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DOC和DC构式认知语言学分析

来源:心理咨询 发布时间:2020-09-14 点击:

  英语DOC和DC构式的认知语言学分析

 摘 要:句法结构反映人的概念结构和对世界的识解方式。包含相同概念内容的句式也会因为对事件的识解方式不同而导致意义上的差别。英语双及物结构的两个典型构式,双宾构式 (DOC) 和与格构式(DC)不是衍推和转换的同义关系,而是体现了认知和意义的不同。本文首先分析了英语三价动词这一范畴的典型特征,继而探讨了DOC和DC的构式义及其成因,分析了这两个构式的差异以及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最后分析了这两种构式如何通过隐喻和转喻的延伸形成SVNX和SVN2XN1的构式范畴。

 关键词:DOC构式;DC构式; 识解; 隐喻; 转喻 ? 中国论文服务网lunwenw.net为您服务

 Abstract:The syntax of an expression reflects conceptual structures and the way people construe the world. Syntactic constructions containing the same conceptual contents may differ in meaning due to the different construals employed to structure the conceived scenes. The English 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 (DOC) and dative construction (DC), are not of the relations of derivation or transformation, but rather differ in cognition and meaning. This paper will first explore the prototypical features of the English ditransitive verbs, and then elaborate the constructional meanings and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DOC and DC, and then account for their restrictions and underlying causes, and finally their metaphorical and metonymical extensions.

 Key words: 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 dative construction; construal; metaphor; metonymy

 1.引言

 语序的选择要受信息结构、词的长度(weight)和生命性 (animacy)的制约。英语总是趋向于把携带已知信息的词

 项放在携带新信息的词项的前面(Gundel,1988),较短的词项放在长的词项的前面(Hawkins,1994; Wasow,2002),有生命的词项放在无生命的词项的前面(Thompson,1990; McDonald et al. 1993)。这些能解释(1a)的合理性,但无法解释 (1b)的可接受性,更不能解释它们之间的差别:

 (1)a. John gave her a book on English grammar. (double object construction, SVN1N2, DOC)

 b. John gave a book on English grammar to her. (dative construction, SVN2PrepN1, DC)

 句法形式的不同总是意味着意义的不同 (Bolinger,1968)。可是在生成语法中,不管是认为与格结构是基础生成的,双宾结构是由与格结构转换而来(Chomsky,1975; Larson,1988; Fujita,1996),认为双宾结构是基础生成的,与格结构是由双宾结构转换而来(Aoun & Li,1989)还是认为与格结构和双宾结构都是基础生成的,两者之间不存在转换关系(何晓炜,2003),都没有解释这两个句式在语义上的区别。Pinker (1989)也认为,DOC和DC的交替是由语义规则引起的,而不是句法转换的产物。这些句法结构的交替形式,体现出不同的语义。他把英语双及物动词分为10大语义类,但没有注意到能进入DOC和DC构式的大部分动词是由于这两个构式的成分发生隐喻、转喻或是由于构式义投射的结果。

 认知语法为我们解释这两个结构的异同提供了理论支持。认知语法认为,句法结构反映人的概念结构和对世界的识解方式。包含相同概念内容的句式也会因为对事件的识解方式不同而导致意义上的差别。正是基于此,Langacker (1987,1991), Goldberg (1992,1995) 和Taylor (2002) 等人从构式的角度出发,认为DC 强调的是过程,而DOC强调的是结果,但他们并没有深入探讨这两个句式的其他差异及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本文拟从构式语法的角度出发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

 2. 三价动词的界定

 为什么有些动词能用于其中一个构式却不能用于另外一个构式?这两个句式的区别以及在使用中受到限制的深层原因是什么?我们看到,在这两个构式中,都要求有三个参与者:施事, 如(1)中的John;受事,如the book和受益者或目标(benefactive/goal),如her。典型的谓语动词应该是三价动词,可是我们看到能进入这两个构式的既有三价动词,也有二价动词,而且就DOC构式而言,除了表示N2的所有权向N1移动外,这一构式还有其他语义变体(见Goldberg,1995:38; Croft & Cruse,2004:274;徐畅贤,2005)。所以,只有明确三价动词这一范畴的界限,才能看到DOC和DC的典型,才能看到这两个构式的区别,也才能看到哪些是二价动词由于构式赋义而进入这两个构式的,即动词是三价动词的典型构式义才能比较。

