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元阳县蝴蝶种类与区系分析*

王有慧，施雯，王灵敏，尹晶，李晨阳，和秋菊，柳青，易传辉

(1.西南林业大学 生物多样性保护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4；
2.西南林业大学 云南生物多样性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224；
3.保山学院 高黎贡山研究院，云南 保山 678000)

蝴蝶为节肢动物门(Arthropoda)昆虫纲(Insecta)鳞翅目(Lepidoptera)锤角亚目(Rhopalocera)昆虫的统称，是重要的生态和观赏昆虫[1]。全世界已知4总科17科37亚科1 690属约20 000余种，我国记载4总科12科33亚科434属2 153种[2]。研究表明，蝴蝶对温湿度、光照和海拔等环境因素变化敏感，能对环境中细微变化做出快速响应，常被用作环境指示昆虫[3-5]。国外对蝴蝶区系的研究较早，18世纪中期，法国博物学家乔治·布丰(Georges Buffon)认识到世界不同地区包含不同生物集群[6]，为动物地理区划奠定基础。到20世纪末，以英国、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等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对蝴蝶的研究取得很大进展，持续统计蝶类年际发生发展动态、区系成分以及多样性组成，为蝶类保护工作的开展以及生态功能评价奠定基础，并逐渐广泛应用于城市的环境检测中[7-9]。国内对蝴蝶区系研究相对较晚，但获得的成果较为突出，主要涉及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和一些生态关键区域，代表性的有贵州清水河自然保护区[10]、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1]、赛罕乌拉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2-13]蝴蝶区系研究。近年来，非自然保护区等一些非关键区域蝴蝶区系研究开始大量涌现，代表性成果有任曦鹏等对西畴县蝴蝶区系的研究等[14]。

云南是全球36个生物多样性的热点地区之一，是我国35个陆地生物多样性保护优先区域[15-16]，对蝴蝶研究报道较多，涉及对昆明、西畴、勐腊、哀牢山、怒江峡谷、苍山和玉龙雪山等地区蝴蝶研究，但涉及区系研究的不多[11,17-25]。元阳县地处红河南岸，哀牢山南缘，红河(元江)干热河谷地区，属亚热带山地季风气候类型，为低纬度高海拔地区，层峦叠嶂，沟壑纵横，生态环境复杂多样[26]，孕育了非常丰富的生物多样性。但未见对元阳县蝴蝶研究报道，本研究对该蝴蝶区系进行研究，以期了解该区域蝴蝶区系特点，为蝴蝶多样性保护与资源利用提供基础资料。

1.1 研究区概况

元阳县位于云南省南部，哀牢山脉南段，红河南岸，位于102°27′～103°13′E、22°49′～23°19′N。属深切割中山地貌类型，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红河、藤条江两干流自西向东逶迤而下，地貌中部突起，两侧低下，地形呈“V”形发育，最高点海拔2 939.6 m，最低点仅海拔144 m。属亚热带山地季风气候，随海拔依次形成亚热带、南亚热带、中温带为主的7种气候类型。该区域干湿两季分明，立体气候极其鲜明，植被以南亚热带常绿阔叶林为主，生物种类繁多[27-30]。

1.2 研究方法

1.2.1 调查方法

于2019年6月至2020年10月，采用样线法，利用网捕，先后3次对元阳县蝴蝶进行调查。按每10 km×10 km网格设置1条样线，共设置样线30条，每条样线长度不少于2 km。设置样线时，通过GPS工具箱卫星地图[31]，观察道路周围植被分布情况，尽量涵盖所有植被类型，并根据可达性等实际情况进行适当调整；
以1～1.5 km/h速度调查、采集样线沿途蝴蝶。将采集到的蝴蝶标本带回实验室，整理后参考《中国蝴蝶图鉴》《中国蝶类志(上、下册)》《老挝蝶类图谱》等资料对标本进行鉴定[32-34]。

图1 元阳县蝴蝶调查路线Fig.1 Inspection routes of butterfly in Yuanyang County

1.2.2 区系分析方法

参照章士美[35]和张荣祖[36]所作的动物区划标准，并参考任曦鹏等[14]的研究，对元阳县蝴蝶区系特征进行分析。

2.1 元阳县蝴蝶种类与群落特征

经鉴定，元阳县共采集蝴蝶5科18亚科87属166种(表1)。其中，以蛱蝶科最多，有44属82种，占物种数的49.4%；
其次是灰蝶科，有20属31种，占物种数的18.7%；
粉蝶科有12属27种，占物种数的16.3%；
凤蝶科有3属17种，占物种数的10.2%；
以弄蝶科种类最少，仅有8属9种，仅占物种数的5.4%。个体数以蛱蝶科最多，有880头，其次为粉蝶科，有359头，最少的为弄蝶科，仅17头。

