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

来源:成考 发布时间:2020-11-01 点击:

 1 内容提要:在思想政治教育学建设中,范畴建设具有重要的学科价值,对该学科的科学化和学科化、独立性和发展性、综合化和体系化意义重大。目前范畴建设尚处在起步阶段,其突破口和生长点集中在范畴内涵和种类的扩张与统一、范畴逻辑与体系的构建、范畴的学理应用实现程度上。加强范畴建设,应侧重加强范畴理论研究、实现交叉后综合创新、提升范畴的理论应用能力与转化水平。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学;学科范畴;价值;内容;途径;

  近年来,范畴问题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体系研究和建设中的一个重要问题,越发引起学者们的关注和热议。范畴的研究和建设不仅关系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内容的丰富性、科学性和逻辑性,也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理论的完善程度和构建力。因此,要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特别是学科的逻辑体系、内容体系和结构体系的完善,就很有必要加强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问题的研究。本文在对目前学界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研究思路进行检省的基础上,以知识论和方法论为切入点,集中探讨学科范畴的拓展和体系建构路向,以期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乃至学科建设的进展。

  一、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的学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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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辞海》的解释,范畴是“反映事物本质和普遍联系的基本概念……是人们在实践基础上概括起来的科学成果,标志着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的一定阶段,是帮助人们认识和掌握自然现象之网的网上纽结。”在学科意义上所使用的“范畴”一词,最早出现在哲学领域内,指的是那些反映各门科学共同规律的最普遍、最基本的概念。在哲学发展史上,众多哲学家都曾对“范畴”有过研究,提出过一些重要的哲学范畴,为其他学科追寻和设置自身的基本范畴提供了知识论和方法论方面的启示。今天,在人类思维和科学知识所及的范围内,范畴已经成为所有学科都需要不断拓建和善建的学科要素和科学对象。由于范畴本身也具有内容性、结构性和体系性,开展范畴建设也就相应地构成了学科建设的重要一环。范畴建设是指针对包括范畴的概念内涵、内容结构、逻辑体系、发展状态和应用形式等一系列理论问题与实践事件在内的专业性、专门化的建设工作。就普遍意义而言,不论是在哪个学科内,范畴都是学科思维的起点和学科知识的支点,范畴建设也都是学科建设的奠基性工作和中心性任务。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学来说,范畴建设具有鲜明而特殊的学科价值,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范畴建设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学化和学科化的基础

  学科范畴是贯通学科内容的网结,是搭建学科理论大厦的砖石。有没有一套规范的学科范畴,不仅是学科在思维、理论和知

 3 识上成熟程度的基本标志,也是学科的思想内容、发展逻辑、体系结构完善和更新的重要基础。科学化和学科化是思想政治教育学建设的必由之路。把经验性、操作性和应用性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实践进行科学概括和理论升华,进而丰富和创新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建设和发展思路,既是思想政治教育学良性发展的前提,也是其科学化和学科化的保障。在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设中,范畴建设是净化范畴内容、优化范畴结构和完善范畴体系的必要环节,也是提升学科自身的科学化和学科化程度的必然途径。从属性上看,范畴建设属于学科理论建设的基础性内容和奠基性工作,可以支撑和带动其他方面的学科建设。事实上,只有清理和明确了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范畴的内容、种类和关系,才能框定和指引理论发展和建设的思路。思想政治教育学的科学化和学科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绕开学科范畴建设这一关的。而且,由于学科范畴所具有的先决性和奠基性,范畴建设无疑也就成了学科科学化的基础。

  2.范畴建设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独立性和发展性的关键

  范畴是学科的思维支点和理论起点,也是不同学科相互区别、各自发展的标志。任何一个成熟的学科都必须具备能够展现本学科特征、联结本学科理论网络和知识观点的若干范畴。没有科学的和独立的学科范畴,任何学科都难以形成自己的特色,也谈不上长足发展。思想政治教育学的范畴建设是搭建思想政治教育学