 从形式上看,两价动词和三价动词的区别是所带论元数目的不同。要检测某个句子成分\实体是论元而不是附加语(adjunct)或环境成分(locative/circumstance), 可以通过控制小句结构来发现某一结构体的核心部分,拿put为例(“*”表示不合语法;“?”表示其接受程度有疑问。下同):

 (2) a. * I put

  b. * I put the book.

  c. * I put on the table

  d.I put the book on the table.

 这里的a,b,c三句都是不完整的,只有d句才完整,所以put是三价动词。但在例(3)中,c句看起来结构是很完整的,因为按照通常理解,我们给慈善机构的是钱。但我们不能据此说give是两价动词,因为仅仅依据能看见的论元成分是不够的,我们还要考虑隐含的、潜在的或理解到的论元成分(Newman,2005)。

 (3) a. * I gave.

 b. ? I gave money.

  c. I gave to the Salvation Army.

  d. I gave money to the Salvation Army.

 另外,三价动词对与格构式中的介词是有选择限制的,如用give就要求用to, 而不用for。这就是为什么“to与格构式”是论元以及典型与格构式也要求用三价动词的原因。在例(4)中,bake对与格介词没有选择限制,所以是二价动词。虽然put也没有限制,但句中的介词短语不能省略,因为省略了介词短语,句式和句义就不完整了(见(2)),所以是三价动词。

 (4) a. We baked the cake for Mary/under the tree/on the boat.

 b. I put the suitcase under the bed/on the table.

 判断意义是否完整,还可以用“do so”替代测试,见例(4')。

 (4') a' We [baked cake under the tree], and they did so as well.

 a” We [baked cake] under the tree, and they did so on the boat.

 b' I [put the suitcase under the bed] and he did so as well.

 b” *I [put the suitcase] under the bed, and he did so on the table.

 “do so”替代整个VP,因此包括补足语而不包括附加语。对put来说,do so结构替换的是[put the suitcase under the bed]而不仅仅是[put the suitcase];但是对于bake而言,do so结构替换的既可以是[baked cake under the tree]也可以是[baked cake]。这就证明了put 是三价动词而bake是二价动词。在三价动词的与格形式中,介词后的NP是论元,而二价动词的与格形式中介词后的NP是附加语。附加语在句中的位置比较灵活,可前置和后置,而论元的位置则相对固定。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有三个论元与其一起出现的动词都是三价动词。典型三价动词在DC中与格动词后的NP可以转换为被动句的主语,而二价动词则不行,尽管它们也能用在DC和DOC中, 见(5)。

  (5)a. David sold a car to my brother.

 b. David sold my brother a car.

 c.* My brother was sold a car by David.

 那么,为什么sold能像三价动词一样用在DOC 和DC中呢?这是构式作用的结果,我们将在后面具体论述。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用于DOC和DC构式的典型三价动词有以下特征:

 a. 要求带三个论元,包括潜在的或理解到的论元。(形式限制)

 b. 对介词有选择限制,且介词短语不能省略。(搭配限制)

 c. 可以用“do so”替代测试。(语义限制)

 d. 可以用被动测试。(句法限制)

 界定了三价动词,我们才能接近DOC和DC的典型,并找出这两个构式的构式义及其成因,从而解释它们的区别以及扩展用法。

 3. DOC和DC的构式义及其成因

 Goldberg (1992) 认为,give是英语双及物结构的中心、典型述谓动词。这与“给予”是人类自身相互交流和同自然交流的一种最基本的方式是密切相关的。徐盛桓(2001)分析了其中的原因:现实世界的各个实体是离散地存在的,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隔离。克服时空阻隔实现交流的重要方式是“给予”,包括有形物和无形物的给予,现时的和非现时的给予,直接的和间接的给予,自觉的和非自觉的给予,物质的和思维成果的给予,现实的和观念上的给予等等。

