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念创新与时代超越性

李 响

(哈尔滨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哈尔滨 150025)

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首次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1]。2021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明确要求，“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2]9。同年10月，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深刻阐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质，“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2]260，261。同时，也提出了评价民主与否“四个要看和四个更要看”的标准[2]259，这为我们更好地实践全过程人民民主指明了方向。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更是多次提及全过程人民民主，要求“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健全全面、广泛、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3]39。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将其定位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4]37，并从人民当家作主制度、协商民主、基层民主、爱国统一战线四个维度明确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路径[4]37-39，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提供了指引。从提出“全过程的民主”之日起，到习近平总书记多次阐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科学内涵，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在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日趋完善，在世界民主话语体系中日益彰显出独特的优势和旺盛的活力。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在探索中国政治发展道路中形成的重大理念创新，是对中国政治发展规律的总结性提炼和创新性表述，并以有效管用的制度安排和植根于中国大地的民主实践样态呈现。

1.全过程人民民主是集意志体现、权益保障、情怀彰显于一体的人民民主

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核心意涵是以人民为中心，以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为最终目标，以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充分彰显了人民民主的本质。首先，全过程人民民主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主观以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民本思想，有其深厚的历史逻辑和理论逻辑，强调以“人”为主要内核，凸显了人的主体价值。全过程人民民主不是抽象的，而是多样生动的，从基层选举到《民法典》颁行再到党代会报告，都征求广大人民的意见，丰富多彩的民主实践始终坚守人民立场，倾听人民呼声，体现人民意志，彰显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基本底色。其次，全过程人民民主注重人民群众利益的实现，致力于真正解决人民群众的问题。在新时代的民主实践中，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已深深融入人民群众选举、协商、决策、管理、监督等各民主环节当中，为实现和保障人民美好生活提供了坚实的政治保障，确保人民持续、广泛地参与到日常政治生活之中。全过程人民民主无论是在理念和制度安排层面，还是在实践运行层面，始终坚持将最广大人民利益的实现放置在民主工作的首要位置。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要解决的问题的”[5]。再次，全过程人民民主回应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殷切期盼，彰显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深切情怀。这涉及“为了谁”而“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现实问题。全过程人民民主归根结底是服务于广大人民群众的，真正做到了关切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合理诉求，满足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

2.全过程人民民主是融方向引领、理论支撑、制度托底于一体的科学民主

全过程人民民主在领导主体、理论支撑、内容建构、制度保障等多重维度，都体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科学性。在领导主体层面，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方向引领和政治保障。方向明，则道路清、发展稳。在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相统一的政治发展框架中，党的方向引领作用是第一位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追求民主、发展民主、实现民主的伟大创造，是党不断推进中国民主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实践创新的经验结晶。”[6]7多年以来，中国共产党矢志不渝地探索更加符合中国实际、更好回应人民殷切期盼、更能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的新型人民民主形态。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民主价值、民主制度、民主实践层面对人民民主进行不断探索，以此来寻求民主治理的更优方案。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党领导下的理论创新、制度创新以及实践创新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反之，离开、忽视或淡化党的领导，民主发展必然迷失方向、误入歧途。苏联解体给我们提供了深刻的反面例证。在理论支撑方面，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民主理论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论述，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构建与发展，提供了坚强理论支撑。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阐述的民主思想，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源泉。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革命的首要任务就是获取民主”[7]389；
恩格斯指出“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提供真正完全的民主”[8]；
列宁提出“民主意味着在形式上承认公民一律平等，承认大家都有决定国家制度和管理国家的平等权利”[9]。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民主思想为我国不断丰富民主理论、探索人民民主新形态，提供了坚实的思想基础。在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的科学指导下，党领导人民不断推进民主政治实践，极大拓展了人民民主的内涵、范围，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党的十九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中国实际，深刻把握中国历史，从2019年视察上海时起，就多次对全过程人民民主进行阐释，并注重总结提炼中国民主政治的发展规律，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重要论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再一次深刻阐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科学内涵，提出了许多新观点和新论断，丰富和发展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为实践、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指导。在制度保障方面，科学有效的制度设计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基本制度保障。我国的国体、政体、政党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爱国统一战线等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提供了坚强的制度保障。“这些根本和基本的政治制度架构，决定了当代中国民主在根本和基本制度层面的运作和实施。”[10]在这些制度集合中，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等为核心的制度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所提供的制度保障能力最为突出。一方面，“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载体”[6]10。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以选举人大代表、确定立法以及建立基层立法联系点等方式来体现人民意志，回应群众期许，确保全过程人民民主有序推进，从而将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另一方面，我国完备的法治体系为人民当家作主提供了更加坚实的法治保障。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本质要求、合理内核都能在宪法和法律中得到印证。例如，宪法“尊重和保障人权”“坚持权利与义务相统一”等原则，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提供了法律根据。