 4 科大厦的奠基工作,是使思想政治教育学与其他相邻或相关学科得以区分、提升自身学科特色、增强学科发展动力的关键。目前,由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史还不算长,学科交叉和完善的状态还正在持续推进中,也由于人们的思维水平、认识能力是常处在发展之中的,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认识也会出现变化和更新,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学科范畴建设必然会是一个具有发展性的长期过程。在思想政治教育学建设的整体进程中,范畴建设属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环节,无论是原有范畴的内涵和结构得到了扩展,还是新的学科范畴应运而生,都会在不同程度上促进学科内容、结构、体系乃至方法等方面的完善,从而推动整个学科的建设。正是在此意义上说,范畴建设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独立性和发展性的关键。

  3.范畴建设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综合化和体系化的保障

  在现代科学和学科发展的整体视域中,综合化和体系化是学科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学科成熟的基本标志。鉴于学科起源上的交叉性和学科特征上的综合性,思想政治教育学在建立初期呈现出的学派众多、观点林立、理论多端、发展方向不够统一的状况是难以避免的。随着学科建设的推进,在学科指导思想的统一作用充分发挥、学科的理论基础和基础理论逐步得到夯实之后,思想政治教育学必然会朝着学科综合化和体系化的方向迈进。范畴是学科理论架构的关节点和灵魂,在学科系统的形成和发展中

 5 发挥着不可代替的重要作用。从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形成和发展史看,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基本内涵、数量关系、逻辑结构和发展状态等一系列范畴建设的核心问题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理论建构的支撑点、分支学科的生成点,也是影响和制约学科体系的综合化程度与体系结构状况的基本构件。这样一来,由于范畴本身所具有的衍生性和建构性,范畴建设便内在地规定了思想政治教育学综合化和体系化的发展方向。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思想政治教育学的范畴建设也为学科的综合化和体系化提供着思维方向和知识扩展范式上的保障。

  二、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的突破口与生长点

  思想政治教育学在创立之初就引入了“范畴”这一概念并在一定程度上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概念种类和逻辑关系进行了创造性建构。但是,目前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上仍面临着双重困境:其一,从学科关系的角度看,多数研究者所提出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基本范畴都是循着借鉴和引介的思路,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教育学、政治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等学科中的若干基本范畴简单地移植过来。由于母源学科的多元性和研究者的立场不同,学者们引介来的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在内容和种类上就存在着明显差别。这些引介来的范畴初步搭建起了思想政治教育学的范畴框架和体系,为推进范畴建设和学科研究奠定了基础,但同时也亟待专业化和学科化清理,需要加强规范和统一。其二,从

 6 范畴研究的状况看,近些年来,思想政治教育学界内只有少数学者针对范畴问题进行了持续研究。尽管这方面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也涉及多方面的内容,但其中困惑、争议和空白仍然不少,而且下一步研究的路向并不明晰。克服上述困境,都需要找到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汰旧创新的突破口与生长点,构建起认同度高、稳定性强、特色鲜明而又科学有序的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群体和体系。

  1.拓展范畴内涵,清理、统一和创新范畴种类

  目前,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研究中争议最大、重复性也最高的问题是范畴种类问题。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学的范畴建设,一项基础性工作就是拓展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内涵,厘定并统一范畴种类。在范畴的厘定和梳理方面,研究和建设者们需要深入反思以下三个问题:第一,范畴和概念的区别何在?如果认为范畴是基本概念,那么,这种“基本”应限定到何种程度,标准如何?第二,学科范畴归纳从何处切入,应倚重思维逻辑还是经验事实?第三,同其他学科相对照,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独立性和特殊性到底在哪里?只有思考和回答好这些问题,才能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是什么”、“如何产生”有清晰的认识,也才能够更好地推动范畴建设。