 虽然give类词和receive类词的语义框架中都同样要求有三个参与者角色出现,但give类词显然是无标记的,因为注意力内在的自然流动是从给予者到接受者而不是相反(DeLancey,1981:632-3)。这与Langacker (1991:283)关于行为链(action chain)和语言自然性的说法是吻合的:当语法主语和行为链的链头(head)一致时,话语就越自然。

 Ihara and Fujita (1997)在日语中的试验和Kelstrup (2000)的三维胶卷描述实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沈家煊(1999:94)和张伯江(1999:175)在分析汉语双宾结构时提出,双宾语结构作为一种构式是一个完形(gestalt),即一个整体结构,具有整体意义。作为构式语法的基础的完形心理学认为,对整体的认知并不完全依赖于各部分的性质或数目。应用于语言认知上,即具有固定词序的一个句式,即像DOC构式“SVN1N2”和DC构式“SV N2PrepN1”这样的序列,有独立于各成分意义的整体意义,即句式义或构式义。我们认为,在DOC和DC构式中,give的动词义——“给予、致使、转移”——传递给了句式,产生句式义;而这个序列或句式结构经过化石化和语法化形成构式。构式一旦形成,又可以通过句式投射吸纳其他动词来应用于这一构式。

 3.1 DOC构式义及其成因

 我们认为DOC结构的构式义是:施事S通过动作V让N1领受到N2。徐盛桓(2001)用的是“领有”。我们认为领受更能体现这个句式的致使和给予含义,也能更好地解释像(6)中所与之“物”是动作或其他隐喻和转喻的概念的情况。

 (6)I gave her a kick/kiss.

 上文已经论述到,DOC的构式义是由典型三价“给予”义动词把语义传递给句式再经过语法化而形成构式的结果。Langacker (1987:39)认为,DOC强调的是“领受到”这一结果,以(1a)为例,即John 领受到了书。他认为这是和受事与领受物之间的并置及线性顺序有关的,即受事从“未领受”到“领受”,从而与领受物形成了一个统一体了。这体现了语言的象似性原则。Haiman (1985:222) 认为,语言成分之间的距离反映了所表达的概念成分之间的距离,即语符距离象似于概念距离。语符距离越近,则其所表达的概念距离也就越近。Lakoff & Johnson 认为这是对空间概念隐喻认知的结果。在(1a)中,her 和a book 之间没有间隔,给人以her领受到a book后二者合而为一的意象,突显结果。而在(1b)中,a book 和her之间的介词to造成的句法空间距离象似概念距离,体现为路径,给人以a book朝目标her移动的意象,突显过程。

 英语DOC结构强调领受到这一结果和英语动词的概念结构是有密切关系的。Talmy (1985)认为,在运动事件中,有六个认知成分起着重要作用:图形(FIGURE),背景(GROUND),路径(PATH),运动(MOTION),方式(MANNER)和原因(CAUSE)。他进一步区分了“卫星框架式语言”(satellite-framed languages)和“动词框架式语言”(verb-framed languages)。前者(如英语)的动词是由运动和方式两部分组成,语言试图将与运动有紧密时间联系的路径分离出去,所以英语中要表达路径时就要单独用介词来表达。后者(如法语)的动词是由运动和路径组成的,语言将与动作时间紧密相连的运动和路径容纳,也正因此而被称为动词框架式语言。

 试比较下列的例句:

 (7)a. Bleriot flew across the channel.

 图形

 运动 路径

  背景

 方式

 b. Bleriot trzversa la manche en avion

 图形

  运动

  背景

  方式

  路径

 在无标记的情况下,英语中的路径是由介词来表达的。而在DOC构式中,路径被吸收到了动词里面(即DOC构式中的动词包容了运动、方式和路径),或可以理解成是零距离,所以强调的是给予和领受是在同一时空发生和完成的,自然就强调“领受到”这一结果含义。

 (8) a. He gave a book to me.

  b. He gave me a book.

 c. *He gave a book me.

  d. *Whom did you give the book?

  e. To whom did you give the book?

  f. I was given the book by John.