3.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以追求自我革新、与时俱进、日臻完善为目标的发展式民主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与时俱进、不断发展完善的民主。这种新型民主形态的形成和发展有着深刻的历史逻辑。“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进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高举人民民主的伟大旗帜，领导建立了具有人民当家作主本质属性的人民民主政治制度，并在此基础上不断健全人民民主制度体系，不断发展和完善选举民主、中国特色的协商民主以及参与式民主，不断丰富人民民主的实现形态，与时俱进地创造了独具特色的民主形式。”[11]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发展实践史，就是党团结带领人民不断探索新型民主形态的自我革命史。全过程人民民主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形成和发展的，具有鲜明的开放性、包容性和时代性特质。

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始终立足于历史新方位，面对社会主要矛盾新变化和人民对民主政治新期待，围绕全过程人民民主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重要意义的民主理念，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丰富内涵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化的阐释，充分强调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地位和历史意义，并进一步阐明了其发展路径。这些新论断、新观点和新表述，丰富和发展了人民民主理论和政治发展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的最新表达。全过程人民民主提出、完善和广泛传播，丰富了世界民主政治的形态，极大开拓了人类推行民主政治建设的新境界。“民主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人类对民主的探索永无止境。”[6]55全过程人民民主亦是人类对民主探索的最新成果，是民主发展的最新形态。

一种形态的民主理论能否被认同接受，进而形成制度影响力和文明引领力，关键在于其理论根基是否深厚扎实，能否积极回应人民的时代需求，并有效解决时代发展问题。全过程人民民主凭借着厚重的理论根基不断自我完善、自我发展，其内涵意蕴和形式表征都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

1.全过程人民民主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理论创新

全过程人民民主以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为基础，创造性地回答了新时代需要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重大时代命题，不仅构成了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的重要内容，而且有力地驳斥了西方形式主义的、间断式的民主模式。马克思严厉地批判了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要求无产阶级发展真正以人民权益为重的实质民主。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如果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只有竞选时聆听天花乱坠的口号、竞选后就毫无发言权，只有拉票时受宠、选举后就被冷落，这样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2]259。全过程人民民主始终坚守人民立场，拒绝“非真实民主”，将民主贯穿于选举、决策、管理和监督等多个环节。

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深刻分析我国基本国情的基础上，提出“无产阶级专政对于人民来说就是社会主义民主”[12]175。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一再强调“民主”的重要性，认为“民主集中制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一个不可分的组成部分”[7]175。全过程人民民主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民主观中关于“人民当家作主”的思想，并将其融入中国人民的生活方式之中[13]，真实、有效地保障了人民的权益，真正实现了人民当家作主。由此，中国在探索民主的过程中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民主理论体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不断深化对民主新形态的探索，创造性地提出了“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1]的重要论述，《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四卷集中用一个专题论述和阐释了“全过程人民民主”[2]241的重要思想。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九次提到“全过程人民民主”，明确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3]37，要“扎实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3]2，“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3]9。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我国长期以来不懈探索、发展和完善民主政治的时代结晶，既与马克思主义民主思想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

2.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对民主道路百年探索的重大实践成果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起，就始终高举“民主”大旗，立志于为人民谋幸福和为国家谋复兴，在不懈的探索中形成了一条日益完善的民主道路。

