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强国”背景下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发展现状及战略布局研究

李培更 金花

(辽宁对外经贸学院 辽宁大连 116045)

随着经济和文化的逐渐交融，文化服务贸易成为各国互相竞争的重点。从1998年“文化立国”政策开始，世界上多个发达国家文化服务贸易迅速发展，逐渐在国际市场占有重要地位，中国整体文化服务贸易发展也在迅速崛起，而位于中国东北的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发展却稍显缓慢。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发展在文化产品结构、科技创新、法律制度、资源利用等方面存在诸多不足，基于经济环境、服务贸易发展状态，分析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结构，提出了促进文化服务贸易发展的对策和建议，做到下有动力和方向，上有经济政策扶持，促进中国的文化服务贸易快速发展。

文化服务贸易具体指和知识产权相关的文化产品与文化服务的贸易活动。国际范围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依据文化产品的主要传播形式，将文化贸易划分为有形与无形两种，同时又按照产品性质将文化贸易划分为文化商品与文化服务两部分，前者主要包含图书、杂志、电影等，一般采用有偿的形式提供给大众；
文化服务贸易指的是居民之间对于文化和娱乐等方面的服务交易，比如声像服务或者文化娱乐服务。

相关法律法规对于文化服务贸易同样做出了分类，比如《文化产品与服务出口指导目录》中将文化项目进行以下分类：(1)新闻出版类，包含期刊数据库、电子书出口与出版物境外服务；
(2)广播电视类，包含电影、电视等服务；
(3)文化艺术类，包含演艺相关服务、商业艺术展览、艺术品创作等；
(4)综合服务类，包含游戏与动漫等。其中，文化服务主要包含“表演服务”“出版”“发行”等内容，也包含视听服务。随着电子商务的发展，新的服务形式应运而生，比如依靠网络传输的电影或电视节目等虚拟产品，这些都属于文化服务贸易的内容。

2.1 文化服务贸易发展相对缓慢，存在较大贸易逆差

我国近年来加大了对文化服务贸易的重视，促进我国文化贸易走向繁荣。相比货物贸易，无论是贸易规模还是发展速度，文化服务贸易始终处于低增长水平。比如新闻出版业，辽宁省2012年图书、报纸以及期刊出口额在3287.19万元，2015年出口额是3487.25万元，2018年和2021年出口额达到了3905.51万元和6012.4万元，2012—2021年辽宁省新闻出版业的出口额增长率年均14.48%。音像与电子出版物在辽宁省始终处于弱势竞争地位，整体上呈现出先负增长，再快增长的发展趋势，从2012年的211万元降低到2015年101.32万元，后来2018年上涨到122.43万元，版权贸易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增长，2012年辽宁省版权出口共157项，2018年版权出口共783项，2021年版权出口共1041项，增长幅度较快，但整体来看文化产品出口增长速度始终比较缓慢。

文化服务贸易具体指和知识产权相关的文化产品与服务等一系列贸易活动，具体表现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文化直接创造产值；
文化产业和现代科技结合；
文化渗透于货物贸易中；
文化和经济整体输出；
影视、出版以及动漫等产业。现阶段辽宁省在文化服务贸易方面具有较大的逆差，这与服务产品的出口能力不足有关，辽宁省出口的文化产品多为文化货物，比如游戏设备或者文教娱乐产品，而不是版权出口。

2.2 文化服务贸易占世界文化贸易份额较小

辽宁省文化贸易进口额一般集中在美国、英国以及法国等，不只是辽宁省，全球文化贸易进口也多数集中于这几个国家，辽宁文化出口占据的市场份额偏小，21世纪以来，全球范围内的文化贸易有一半集中在发达国家，关于文化贸易的进出口权重逐渐改变，但整体上没有产生明显波动。辽宁文化贸易在世界文化贸易中的所占比例已经逐渐增加，整体保持在2.5%左右。