 既然路径是被吸收掉了,那为什么(8c)不是正确的呢(即a book 和me为什么要移位)?这可以用前面说的生命性来解释,也可以用Cooper & Ross(1975:67)的“我第一”原则(“me-first” principle)或Lyons (1979:638)的“自我中心”原则(“egocentric” principle)来解释(见文旭,2001)。

 一般情况下,V和N2的关系要比和N1的关系更密切和直接,这是因为动词和N2的连通权值更高一些(这也就是为什么N2通常叫做直接宾语)。所以,当动词把路径吸收后,就要把N1提前直接放到动词之后获得格位。在(8b)中,me是受事,直接放在动词的后面是因为me直接受动词影响而领受了book。而在(8d)中,whom因提至句首而失去格位或受事地位,就只能充当环境成分(circumstance),而要当环境成分,就要在前面加上to,所以(8e)是正确的。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5c)是错误的。在(5c)中,sold和my brother之间实际上是把路径吸收了,但路径是潜在的,是构式把路径合到了sold中,所以brother潜在的应该是做表示路径的介词的宾语,自然不能提前当主语,因为提前就会破坏DOC构式,即VN1N2序列。但典型三价动词除外(如(8f)),因为它们不受构式义的影响,本身即具有给予和使领受之意,而像sold这样的动词能用在DOC中是因为句式投射的缘故,自然要受到句式的限制。

 中文动词也具有类似的概念框架,如例(9):

 (9)a. 我送他一本书。

  b. 我送一本书给他。

 3.2 DC的构式义及其成因

  先看Langacker (1987:39)举的两个例子:

 (10)a. He sent a letter to Susan.

 b. He sent Susan a letter.

 这两个构式体现了说话者即观察者对同一事件的不同识解方式,或者说是利用不同的意象(image)对同一情景进行描述。Langacker认为b句强调结果,a句强调过程。这是因为b句中Susan和a letter并置(juxtaposed),中间并没有其他成分阻隔,“送”(send)这一动作的过程已缩为一个点,体现的是“到达”或“领受”从而融为一体这样的意象。而在b句中,所使用的介词to强调了给予物letter朝终向目标Susan移动这个路径,使用的是“物体朝目标移动”这样的意象。所以,DC构式的构式义是:施事S通过动作V使N2朝N1移动。移动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N1为终向,二是N1为终属,即N1可能已经领受到N2,也可能没有。所以(11a)是正确的,而(11b)不可接受,因为(11b)中的前半部分是DOC构式,强调“领受到”,这与后半部分的语义相悖。

 (11) a. He sent a letter to Susan but she didn't receive it.

 b.* He sent Susan a letter but she did not receive it.

 但DC与DOC构式义的形成过程并不一样。在DOC构式中,是give的“给予、致使” 义传递给了句式并产生化石化和语法化形成构式。而在DC中,是give的“移动”义与介词to表路径的含义共同传递给了SVN2PrepN1序列,最后经过化石化和语法化形成了上述构式义。当非三价动词进入DOC构式时,就临时具有了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即通过受惠者论元增容而带有三个论元,并具有了“使领受到”的意义。而当没具有“移动、方向”意义的非三价动词进入DC构式时,只是暂时因句式义投射而带有“移动”的意义,但并没有获得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这一点从(12b)中“to John”可以省略这一点看出来。

 (12) a. I will mail John a letter.

 b. I will mail a letter (to John).

 换句话说,典型三价动词具有(i)“给予”,(ii)“致使”,(iii)“移动(方向性)”等语义特征,DOC和DC构式吸收的是这些语义特征的不同方面:DOC吸收了(i) (ii);DC吸收了(iii)和介词to的“路径”义形成构式。

  4. DOC和DC的句法限制:区别与原因

 有些动词只能进入其中一种构式,如(13a):

 (13) a. ? I'll donate the charity£50.

 b. I'll donate £50 to the charity.

 (转引自Taylor,2002:426)

 donate不能用于DOC构式,这与“名动互含”假设(徐盛桓 2001:86)或动词的语义蕴含有关。“捐”蕴含的对象是“钱、物”,即donate 和£50的语义关系要比和 the charity的语义关系更为密切,正如Taylor (2002:427)所说,donate特别强调的是“捐钱的行为”, 而不是哪个团体受益。根据距离象似性原则,关系密切的成分就应该放置在一起,所以b更容易被接受。

 有些动词都不能进入这两种构式,这和动词概念框架与构式概念框架之间的吻合关系有关。(14a)和(14b)不正确,那是因为施事S无法通过动词V所表示的这种方式使N1领受到N2或使N2朝N1移动。

 (14) a. * John washed Mary the clothes.

 b. * John washed the clothes to Mary.

 c.John washed the clothes for Mary.