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的民主探索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提供了极为宝贵的实践经验。一是建立首个全国性的红色政权。1931年中国共产党在江西瑞金宣告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这标志着无产阶级领导的民主主义政权的建立，从此中国共产党开始走向政治舞台。二是以党内民主的方式解决了教条主义等问题，确立了党的领导地位。1935年召开的遵义会议确立了以少数服从多数、票决民主等方式决定党内重大事务的原则，成为党内民主发展的良好开端。三是“三三制”民主政权的创立与实践。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根据地政权工作人员分配上实行“三三制”，即共产党员、党外进步人士和中间派各占1/3。这一政策有力地调动和团结了社会各界的抗日力量，成为抗日战争时期的民主典范。

从“豆选民主”到“全过程人民民主”，党探索民主选举的形式愈加丰富。一是1937年边区革命根据地以“豆选”的方式进行选举。在当时90%以上都是文盲或半文盲的情况下，“豆选”有效地保障了广大劳苦群众参与民主生活的权利，选出了自己满意的当家人。二是1949—1953年的鼓掌表决，鼓掌表示同意，有异议也可以举手发表意见。三是无记名投票，就是以在选票上画符号的方式进行投票，同意不作符号，不同意则画“×”，无记名投票标志着秘密投票制度的建立。四是电子投票制，按“绿色”键表示同意，按“红色”键表示反对，按“黄色”键表示弃权，电子投票的方式不仅表明选举技术的变迁，同时也代表着选举形式的日趋成熟。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民主选举的形式更加丰富多元，通讯选举、远程选举、视频选举等多样的选举形式使人民群众可以随时随地全程参与政治生活，极大地保障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全过程人民民主强调民主的全面性、真实性和彻底性，是适合中国国情的、具有中国特色的、体现人民意愿、保障人民权益的新型民主形态。

3.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的重大制度成果

民主制度是国家制度的重要方面，也是民主的重要保障。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也提出用以民主制度为核心的国家制度“建立一个新中国”的构想。此外，毛泽东在“窑洞对”中指明了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方法，“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14]。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建立国家制度的初衷。

全过程人民民主充分保障了人民的权益，实现了最广泛的政治参与。进入新时代，中国的社会结构急剧变化，思想观念也随之发生了巨大改变。在此情况下，一项公共政策的顺利推进、落地见效，必须保证各利益主体间的最大公约数，追求利益最大化。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当下最适合中国的民主模式，不仅强调参与主体的全员性，也注重参与过程的全链条，在民主选举、协商、决策、管理、监督等环节都倾听民众诉求、体现民众利益、汇集民众智慧，畅通表达渠道，在充分交流和沟通中达成共识。由此，全过程人民民主成为真正保障广大人民群众参与民主政治的重要模式。

全过程人民民主为进一步推行民主选举、协商提供了有效的制度支持，是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的重大制度创新。全过程人民民主着重强调全员参与，群众可以通过丰富的途径和渠道、随时随地参与民主选举，选择自己信赖的当家人。协商民主作为我国民主政治的独特形式，秉持众人事由众人议的原则，力图凝聚社会共识，使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社会公共事务都体现人民意愿，有效避免了“人民只有投票的权利而没有广泛参与的权利，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4]293的形式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贯穿于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和重要制度之中，为中国的民主建设提供了重要保障。

4.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对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的伟大创新成果

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彻底性、全面性与西式民主的间歇性、阶段性形成了鲜明对比，创造了人类民主政治的新形态，为世界各国追求民主、发展民主、实现民主提供了可借鉴的模式。