  一般说来,学者们都认可范畴是学科基本概念的说法。但需要注意的是,并非任何基本概念都是范畴。范畴既不是一般概念,

 7 也并非个性概念,而是具有强大的衍生、辐射、衔接和统合功能的原型概念(prototypical concept),是学科内诸多常规概念存在和拓展的出发点。范畴的“基本性”不意味着它是概念中的最小单位,而是指范畴所具有的初始性、超越性、创造性和全称性。康德认为范畴是覆盖的、无交的、有限的,说明范畴是具备最大含义域但并非无所不包,最具有普遍性但并非泛名词化的基本的“思维点”和“知识块”,这也是范畴区别于概念的标准所在。这样看来,学科内某些看似基本的概念实际上并不具有范畴的功能和价值,因而并非学科范畴。就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本源来看,它产生于实践理性,是实践在人们头脑中的思维结果。但是,仅仅对实践事实和经验现象进行概括描述而得到的范畴还只是实践性的范畴,换言之,是思想政治教育范畴而非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后者必须是对前者进行再度思维筛选、理性推论和哲学升华后的结果。站在学科性的角度去审视,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决不应当仅仅是哲学范畴或其他学科范畴的简单移植和搬用,而应当逐步形成具有自身学科理性、学科风格、学科特色和学科气派的新范畴。这些新范畴的独立性和特殊性根源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是从经验事实中获得的实践范畴经过科学化和学科化的理性升华的结果,而不是其他学科范畴通过替代和简单推演而得到的。

  作为重要的思维范式和特殊的认知模式,范畴不仅意味着知识,而且也意味着方法。在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中,必须坚

 8 持以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为指导,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出发来提炼学科范畴、搭建范畴框架,这是毫无疑义的。同时,在建构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过程中对其他学科中的范畴内涵、类别加以关注,注意借鉴和吸收,也是无可非议的。举例来说,认知科学中的发生阶段范畴论和拓扑学中“集合”和“群”等范畴对认识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边界性、存在性、指向性和集合性就很有启发。再如,亚里士多德运用“谓词”范畴论区别范畴属别、标识类的存在,其强调类差性的思路对界定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范围和类别也有启示作用。此外,从中国古代哲学到西方逻辑论的诸多范畴论中,如柏拉图的“它、自、区别、变化和永恒”五范畴说、亚里士多德的“十大基本存在”、康德的“四类十二范畴”划分等,都在一定程度上对我们思考思想政治教育学的范畴有所启发。但是,借鉴其他学科和领域中的范畴,关键的问题不是把这些不同的范畴论略加改头换面地搬过来,而是要在多学科交叉的基础上进行一番真正的分析、鉴别,特别是实质性的综合和创新。其中,综合的过程是打基础,创新才是关键,因为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独立性和特殊性就寓于创新之中,创新的结果也才能为形成思想政治教育学自身的学科范畴体系打下基础。笔者认为,观照其他学科中范畴名目和类别式,关键是思考它们产生的元理论基础、基本理论假设和前提、思维方法和构造思路,并从这些方面审视它们与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差异和对接之处,在甄别、选择、改造的基础上拓展旧有范畴的内

 9 涵,在清理、统一旧范畴的过程中提出新范畴,这才是综合创新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途径。

  2.梳理范畴逻辑关系,建构科学范畴体系

  在一个学科内部,范畴的划分体现的是裁决性,但这种裁决并非是永恒的、绝对的,而是有限的、相对的。因此,范畴的形成不仅仅表明了不同对象群之间的差异,同时也意味着某一既定对象所包含的思维、知识和方法上的联系乃至不同范畴对象之间所属关系和存在逻辑的联系。换言之,一个学科内部的单个范畴所包含的对象具有最大的关联性,而不同范畴之间同样也存在着某种相对应的逻辑联系。在进行范畴建设时,需要准确地把握和清晰界定不同范畴之间的梯级、层次和范围等一系列关系,唯有如此,才能够很好地判断范畴划分的科学性、合理性和精确性,并藉此应用范畴来促进学科知识的探索和学科体系的构建。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而言,由于学科范畴之间的逻辑关系反映的是学科大厦的内部组织原则和结构理路,厘清其中的逻辑关系不仅对于统一、规范学科范畴的内容和种类很重要,而且也有助于构建科学的范畴体系,推动学科范畴的发展和建设。