 John无法通过动词wash所表示的方式让Mary领有clothes或使clothes朝Mary移动。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把动词所表达的动作隐喻成实体,而它的受益者目标就是Mary, 用for引导出来,即Mary是行为的受益者,而不是实物的接受者。所以当句中的动词是创造类动词时,(14c)便具有歧义,既可以表示行为受益,又可表示实物受益。

 既然DOC构式涉及到领受关系,典型的受事(即间接宾语N1)就应该是有生命体(见(15)),或者N1和N2之间应该是整体—局部的关系,以便隐喻解读为整体(N1)拥有部分(N2),如(16a)。

 (15) a. John threw the ball to the door. /*John threw the door the ball.

 b. John threw the ball to Mary. /John threw Mary the ball.

 (16) a. John gave the door a new paint.

 b. *John gave a new paint to the door.

 而在DC构式中,N1表示的是N2移动的目标,所以可以是有生命体,也可以是无生命体。但DC构式突显的是所有权转移的动态过程,所以当N1和N2是隐喻的整体和部分之间的拥有关系时便不能用于DC构式(如16b),因为拥有是一种静态关系。

 这一点也能用来解释(17)。

 (17) a. Mary gave John a kick /kiss /push.

 b. *Mary gave a kick /kiss /push to John.

 在(17)中,kick, kiss和push这类名词都是由短暂/瞬间动词转类而来的,可以通过隐喻连通关系实体化,用于表示“给予”意义的DOC构式中;但它们的瞬间性与DC构式的过程性相互冲突,故不能用于DC构式,因此(17b)是错误的。

 5. DOC和DC的延伸用法

 在自然语言的初期,用于DOC和DC构式的是像give这样具有“给予、致使、转移”等义素的动词。但这类动词是不多的。由于人类交际的需要,构式本身和其各组块都要发生转喻或隐喻投射而产生延伸用法。

 5.1 DOC构式的延伸用法

 在DOC构式中,主语S一般应是有意志的施事,但在(18)中,S (The medicine)可以通过转喻表示其本身致使的某种效应(即药效)。这种因果关系再通过特殊规约系统隐喻使S具有意志和动力性,充当能量源,并致使N1领受到N2。

 (18) The medicine brought him relief.

 N1和N2之间如果是整体—局部的关系,N1(整体)便可以通过隐喻化拥有N2(部分)(见(16))。在DOC构式中,典型的N1应该是有生命的人,因为这样才能领受N2,但N1可以通过转喻使不具有生命性的实体也能用于这一构式,如在(19)中Chicago 实际上是转指certain people living in Chicago:

 (19) Joe sent Chicago a letter.

 N2 也可以有转喻用法,如(20):

 (20)Professor Liu teaches the students Mathematics.

 按照徐盛桓(2001)的观点,“教数学”实际上教的是这门学科所包含的知识和技能,即用英语这个学科名来转指该学科的具体内容,从而使这些不能“教”、不能“领受”的实体也能用于这一构式。在DOC构式义的限制下,N2还可以通过隐喻关系接纳名词宾补、形容词、-ing分词、-ed分词和不定式用于N2所在的句法位置上,构成以“给予”意义为典型意义的SVNX构式范畴,表示给予一种头衔、判断、属性、结果等,如(21)(见李淑静2003)。

 (21) a. We elected him president.

 b. The doctor pronounced his condition utterly hopeless.

 c. I saw him lying on the floor.

 d. She threw the ball 100 meters.

 e. They discovered him worn out by travel and exertion.

 DOC构式还可以通过构式义投射,使不具有“致使”和“给予”意义的非三价动词应用于这一结构(分别见(22a)和(22b))并通过构式义隐喻手段产生延伸用法,如(23)(见Croft & Cruse 2004:275):

 (22) a. This error lost us the game.

 b. I will email you the letter.

