，而是李斯哈，一个街坊邻居。尤思先生早就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3 公里外的宽敞新居。警察立刻询问尤思：“李斯哈怎么会死在你屋里？”尤思嚎啕大哭：“我的房子被烧掉了呀！你的意思我把李斯哈骗到我家，然后用火把他也把我的房子一起烧掉？啊啊啊！”

调查证实，昨天是尤思生日，家里举行特别晚宴，吃了好多菜，喝了好多酒，他睡到天亮还没醒。不在现场。警察疑惑重重：李斯哈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嗜酒如命，他潜入尤思的房子，喝尤思的酒，睡尤思的床，这都说得通。但怎么会被烧死？他又不抽烟。

警察反反复复侦查几天，最后又走到阳台上，发现角落里有几个烟蒂，他下意识摸出自己的香烟抽起来。突然，一灰一白两只鸽子降落阳台，灰鸽嘴里还叼着个烟蒂。有趣，难道它以烟会友？白鸽直接落在警察肩上，盯着香烟看，似乎说：“我还没烟抽呢！”警察取下嘴里的烟，放到白鸽的嘴边，逗它玩。白鸽毫不客气叼上燃烧的香烟，飞走。

香烟是线索，警察下楼调查。邻居说：“这两只鸽子是尤思的，虽然跟着搬了家，还是恋老窝。”警察问尤思：“这鸽子您养几年了？”尤思说：“5年，它们天天老家新家3 公里要飞好几趟。”警察再到保险公司，查实了，一年前尤思为老三层旧房投保，保额极高。眼下已经拿到20 万美元保险费。

警察把尤思叫到警察局：“说说吧，怎么骗保的？你的鸽子被你驯养成帮凶了吧？”尤思结结巴巴，最终交代：经过5年的精心训练，他的灰白两鸽能叼起燃烧的香烟送到旧楼的鸽房里，来回只有6 分钟。尤思是这么期盼的：总有一次会在旧楼引发大火。

那天晚上，鸽子把尤思为它们点燃的香烟衔到老鸽房，不一会儿鸽房真烧了起来。恰好，这天晚上李斯哈潜入尤思旧楼，喝了厨房里整整一瓶高度酒，烂醉如泥。可能他是吸入烟雾窒息的，也可能早就酒精中毒……

鸽子不知事，尤思懂毒计；
鸽子无辜，训练它的人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