2.3 文化服务贸易产品结构单一，贸易竞争力较弱

表1为辽宁省2017—2021年文化服务贸易中关于版权与个人文化娱乐方面的进出口情况。从进出口结构来看，辽宁省版权与相关服务进口额始终占据着一定的话语权，甚至一度达到202.3万美元，随之而来的就是较低的出口额，只有10.4万美元，可见贸易逆差尤为严重。总的来说，现阶段辽宁省的文化服务贸易产品结构比较单一。

表1 辽宁省2017—2021年文化服务贸易进出口情况(单位：万美元)

在文化服务贸易竞争力研究方面，一般情况下可以使用TC指数对国家、地区或行业国际贸易竞争力展开比较分析。TC指数是竞争优势指数，又称贸易竞争力指数，是指一国进出口贸易与其进出口贸易总额的差额。TC用于表示产品的贸易竞争优势指数，Xij为i国j产品的出口，Mij为i国j产品的进口，Xij-Mij为i国净出口，Xij+Mij是i国j产品的进出口总量。计算公式为：

TC指数计算标准：TC指数值范围为(-1，1)。如果TC指数大于零，则表示商品具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越接近1，竞争力越强；
如果TC指数小于零，则表明商品没有国际竞争力，越接近-1，竞争力越弱；
该指数为零，表明此类商品在工业内交易，其竞争力与国际水平相当。

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的TC指数一直为负数，2017年TC指数为-0.55，2018年TC指数为-0.53，2019年TC指数为-0.38，2020年TC指数为-0.48，2021年TC指数为-0.57，这表明全省文化服务贸易总体上处于劣势，文化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较弱。

3.1 对外文化贸易起步晚

对外文化服务贸易的发展始终离不开文化战略的实施。辽宁省对外文化服务贸易整体起步比较晚，对该产业未加大重视，导致省内文化服务贸易的发展始终处于滞后水平，所以文化产业与文化服务贸易无法在国际竞争中获得优势地位。

与韩国进行对比，2020年，韩国文化服务贸易进出口141.57亿元，同比增长14.45%，其中，出口131.62亿元，同比增长26.91%，影视动漫、数字文化、创意设计已成为韩国文化贸易主要出口领域，贸易结构进一步优化，贸易规模进一步扩大，地区差距进一步缩小，整个国家的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新格局初步形成。相比之下，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总体呈现顺差。2009—2012年，文化服务贸易顺差增长较快，从28亿美元增至110亿美元，年均增长58%；
2013—2020年，顺差规模保持在年均69亿美元的水平；
2021年顺差进一步扩大，较2020年增长1.1倍至139亿美元。

出现以上问题与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模式较为传统有关，企业对文创产品的创新与特色化设计缺乏重视，一部分影视作品存在严重的同质化问题，且企业没有将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影视作品中，企业在文化服务贸易的同时对品牌建设不够重视，品牌发展模式不完善，导致文化渗透能力不强，且文化服务产品缺乏内涵。虽然政府已经从政策引导方面加大力度，但省内的文化企业没有展开深入研究，最终导致文化服务贸易发展水平始终偏低，行业内的企业规模较小，且整体经营能力不强，在市场竞争中影响力比较弱。

3.2 对外贸易法律制度不健全

对外文化服务贸易中有一部分包含知识产权使用费，所以关于知识产权法律制度的完善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文化服务贸易产业的发展。我国知识产权制度是从1984年开始拟定与实施，相应体系逐渐完善，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以往的知识产权制度存在不足，比如对于权利的保护范围较小，或者面对侵权行为缺乏足够的处罚力度，难以对文化创造者的合法权益进行有效保护。我国的《对外贸易法》是针对贸易发展的参考依据，但法律条款中没有挑明救济策略与行使权利的主体等内容，法律震慑力不足。

3.3 文化创新与科技创新融合有待加强

对于产业发展来说，创新是最重要的推动力，只有不断创新，才能保证产业发展。文化服务产业中，不仅要做到文化内容创新，还要积极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加强科技创新，提高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产业的竞争力。目前辽宁省在文化服务产业方面缺乏竞争优势，且产业结构有待优化，文化创新和科技创新之间的融合程度有待增强。