 (23) a. S 引起N1领受到N2(在条件满足情况下)

 Joe promised Bob a car.

 b. S使N1能够领受到N2

 Joe permitted Chris an apple.

 c. S引起N1不能领受到N2

 Joe refused Bob a cake.

 d. S打算引起N1领受到N2

 Joe baked Bob a cake.

 e. S通过做某事使N1在将来领受到N2

 Joe bequeathed Bob a fortune.

 但这些动词并未完全具有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如其间接宾语不能前置或成为被动句的主语等。

 5.2 DC构式的延伸用法

 DC构式也有很多延伸用法,在本文第3和第4小节已有提及,这里只探讨一下通过构式中介词的隐喻而获得的延伸用法。在SVN2 to N1序列中,N2和N1之间的介词to造成的句法空间的距离象似概念距离和现实空间距离,体现为路径,给人一种以V这种方式使N2朝目标N1移动的意象,突显过程,有已经领受到和将要领受到两种可能,即有终属和终向两种解读。其他介词,如of, for, with等也能用于DC构式,表示某物沿着这些介词造成的路径移动。试比较下面的句子:

 (24) John gave a wallet to me.(N2朝N1的方向移动)

 (25) John robbed me of my wallet. (N1朝N2的反方向移动)

 (26) John baked a cake for me. (N2或VN2朝N1的方向移动)

 (27) a. John fed the kid with noodles. (N1朝N2的方向移动)

 b. John fed the kid noodles.(N1领受到了N2)

 of表示的N1移动的方向和with刚好相反:of表示N1朝N2的反方向移动,见(25);with表示N1朝N2的方向移动,见(27a)。(26)有两种情形。一是“bake the cake”这个动作通过隐喻实体化,其动作受益或服务受益的对象就是for引出来的me,但me不一定是实物的接受者,即me不一定得到the cake,也就是蛋糕可能是John替我烤给其他人的。另一种理解是me既是实物的接受者又是服务受益的对象。所以这一结构有歧义,它既可表示N2向N1移动,又可表示VN2向N1移动。在(27)中,根据Dixon(1991)的解释,a句表示学生是否吃可以由他们来决定;b句表示学生已经吃到了。这和程琪龙(2004)关于终向和终属的区分是一致的,但要注意(25)和(27a)中的终向/终属的位置与(24)及(26)中的刚好是相反的。以上各句形成了以共同构式义为家族相似性的句式范畴,可以概括为SVN2XN1。

 6. 结束语

 我们假设这两个结构在语言形成之初使用的都是三价动词。典型三价动词具有“给予、致使、移动”等义素,这两个结构分别吸收了这些不同的义素,并由于语用化和语法化而使句式义固化,形成构式。

 本文认为DOC的构式义是由于像give这样的典型三价动词的动词义“给予、致使”传递给SVN1N2序列,经语法化而形成构式,使构式具有“施事S通过动作V使N1领受到N2”的构式义。而构式一经形成,又可以接纳其他非三价动词或未具有“给予、致使”义的动词应用于这一构式,并通过句式义投射进行论元增容,让这些动词具有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带有三个论元并表达“给予”的含义。而这一构式义的形成与英语动词的概念框架的特点是分不开的,也体现了象似性原则。

 DC构式是由于像give这样的典型三价动词具有的 “移动” 义和被这些动词选择限制的介词to的“方向、路径”义共同传递给SVN2PreN1序列,经语法化而形成构式,具有“施事S通过动作V使N2向N1移动”的构式义。这一构式可以接纳非三价、没有“移动”义素的动词用于这一结构,表示“传递”的含义,但并不具有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另外N1具有终向或终属两种可能性。

 这两个构式体现了人们识解方式的不同。它们的线性序列不能改变,但各组成成分可以通过转喻和隐喻而产生延伸用法从而形成以共同构式义为家族相似性的句式范畴,前者可以概括为SVNX,后者可以概括为SV N2X N1。

   本文得到了教育部社科项目(项目号:06JA740037)和西南大学青年社科基金的资助。

 参考文献[1] Aoun, J.& Y-H. A. Li. Scope and constituency[J]. Linguistic Inquiry,1989(20):141-172.