表1 元阳县蝴蝶种类与区系特征Tab.1 List and fauna characteristics of butterflies in Yuanyang County

续表1

续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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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元阳县蝴蝶区系分析

2.2.1 在世界动物区系中的比重和特点

结果(表1)显示，元阳县蝴蝶在东洋界均有分布，占100%；
古北界共45种，占27.11%；
澳洲界有35种，占21.08%；
非洲界有20种，占12.05%；
新北界有16种，占9.64%；
新热带界有11种，占6.63%。

元阳县蝴蝶共有22种分布型(表2)，其中仅在东洋界分布的最多，有94种，占56.63%；
其次是东洋界+古北界分布型，有23种，占13.86%；
东洋界+澳洲界分布型有14种，占8.43%；
东洋界+古北界+澳洲界+非洲界分布型有5种，占3.01%；
东洋界+古北界+澳洲界+新北界+非洲界分布型有3种，占1.81%；
东洋界+新热带界、东洋界+古北界+非洲界、东洋界+古北界+新北界、东洋界+澳洲界+新北界、东洋界+澳洲界+新热带界、东洋界+古北界+澳洲界+新北界、东洋界+古北界+澳洲界+新北界+非洲界+新热带界各分布型有2种，分别占1.20%；
其余各分布型仅1种，各占0.60%。元阳县蝴蝶以东洋界成份为主，并有较多古北界成份和一定比例其他界成份，可能与该区域处云贵高原南部有关，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南北纵向分布山谷，有利于南北物种交汇扩散，复杂多样的生态环境也有利于各区系成份物种共存。

2.2.2 在中国动物区系中的比重和特点

结果(表3)显示，在中国动物地理区系中，元阳县蝴蝶以华南区为主，有166种，占100%；
其次是西南区，有139种，占87.73%；
再次是华中区，有119种，占71.69%；
此外，华北区有36种，占21.69%；
青藏区有36种，占21.69%；
东北区有26种，占15.67%；
蒙新区有15种，占9.04%。

表2 元阳县蝴蝶在世界动物界区系中各区系类型及所占比例Tab.2 Faun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butterflies of Yuanyang County in the world

表3 元阳县蝴蝶在中国动物区系中各区系类型及所占比例Tab.3 Faun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the butterflies of Yuanyang County in the zoogeographic division in China

共有以下13种分布型，其中以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分布型最多，有65种，占39.16%；
其次为西南区+华南区分布型，有24种，占14.46%；
再次为华南区分布型，有20种，占12.05%；
其后依次为，青藏区+蒙新区+东北区+华北区+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分布型11种，青藏区+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和青藏区+东北区+华北区+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各分布型8种，华北区+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分布型7种，华中区+华南区分布型6种，青藏区+华北区+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分布型5种，蒙新区+东北区+华北区+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分布型2种，其余分布型仅1种。元阳县蝴蝶华中区、西南区和华南区特征明显，并兼有其他区系特征。可能与华中区、西南区和华南区地理位置相邻，气候和植被等相近有关。

本调查共采集蝴蝶5科87属166种，其中，蛱蝶科最多，有44属82种；
其次是灰蝶科，有20属31种；
再次是粉蝶科，有12属27种。

在世界动物区系中，元阳县蝴蝶东洋界特征明显，仅在东洋界分布物种有94种，占56.63%；
但有较多古北界和澳洲界成份，分别为古北界45种，占27.11%，澳洲界35种，占21.08%，并杂有一定比例其它区系成份。元阳县蝴蝶的区系特征符合云南蝴蝶总体特征，但与邻近的西畴县、贵州清水河保护区相比，具有更多的澳洲界成分[10,14,37]，这可能与该区域复杂的气候、多变的环境和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关。该区域为河谷纵岭地区，毗邻印度-中南半岛，不可避免受热带成份北上和北方成份南下的影响，因此本区蝴蝶区系明显地具有热带印度-马来亚特性，完全由东洋区系成份所控制，很多种类广泛分布于印度-马来亚动物地理区，尤以中国缅甸亚区、印度亚区和马来亚区种类最多[10-11,14,18,22-23,37-38]；
同时，复杂的区系特点也与该区域复杂多样的生态环境相吻合，生态系统越复杂，提供的生态位越多，往往物种多样性越高，有利于保留更多的区系成份。

在中国动物地理区系中，元阳县蝴蝶资源以华南区成份为主，并有较多的西南区和华中区成份，三区成份分别占100%、83.73%和71.69%。与邻近地区的西畴县和贵州清水河自然保护区相比[10,14]，华中区、西南区、华南区共有物种均较多，可能与3个分区地理位置相邻有关，相邻地区物种交流往往相对频繁，但元阳县有更多的华南区成份，这可能与元阳复杂的生态环境和特殊的气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