  众所周知,作为一门新兴的综合性学科,思想政治教育学具有明显的交叉性特征。就目前学者们所提出的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内容和种类来看,不少是直接从其他学科中借鉴而来的。目前,这些学科范畴之间还局部性地存在着内涵不够清晰准确、结

 10 构关系尚未完全厘清、范畴次序未及全部理顺、范畴体系不够完善等诸多问题,其中最显著的问题是范畴层次高低不一、范畴辖域大小错乱。可以说,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尚停留在多学科综合和交叉发展的初级阶段,距离综合后的创新还有一定距离。至于目前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学诸范畴间的逻辑关系和范畴结构的研究,除去个别研究取得了一定进展外,几乎鲜见系统讨论。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由于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研究开展不久,范畴层次性问题提出来后尚需深入研究。”[1]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结构与关系研究的欠缺,恰恰也预示着它是学科理论研究和范畴建设的突破口与生长点所在。

  梳理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之间的逻辑关系,需要考察各范畴的内在本质、外化属性以及它们所承载的思维视角和思想方法。卡尔·波普尔说过:“认识论或科学发现的逻辑,应该就是科学方法的理论。方法的理论,就其超出对科学陈述之间关系的纯逻辑分析之外而言,与方法的选择有关——与关于处理科学陈述的方式的决定有关。”[2]在思想政治教育学界,目前,已有学者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逻辑关系作出了有益探索,其基本着眼点即是从范畴关系、结构、特征和发展等逻辑要素出发对范畴体系进行定性研究。笔者认为,从学科交叉的维度看,在建构起成熟的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体系之前,我们仍有必要打破把范畴模式化、凝固化、单一学科化的倾向,扩大和加强对多学科范畴逻辑

 11 的引鉴,以此完善本学科思维。目前,学科范畴种类杂乱、说法不一的问题并不是学科交叉过多所致,而是交叉还处在低水平特别是交叉后进行综合创新的力度还不够造成的。举例来说,亚里士多德曾提出了十类范畴,认为“每一个不是复合的用语,或者表示实体、或者表示数量、性质、关系、地点、时间、姿态、状况、活动、遭受”。[3]从范畴逻辑的角度来看,这十类范畴实际上提供的是范畴关系。思想政治教育学界目前已有的研究还仅仅涉及了实体、关系和属性范畴,而对于其他可能的关系尚未涉及。实际上,如果把亚里士多德所提出的这些具有指示性的范畴关系运用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时,我们可以把它们视作对范畴逻辑及其关系的总结,即实体范畴、性质范畴、数量范畴、关系范畴、状态范畴等都应当是对范畴类别的总括性描述。在用这些范畴观照思想政治教育学具体范畴时,颇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是,这些范畴之间是何种关系,它们处于何种逻辑结构关系、层次水平和秩序状态,能否构成一个完整的思维体系。就此而论,梳理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逻辑关系的过程,实际上是对具体范畴进行超越和二次范畴化、对范畴结构和层次进行深度逻辑化的过程。这一过程对于建构科学的范畴体系和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设是不无裨益的,当然也是目前亟待深入思考和加强探索的。

  3.把握范畴的增殖趋势,提高其学理实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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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畴是静态与动态的统一,既具有稳定性,也具有发展性。由于范畴在本质上来源于现实生活而不是相反,故此,其发展状态和社会生活的动态变迁之间就存在着一种密切的联系。马克思曾深刻地批判过蒲鲁东所幻想的“永恒的范畴”的观念,指出了他在“范畴动力论”中所隐含的“要改变范畴,是不必改变现实生活的”[4]荒谬论调。马克思强调,范畴的改变必须植根于现存社会和现实生活的改变。他指出:“适应自己的物质生产水平而生产出社会关系的人,也生产出各种观念、范畴,即恰恰是这些社会关系的抽象的、观念的表现。所以,范畴也和它们所表现的关系一样不是永恒的。”[5]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学科范畴就不是永恒的静态范畴,它植根于学科所对应的现实生活实践,在发展中不断获得新内涵和新诠释。事实上,由于学科范畴自身所承载的理论因素,其发展和变化就不单纯是一个概念变迁和内容变更的问题,在更深远的意义上也是一场“领域间的理论革命”。正如美国学者克莱恩所言:“范畴的嬗变使领域界定变成一个理论问题,而不是一个传统的协议事件,它规定了一个新的核心领域,暗示出一种新的劳动分工,重新配置资源,重新规划体制结构,重新界定认识论和本体论的前提。”[6]这样,一旦发生了由于学科范畴的动态发展而引起的理论变迁,包括整个范畴系统在内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设自然也就出现了新的动向和机遇。