 [2] Baker, M.C. Object sharing and projection in serial verb construction[J]. [WTBX]Linguistic Inquiry, 1989(20):513-553.

 [3] Bolinger, D. [WTBX]Aspects of Language[M].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and World, 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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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C构式是由于像give这样的典型三价动词具有的 “移动” 义和被这些动词选择限制的介词to的“方向、路径”义共同传递给SVN2PreN1序列,经语法化而形成构式,具有“施事S通过动作V使N2向N1移动”的构式义。这一构式可以接纳非三价、没有“移动”义素的动词用于这一结构,表示“传递”的含义,但并不具有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另外N1具有终向或终属两种可能性。

 这两个构式体现了人们识解方式的不同。它们的线性序列不能改变,但各组成成分可以通过转喻和隐喻而产生延伸用法从而形成以共同构式义为家族相似性的句式范畴,前者可以概括为SVNX,后者可以概括为SV N2X N1。

   本文得到了教育部社科项目(项目号:06JA740037)和西南大学青年社科基金的资助。

 参考文献[1] Aoun, J.& Y-H. A. Li. Scope and constituency[J]. Linguistic Inquiry,1989(20):141-172.

 [2] Baker, M.C. Object sharing and projection in serial verb construction[J]. [WTBX]Linguistic Inquiry, 1989(20):513-553.

 [3] Bolinger, D. [WTBX]Aspects of Language[M].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and World, 1968.

 [4] Chomsky, N. Reflections on Language[M]. New York: Pantheon, 1975.

 [5] Cooper, W.E.&J.R.Ross. Word order[A]. In Grossman, R.E. et al. (eds.) Papers from the Parasession on Functionalism[C]. Chicago: Chicago Linguistic Society,1975.

 [6] Croft, W.& D.A.Cruse. Cognitive Linguistics[M]. Cambridge: CUP, 2004.

 [7] DeLancey, S. An interpretation of split ergativity and related matters[J]. Language, 1981,57(3):626-657.

 [8] Dixon, R. A New Approach to English Grammar: on Semantic Priciples[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1.

 [9] Goldberg, A.E. The inherent semantics of argument structure: The case of the English ditransitive construction[J]. Cognitive Linguistics,1992,3(1):37-74.

 [10] Goldberg, A.E. Constructions: 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5.

 DC构式是由于像give这样的典型三价动词具有的 “移动” 义和被这些动词选择限制的介词to的“方向、路径”义共同传递给SVN2PreN1序列,经语法化而形成构式,具有“施事S通过动作V使N2向N1移动”的构式义。这一构式可以接纳非三价、没有“移动”义素的动词用于这一结构,表示“传递”的含义,但并不具有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另外N1具有终向或终属两种可能性。

 这两个构式体现了人们识解方式的不同。它们的线性序列不能改变,但各组成成分可以通过转喻和隐喻而产生延伸用法从而形成以共同构式义为家族相似性的句式范畴,前者可以概括为SVNX,后者可以概括为SV N2X N1。

   本文得到了教育部社科项目(项目号:06JA740037)和西南大学青年社科基金的资助。

 参考文献[1] Aoun, J.& Y-H. A. Li. Scope and constituency[J]. Linguistic Inquiry,1989(20):141-172.

 [2] Baker, M.C. Object sharing and projection in serial verb construction[J]. [WTBX]Linguistic Inquiry, 1989(20):513-553.

 [3] Bolinger, D. [WTBX]Aspects of Language[M].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and World, 1968.

 [4] Chomsky, N. Reflections on Language[M]. New York: Pantheon, 1975.

 [5] Cooper, W.E.&J.R.Ross. Word order[A]. In Grossman, R.E. et al. (eds.) Papers from the Parasession on Functionalism[C]. Chicago: Chicago Linguistic Society,1975.

 [6] Croft, W.& D.A.Cruse. Cognitive Linguistics[M]. Cambridge: CUP, 2004.

 [7] DeLancey, S. An interpretation of split ergativity and related matters[J]. Language, 1981,57(3):626-657.