3.4 文化旅游资源有待利用

对一个地区的文化吸引力进行判断，绝大程度上取决于该地区能否合理的利用当地文化旅游资源，从而推动旅游行业与文化服务行业的可持续发展。一直以来，各地高校都会针对当前文化发展现状，为学生们举办丰富多彩的文化交流活动，从而吸引更多留学生前来交流学习。随着学生规模的日益壮大，留学文化与旅游资源之间出现了矛盾问题。随着每年来到辽宁省的留学生数量不断增长，学生主要来源于发展中国家，如果可以对资源优化配置，吸引更多留学生，这将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促进文化的传播。

4.1 合理规划文化服务市场，促进辽宁省文化体制转变

4.1.1 贯彻规划，建设文化服务市场

明确文化产品与服务行业的发展性质，将各类产品的所属予以明确，要求相关部门与企业及时公布数据，引导投资者加大对文化服务产业的投资，以便社会大众更好地了解文化服务贸易产业。与韩国相比，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始终处于弱势地位。所以，有必要加强对文化服务业的保护，维护文化服务贸易市场秩序。

大力开发辽宁省文化贸易市场，提升辽宁省的文化国际地位。与其他贸易形势不同，文化产品的国际化应先做到民族文化国际化，随后将挖掘的文化采用不同的载体去展示和推广。随着“文化强国”战略的提出，辽宁省中小文化企业此时正面临着发展机遇，企业凭借着“文化强国”战略可以提高国民生活质量，改善生活条件，增强文化自信，并对于提升我国文化在国际中的竞争地位有着重要意义。

4.1.2 优化发展模式，以数字经济推动产业高质量发展

以数字化发展模式促进文化服务贸易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数字经济能够重塑企业商业形态与交易方式，提高贸易精准度，且数据的流动可以最大程度上带动资金流和技术流，促进产业之间知识要素与技术要素的高效共享，实现区域间资源合理配置，提高资源利用率，加大产业协同深度融合，带领辽宁省内传统产业升级转型。

4.2 以科技创新推动文化服务业

推动文化体制转变，坚持文化创新。根据上文得知，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竞争力TC指数始终处于负值，这说明文化服务贸易竞争力不足。目前辽宁省出口的文化产品不仅拥有传统文化特色，还有很多文教娱乐与游戏等产品。全省在发展文化产品的同时，也要鼓励传统文化创新，提高产品出口的贸易附加值，提升文化服务贸易给辽宁省带来的经济效益。

除了文化体制的创新，还应坚持技术创新，推动新兴业态的不断发展，从而实现文化服务贸易发展体系的日趋完善。将文化贸易发展体系的完善上升到发展战略的层面，彰显该体系的创新性与科学性特点。加大对文化服务产品的开发力度，挖掘其中的特色文化资源，以传承本土文化为前提展开技术创新，增强创新文化的影响力，融合应用5G技术、3D技术以及VR技术，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文化服务产品，推动新兴业态发展。依靠科技推动旅游、文化娱乐以及知识产权的转型升级，使大众将抽象化文化产品和服务能够在人工智能技术下实现完美结合。创新竞争机制，发挥社会的力量，引导企业提高综合实力，形成发展合理。政府应发挥政策的导向作用，调查文化服务贸易竞争力，了解市场需求，从而制定出具有针对性的政策，增强企业整合力度，打造更加完整的文化产业链。

4.3 充分利用特色资源，找准目标市场

依靠特色化资源，全方位打造特色文化名片，找准目标市场。对此，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1)迎合“文化强国”战略目标，利用资源打造具有辽宁省文化特色的品牌，比如将锡伯族传统文化作为名牌，创造充满地域性特色的品牌，充实文化创新元素。辽宁省加强文化遗产保护利用，近十年来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和备案博物馆数量分别增长15.6%、56.3%和90%，积极推进“一圈一带两区”文化产业带和重点文化产业链建设。