  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同其他学科的范畴一样都具有工具性,是发展学科的基础理论、推进学科体系建设的重要武器。但与此

 13 同时,学科范畴也并不仅仅作为思维工具而存在,它除了能够作为探索学科理论的起点和支点外,本身也是学科理论研究的着眼点和理论创新的生长点。换言之,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自身具有理论拓殖的属性和空间,甚至能够作为具有重大发展价值的“增长极”介入到学科理论体系的衍生环节中,构成学科理论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在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理论体系中,主体、客体、管理、价值、环境、方法、规律等均是作为具体的学科范畴而存在的。它们对于解析潜隐在人们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背后的诸多理论问题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发挥了范畴的认知价值和解释功能。但是,也正是在随着思想政治教育实践而出现的学科理论拓展过程中,上述范畴的增殖性才显著地展现出来,成为学科理论的增长点和创新点。于是,近些年来在思想政治教育学界涌现出了许多以研究某个学科范畴为主题和对象的理论成果,如思想政治教育主客体论、思想政治教育管理论、思想政治教育价值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论、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论、思想政治教育规律论等。这些成果无疑是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学理化发展的理论运用和具体表现,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学理论体系的新内容,也大大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学的理论体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学科范畴群正处在由多样化、多元化到综合化、规范化、一体化的进程中,学科范畴的内容、结构和布局也在总体上经历着先科学化再学科化的变革。此时,学科范畴的理论和体系建设中会出现相当多的命题,其中

 14 既有建设性的论题,也有颠覆性的争议。但不管是什么,它们都会为学科范畴在理论上的应用与拓展准备素材、提供空间。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动态增殖趋势,紧扣社会发展变革在学科范畴上的新要求和新反映,积极拓展学科范畴理论化的实现程度,显然是学科范畴建设的题中之义,也是学科理论建设的必然要求。

  三、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的途径

  加强学科范畴建设是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学理论建设、完善学科范畴体系和理论体系的基础和关键。结合学界关于范畴问题研究及学科发展的现实状况,我们认为,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应着力从以下途径着手:

  一是立足社会发展现状,有针对性地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理论研究。对于当前在全球化背景下、处在开放与转型境域中的中国社会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实践价值尤其重大。众所周知,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效果与学科理论研究的深度及转化程度息息相关。这也就意味着,必须高度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学的理论建设。范畴建设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理论建设的内容,但遗憾的是,其重要性尚未在学界引起足够重视,相关研究也比较薄弱。鉴于此,要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首先应该在学界形成对范畴建设的必要性、必然性以及发展现状的清晰认识,并在此基础上统一思想、形成共识、凝聚力量,加大研究和建设的力度。诚然,由于范畴问题是一个复杂的理论问题,要在理论研究上获

 15 得突破实属不易,但唯有在该问题上取得进展,才能为整个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理论建设打下扎实基础,也才能更好地推进思想政治理论教育学科建设。就此,学界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有针对性地凝聚力量、加大投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理论研究的水平:其一,把握研究的现实状况,厘清研究思路,明确研究的理论任务和工作方向;其二,有意识、有条件地培育和扩大参与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研究和建设的理论队伍,增强科学研究的有生力量;其三,组织针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研究的专题讨论,鼓励争鸣、支持新见;其四,在思想政治教育学界乃至哲学社会科学领域内设立科研专题,提供资金和项目,支持关于范畴问题的深度研究;其五,加强相关研究环境和条件建设,扩展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研究与建设的学术空间。总之,只有从思想上高度重视,从人力、物力和智力条件上提供可靠的保障,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理论研究才能得到切实推进,从而为范畴体系和学科建设奠定理论基础,也为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提供理论保障。