全过程人民民主全面超越了西方资本主义民主。首先，全过程人民民主以中国共产党为领导，实现了对西方政党制度的超越。西方资产阶级以“两党”或“多党”来调节各阶层的矛盾，政党之间囿于利益易导致政治冷漠和社会撕裂的现象。而中国共产党始终以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除了人民群众的利益之外，没有自身的特殊利益，能够真正解决人民群众急难愁盼的大事小事，促进社会的和谐稳定。其次，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超脱了西式精英民主的局限。西方资本主义民主归根到底是精英操纵下的民主，只有少数精英和上层阶级才能真正拥有民主权利，普通劳苦大众只能处于被支配的地位。而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真正以人民为中心的民主，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指出“一个国家民主不民主，关键在于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人民当家作主，要看人民有没有投票权，更要看人民有没有广泛参与权”[2]258，259。全过程人民民主切实考虑民众的利益和诉求，坚持让广大人民群众真正参与政治生活。再次，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过程与结果相统一，实现了对西式阶段性民主的超越。所谓的西方民主只有在选举时大肆宣扬民主，用金钱来操纵民主。而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在选举时体现人民意愿，而且将人民群众的诉求贯穿于民主的各程序、各环节、各方面，最终将“众意”上升为“公意”，让人民群众的声音能够发出来，也能够落实下去。

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对我国民主政治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也为各国民主政治建设提供了可借鉴的中国方案。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有机统一，丰富和发展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尤其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期，全过程人民民主真正诠释了民主的实质，并展现出磅礴的生机。全过程人民民主在遵循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创造出人类政治文明的新成果、新形态，展现出生动鲜活的政治局面，使中国式民主逐步走向世界舞台。在世界政治格局发生复杂深刻变化的关键期，全过程人民民主无疑为世界各国，尤其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民主政治建设提供了可供参考的中国方案和中国经验，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注入了全新的活力。

民主是全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世界各国均有探索民主、发展民主的权利。虽然民主的概念来自西方，但这并不意味着民主是西方国家的所特有的，也并不意味着西方国家拥有对民主的最终解释权与发展权。事实上，西方民主在发展进程中不可避免地暴露出狭隘性、虚伪性、片面性和短视性的问题，这与全过程人民民主所彰显的包容性、真实性、全面性与长远性特征形成了鲜明对比。全过程人民民主以民主主体的广泛性、民主过程的全面性、民主形式的多样性与民主制度的完备性超越了西式民主，展现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蓬勃生机。

1.参与主体的广泛性超越了西方民主的狭隘性

民主的实现，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需要多方参与主体的通力合作。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人民至上的理念，始终以人民为中心，致力于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是维护人民根本利益的实质民主。首先，民主的本意就是追求多数人的统治，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大多数”与西式民主中的“大多数”的不同之处在于我国宪法作为国家根本大法，确认了国家的一切权力来自人民、属于人民，肯定了人民作为国家主人翁的合法地位，使广大人民群众真正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其次，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参与主体是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教育程度、财产情况的全体人民群众，充分彰显了“多数人统治”的民主本质。人民就是江山，全过程人民民主始终坚守人民立场，以此来推进民主政治建设。再次，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需要人民的参与，也需要党委、人大、政府、政协的协同合作，党的领导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提供了政治保障。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以正式制度载体的形式，为广大民众真实有效参与政治生活、行使政治权利提供了制度化渠道。政府通过公开征求社会意见、进行民意调查、行政协商等多种方式汇民声、集民意、聚民心，注重在公共政策的决策过程中体现人民意志、回应民众诉求。实践证明，以多元主体参与为显著特色的全过程人民民主真正保障了人民在国家政治和社会生活中的权利。