 [8] Dixon, R. A New Approach to English Grammar: on Semantic Priciples[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1.

 [9] Goldberg, A.E. The inherent semantics of argument structure: The case of the English ditransitive construction[J]. Cognitive Linguistics,1992,3(1):37-74.

 [10] Goldberg, A.E. Constructions: 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5.

 DC构式是由于像give这样的典型三价动词具有的 “移动” 义和被这些动词选择限制的介词to的“方向、路径”义共同传递给SVN2PreN1序列,经语法化而形成构式,具有“施事S通过动作V使N2向N1移动”的构式义。这一构式可以接纳非三价、没有“移动”义素的动词用于这一结构,表示“传递”的含义,但并不具有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另外N1具有终向或终属两种可能性。

 这两个构式体现了人们识解方式的不同。它们的线性序列不能改变,但各组成成分可以通过转喻和隐喻而产生延伸用法从而形成以共同构式义为家族相似性的句式范畴,前者可以概括为SVNX,后者可以概括为SV N2X N1。

   本文得到了教育部社科项目(项目号:06JA740037)和西南大学青年社科基金的资助。

 参考文献[1] Aoun, J.& Y-H. A. Li. Scope and constituency[J]. Linguistic Inquiry,1989(20):141-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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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Croft, W.& D.A.Cruse. Cognitive Linguistics[M]. Cambridge: CUP, 2004.

 [7] DeLancey, S. An interpretation of split ergativity and related matters[J]. Language, 1981,57(3):626-657.

 [8] Dixon, R. A New Approach to English Grammar: on Semantic Priciples[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1.

 [9] Goldberg, A.E. The inherent semantics of argument structure: The case of the English ditransitive construction[J]. Cognitive Linguistics,1992,3(1):37-74.

 [10] Goldberg, A.E. Constructions: 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5.

 DC构式是由于像give这样的典型三价动词具有的 “移动” 义和被这些动词选择限制的介词to的“方向、路径”义共同传递给SVN2PreN1序列,经语法化而形成构式,具有“施事S通过动作V使N2向N1移动”的构式义。这一构式可以接纳非三价、没有“移动”义素的动词用于这一结构,表示“传递”的含义,但并不具有三价动词的句法特征。另外N1具有终向或终属两种可能性。

 这两个构式体现了人们识解方式的不同。它们的线性序列不能改变,但各组成成分可以通过转喻和隐喻而产生延伸用法从而形成以共同构式义为家族相似性的句式范畴,前者可以概括为SVNX,后者可以概括为SV N2X N1。

   本文得到了教育部社科项目(项目号:06JA740037)和西南大学青年社科基金的资助。

 参考文献[1] Aoun, J.& Y-H. A. Li. Scope and constituency[J]. Linguistic Inquiry,1989(20):141-172.

 [2] Baker, M.C. Object sharing and projection in serial verb construction[J]. [WTBX]Linguistic Inquiry, 1989(20):513-553.

 [3] Bolinger, D. [WTBX]Aspects of Language[M].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and World, 1968.

 [4] Chomsky, N. Reflections on Language[M]. New York: Pantheon, 1975.

 [5] Cooper, W.E.&J.R.Ross. Word order[A]. In Grossman, R.E. et al. (eds.) Papers from the Parasession on Functionalism[C]. Chicago: Chicago Linguistic Society,1975.

 [6] Croft, W.& D.A.Cruse. Cognitive Linguistics[M]. Cambridge: CUP, 2004.

 [7] DeLancey, S. An interpretation of split ergativity and related matters[J]. Language, 1981,57(3):626-657.

 [8] Dixon, R. A New Approach to English Grammar: on Semantic Priciples[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1.

 [9] Goldberg, A.E. The inherent semantics of argument structure: The case of the English ditransitive construction[J]. Cognitive Linguistics,1992,3(1):37-74.

 [10] Goldberg, A.E. Constructions: 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5.

 DC构式是由于像give这样的典型三价动词具有的 “移动” 义和被这些动词选择限制的介词to的“方向、路径”义共同传递给SVN2PreN1序列,经语法化而形成构式,具有“施事S通过动作V使N2向N1移动”的构式义。这一构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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