  二是把握学科发展趋势,在学科交叉中实现学科范畴的综合创新。随着现代社会中科学的多向分化与学科的多元发展,学科交叉的趋势也越发显著和深化,无论自然科学还是人文社会科学,情形大抵都是如此。思想政治教育学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交叉学科,在学科建设中从范畴要素到规律方法都与其他学科有一定程度的交叉,也从其他学科中借鉴了智慧和思路。从学科发展的基本态势看,思想政治教育学目前已经完成了学科交叉的初级阶段,

 16 具备了相对比较稳定的学科话语体系、思维发展模式和理论拓展基础。但是,无论从学科发展目标还是学科建设预期上看,现有思想政治教育学的交叉状态与成熟程度都有待于深化和提高,从内容到体系的学科架构需要实现更高层次的独立化与特色化。鉴于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在该学科理论建设和体系建构中的特殊重要性,加强学科范畴交叉就成为整个学科交叉过程中范畴建设和学科建设的重心。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指出,范畴并不仅是一个文字符号,而是事物“多样内容中本质的典型的东西”。[7]这意味着,学科范畴的交叉势必会触及学科的本质、特性等内核性的命题,关系到学科的发展潜力和拓展空间。为此,我们应当审慎思考和把握社会科学发展的总体态势以及思想政治教育学发展的基本趋势,着重对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交叉进行专业化综合和创造性发展,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综合创新。概括起来说,进行学科范畴的综合创新也就是要在鲜活而现实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基础上,对实践范畴进行理论升华和学术创造,提出把实践特色、学科特征和思维理性相结合的科学范畴,同时以开阔的学科视野对包括马克思主义、中国传统学术思想体系以及西方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内的相关学科的范畴进行深入发掘、合理借鉴,最终实现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的革命性改造和适应性创新。

  三是适应社会发展需要,提升学科范畴的理论应用能力与转化水平。在整个学科系统中,学科范畴是具有强大的思想体系创新和理论衍生能力的基本单位。有学者曾经指出:“范畴是一套

 17 可以发展不同哲学思想体系的基本概念与名言。一方面,它具有超越不同思想体系的中立性;另一方面,又具有参与承受不同思想体系的潜入性。换言之,范畴可以成为建立不同思想体系的基本概念或基本用词;通过这一共同性,或许我们可以解释和预测不同的体系相互影响的可能。”[8]正是由于学科范畴对于学科思想体系的拓殖性,以学科范畴为基础和起点来拓展并创造学科理论、构建和完善学科体系也就成为了学科范畴理论应用能力与转化水平的根本要义,也成为学科范畴建设的必然命题。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应用性与实践性是思想政治教育学得以产生的前提,也是学科本身固有的内在属性,因此不论是从学科范畴中拓展学科理论,还是为学科理论寻找生长空间,最终都不能够脱离社会发展的客观需要。实际上,只有始终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才能为学科范畴的理论应用与现实转化寻找到最适宜的场域和空间,也才能不断提升学科范畴的现实性和适用性。具体到思想政治教育学本身,把社会发展需要和学科范畴的理论化与实践化结合起来的过程,也就是思想政治教育学范畴建设不断得到加强的过程。实现和推进这一过程的基本原则是要使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学科范畴既来自于现实的、客观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更要服务于这个实践。而实现这一过程的基本程式是:其一,根据社会的具体要求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在此过程中创造新的实践范畴;其二,从实践范畴中抽象和升华出理论范畴,并进行学科化筛选;其三,就学科范畴自身进行理论拓展或以它为基础进行学科理论

 18 建构;其四,把学科理论的成果用之于指导相应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和相应的社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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