2.参与过程的全面性超越了西方民主的虚伪性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链条、全周期、全领域的民主实践，其运作实施是一个复杂的过程[15]。在某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普通民众只有在选举环节才能拥有“民主”权利，导致了金钱操纵选举、精英操控选举的恶症，使西式民主成为以不全面、不持续为重要表征的虚伪民主。而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过程中，人民的民主权利始终贯穿于选举、协商、决策、管理、监督等环节之中，真正做到了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既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也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切实防止了“选举时漫天许诺、选举后无人过问”的现象的产生[4]290。人民的选举权体现在人大代表选举、居民委员会选举和村民委员会以及企事业单位职工代表选举中。同时，在重大决策前和决策实施中人民就关于公共利益、公益事业的问题进行充分协商，取得一致性意见。此外，在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基础上，通过制度化机制，采取座谈会、听证会、评估咨询、民意调查等多种方式，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和诉求，集中人民的意志和智慧，将人民的利益和要求进行识别、整合，明确人民利益的整体性和差异性、全局性和局部性，通过科学评估，将基层群众的声音传播到各级决策层，将越来越多的人民群众的意见上升为国家意志[16]。从而使党和政府的决策切实体现人民意志、满足人民诉求。党和国家以宪法和法律为依据，组织、动员、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与到国家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管理之中，推动广大人民群众投身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之中。民主选举与监督、协商、决策、管理，共同构成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完整链条。人民可以对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履职情况以及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社会事务进行监督，使社会各项公共事务始终在阳光下运行，从而确保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相较于某些西方国家将民主等同于选举，将选举视为“评判民主与否”的根本标准，将复杂的民主简单化、多方面的民主考量单一化，全过程人民民主以一系列法律和制度安排为保障，将民主真正贯穿于选举、协商、决策、管理、监督的全过程。

3.参与形式的多样性超越了西方民主的片面性

在西式民主框架内，民主权利只在投票时才得以体现，且人民只拥有表面的投票权，无法真正根据自我意志来进行选举。归根到底，资产阶级民主是以体现资产阶级意志、维护资产阶级利益为中心的，是精英操纵下的片面的、虚伪的民主，无法真正诠释民主实质、彰显民主精神，更无法实现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此外，西式民主没有包含为人民服务的概念，将民主简单理解为投票权。这种简单的竞争性投票为资本的运作和政客的操纵提供了空间，在一定程度上会造成了阶级分化和社会撕裂，影响了社会稳定，阻碍了社会发展。而全过程人民民主超越了西方民主发展模式，打破了西方教条和理论迷思，代表着一种全新的民主理念和民主发展道路[17]。全过程人民民主以保障和维护人民利益为中心，秉持人民理念，建立了以直接民主与间接民主、选举民主与决策民主、协商民主以及基层民主等在内的科学民主形式，使我国的民主建设取得了重大的历史性成就。

4.参与制度的完备性超越了西方民主的短视性

一些西方国家的民主参与制度，是适应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制度的产物，其制度在运行中表现了诸多弊端，集中体现为金钱政治和精英政治盛行。以2020年美国总统和国会选举为例，此次选举总支出高达140亿美元，是2016年的2倍和2008年的3倍，被称为“史上最烧钱的大选”[18]；
约70%的美国人对政策制定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在收入水平、财富等方面处于劣势，相当于被剥夺了参政权利[18]。民主政治已成为一些西方富人的游戏，普通民众事实上已失去政治参与和影响政治的资格。从金钱政治到精英统治，从制度失灵到政治失序，已经充分暴露了一些西方国家政治参与制度的痼疾。相比之下，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建构的参与制度却日益完备、真实管用。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制定的一切路线方针政策都充分发扬民主、反映民意、吸收民智、凝聚民心[19]。通过一系列保障民主参与的制度安排，将各方意见包容统一于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之中，从而最大程度地代表全中国人民的利益[12]163。中国共产党是治国理政的核心力量，通过复杂多层完备的制度设计确保了党领导人民民主的全过程不受到利益集团、权势团体、特权阶层的腐蚀，保证了民主的公共性与人民性永不蜕变，这也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显著优势。

“民主”一词自产生之日起，人们对其理论和实践的探索从未停歇，民主在维护人民利益、提升国家凝聚力等方面的作用日益凸显，持续探索适合本国发展的民主制度和民主形态是世界各国政治发展的重点议题。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新时期新型的民主形式，更全面地诠释了人民民主的实质，彰显了中国式民主的优越性。新时代，我们应始终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定不移地走符合我国国情的政治发展道路，逐步完善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体系，坚定不移地秉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障好人民民主权利、维护好人民群众利益，不断完善和发展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同时也为世界民主政治的发展提供有效参照、注入新鲜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