(2)坚持文化自信，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文化服务贸易创新需要以坚持优秀传统文化为基础，在发展思路的创新方面加大力度，明确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的发展思路，提高产业竞争力。优化文化服务贸易结构，促进产业优化升级，通过资源的整合，使其形成集聚效应，通过推动产业集聚提升文化产业发展能力。“文化强国”战略目标下，加强辽宁省文艺精品创作生产。

(3)加强企业间的合作，推动文化产业建设，转变以往文化产品单一且结构缺乏合理性的现状，不断培育国际服务贸易人才，进一步完善激励机制，这是对外文化服务贸易不可或缺的条件。

(4)依据需求相似理论，找准目标市场，扩大辽宁省文化产品出口规模。根据文化消费特殊性，选择文化与辽宁省相近的国家，参考目标市场的文化消费能力和“文化差距”，了解目标市场与辽宁省经济贸易之间的关系，比如选择新加坡、日本、韩国，与之建立合作关系，加强文化交流。

4.4 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发挥政策的积极作用

4.4.1 完善文化服务贸易法律法规

根据当前辽宁省内文化服务贸易发展现状，可从法律法规角度入手，对行业内的企业免征所得税与增值税，鼓励投资者加大投资力度，保持理性投资。对部分项目的开发和应用提供帮扶支持，加大对文化产品的重视，维护企业合法权益，借鉴韩国的《影像振兴基本法》《著作权法》《电影振兴法》《演出法》《广播法》《唱片录像带暨游戏制品法》相关内容，修订并完善我国《对外贸易法》与《专利法》，全方位保护创作者，带动文化服务行业的可持续发展。接下来，促进广播电影影视服务贸易发展，鼓励有条件的新闻出版企业在境外设立实体。在体育服务的基础上，扩大工业、建筑、服装设计与美术、广告、动漫、网络游戏等文化创意产业进出口。

4.4.2 促进辽宁省文化服务贸易从“文化折扣”转为“文化增值”

重点出口文化折扣度比较低的文化服务类型。辽宁省在参与文化服务贸易时，应优先选择不容易产生文化折扣的产品与服务，扩大全省文化服务在全世界的影响范围。比如，影视方面主打动作片与武侠片，演出方面对杂技和武术表演等动作类的文化服务进行推广，加强对动作类文化服务企业的扶持，游戏方面依靠华为与小米等企业，借助App应用商店推广产品。

4.4.3 积极参与文化服务贸易相关规则制定

WTO制定的规则与争端解决机制的建立旨在实现国家贸易自由，我国可以借鉴WTO成员国的先进文化政策措施，比如，借鉴日韩文化服务贸易产业政策，大力支持文化服务业出口。例如，韩国在1998年经济遭遇重创，政府也意识到国家产业结构过于单一的问题，随后又提出“文化立国”的策略方针，将目光集中于新兴产业，集中优势资源，将国家经济战略性产业投入在创意文化产业。我国在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要积极探索出一条符合自身文化传统发扬与继承的路径，同时适应全球范围内贸易自由化的发展趋势，建立更加完善的文化服务贸易政策体系，提高辽宁省文化产业竞争力。

4.4.4 利用区域贸易协定强化与各国的文化合作

辽宁省在发展文化服务贸易时，应试着从TPP知识产权谈判的目的入手，强化与欧亚、东盟等国家之间的文化贸易合作，立足于“文化强国”的战略高度，和邻国加深文化合作，建立文化服务贸易联盟，扭转辽宁省在文化服务贸易规则中的被动地位。

文化是一个国家与民族精神力量的集中反映，同时也是物质力量的具体体现。一个有着文化软实力优势的国家能够更好的利用各项资源，组织先进生产关系，促进制度与技术上的个性。辽宁省在发展文化服务贸易的过程中，可以以文化软实力为桥梁，加深与各个国家的交流和沟通。接下来，辽宁省应进一步合理规划文化服务市场，以科技创新推动文化服务业，充分利用特色资源，找准目标市场，依靠法律法规的完善提高省内文化实力。与此同时，辽宁省应从政策角度入手，积极参与文化服务贸易相关规则制定，利用区域贸易协定加强与各国的文化合作，提高文化产业竞争力，为未来文化服务贸易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