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机理——以安徽砀山酥梨产业集群为例

苗慧勇，陶有田

（巢湖学院，巢湖 238000）

农业产业集群是现代农业的组织模式，具有地理邻近性和产业关联性本质特征[1]，是农业区域专业化、产业化、规模化与现代化的高级形式。我国农业产业集群于上世纪90年代后期发展迅速，对于提高农业产出效率、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夯实农业在国民经济的基础地位起到了重要作用。但随着国内外市场竞争环境的变化，尤其是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在农业领域的深入应用，中国农业产业集群亟待转型升级、提质增效。

农产品电商是电子商务在农产品流通领域的应用，具有安全性、快捷性和高效性特征。我国农产品电商于2005年正式诞生以来发展迅速，尤其是近几年来，以高于全国电商增速水平增长。农产品电商对于提升农产品流通效率、助力脱贫攻坚和增加农民收入、推动乡村振兴起到了重要作用。2019年底，农村农业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及商务部联合印发《关于实施“互联网+”农产品出村进城工程的指导意见》，再次强调农产品电商的重要作用，但若要进一步释放农产品电商的作用，必须走高质量农产品电商发展路径。

在我国很多农业区域出现农业产业集群和农产品电商同时存在并相互加强现象，比如安徽砀山和江苏沭阳，这不是个案而是广泛存在，表明农业产业集群和农产品电商是相互独立又相互影响的协同发展关系。促进农业产业集群和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为农业产业集群转型升级和农产品电商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思路。因此，厘清两者协同发展机理，明确两者协同发展路径，构建促进两者协同发展对策是亟待解决的研究问题。

目前，国内关于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之间协同发展的文献还未出现，由于课题的关键词是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因此从农业产业集群、农产品电商两个维度进行文献述评。

2.1 农业产业集群维度

许多学者对农业产业集群的内涵、特征、形成机制、演化阶段、网络组织、技术扩散和创新体系等方面做了大量研究[2-6]。李二玲[7]以“寿光模式”蔬菜产业集群为例，深入研究了中国农业产业集群演化过程及创新发展机制，提出中国农业产业集群形成演化的“四阶段”模型及可持续创新发展的内在机制，并挖掘了“寿光模式”的“集群”本质。虽然关于农业产业集群的研究成果丰硕，但是在研究视角上，基于“互联网+”、农产品电商角度开展农业产业集群转型升级、农业产业集群在农产品电商发展中的作用研究较为少见。

2.2 农产品电商维度

关于农产品电子商务的研究主要聚焦在农产品电商的作用、农产品电商发展模式与系统构建、农产品电商发展方案与建议、农产品电商物流、生鲜农产品电商、农产品电商发展制约因素几个方向[8-13]。陈永富等[14]研究农产品电商促进农业产业集群升级的作用机理，指出农产品电商的引进增强了农业产业集群的集聚能力，同时使得原有部分生产要素或产业主体做出一些调整或者产生一些积极变化，使它们成为促进农业产业集群升级的重要力量。虽然关于农产品电商的研究成果较为丰硕，但是在我国大力推动电商扶贫、产业扶贫、乡村振兴时代背景下，研究内容关于农产品电商在精准扶贫、农业产业转型升级、乡村振兴中的作用机理较少。

课题将研究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机理，探索农产品电商驱动的农业产业集群转型升级和农业产业集群为基础的农产品电商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填补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的理论研究空白，同时对两者协同发展的实践提供理论支撑。

3.1 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系统要素

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作为两个独立的系统，有各自相应的主体要素，当两个独立系统形成协同发展的复合系统时，各自的主体要素会相互融合形成相应的客体要素，客体要素是两个独立系统进行交互的核心枢纽，是确保独立系统各自高质量发展与复合系统协同发展的关键。因此，明确复合系统协同发展的主体要素与客体要素是探索机理的前提。

3.1.1 农业产业集群系统的主体要素

根据李二玲[7]关于农业产业集群的定义，农业产业集群系统的主体要素包括农产品生产加工企业和相关的支撑服务企业、机构。前者主要有传统农户、家庭农场、专业大户、专业合作社、农业龙头企业；
后者主要有农业流通企业、销售服务企业、原料和设备供应商、研发中心、检测中心、大学科研机构、培训结构、中介机构、行业协会。

3.1.2 农产品电商系统的主体要素

农产品电商系统的主体要素包括运营企业和支撑服务企业。前者主要有开展农产品网上交易的农产品生产加工企业、专门开展农产品网上交易的电子商务企业、新增农产品电商业务的农业流通企业、第三方电商平台企业；
后者主要有县级电商公共服务中心、物流快递企业、教育培训机构、提供网店装修、商品拍摄美工、商标设计、视频制作、电商文案策划、网络营销策划与咨询的电子商务服务企业。

3.1.3 复合系统的客体要素

农业产业集群系统与农产品电商系统协同发展过程中，将以农产品生产加工标准化、品质化、品牌化，大数据技术、物联网技术、云计算技术、区块链技术为代表的技术深入应用，信息的收集、整理、加工、分析、挖掘、共享为核心进行交互。因此，复合系统的客体要素是农产品、技术、信息。

3.1.4 复合系统的外部要素

任何复合系统形成、演化与发展过程中都要受到外部要素的影响作用。对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复合系统有影响作用的外部要素是政策环境、经济环境。

3.2 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机理分析

3.2.1 产业集群为农产品电商构筑坚实的基础设施

完善的道路交通、信息网络、物流配送等基础设施是农业产业集群形成和发展的基础，在农业产业集群可持续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通过完善基础设施，降低农产品生产、流通成本，促进农业生产向优势区域集中，不断形成特色优势和竞争优势，客观上促进了农业产业集群形成和发展[15]。当地政府在基础设施建设完善中起到关键作用，例如为推动沭阳花木产业集群形成发展，沭阳县政府从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积极推动乡村道路建设，到2011年基本建成四通八达的道路交通网络；
2015年基本实现光纤全部入户，建成较为完善的信息通信网络基础设施；
目前，政府为主导、多个产业主体共同参与基本建成高效的物流配送体系。

农产品电商通过构建运行在互联网上的电子商务平台完成农产品交易，实现农产品出村进城。因此，农产品电商开展需要信息网络和物流配送等关键基础设施。基础设施完善与否将对农产品电商可持续发展产生重要影响，苗慧勇[16]通过构建结构模型并给予实证表明，完善的基础设施对农产品电商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

3.2.2 产业集群为农产品电商奠定深厚的产业基础

国内学者结合我国农业产业集群形成与发展实践，发现具有以下特征：立足资源优势，培植本地特色，聚焦规模化与专业化种植（养殖）生产、加工，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农业产业集群从空间范围上因受本地自然和人文因素影响而更具地域根植性和地理标志性[7]，因此独有的自然资源孕育出的农产品具有浓郁的本地特色；
农业产业集群实现以生产和加工农产品为对象的主体在邻近地理空间范围内的积聚，规模化与专业化生产加工得以形成；
依托于特色产业，经过长时间消费者口碑宣传和品牌培育，逐渐形成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区域公用品牌。因此，具有一定辨识度的特色农产品，产业规模化，生产专业化，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是农业产业集群形成发展过程中沉淀的产业基础。

农产品同质化严重、供应不稳定、品质良莠不齐、没有品牌是农产品电商开展过程中面临的制约因素，农业产业集群所形成的产业基础为突破上述制约因素提供了途径。

3.2.3 产业集群的知识溢出为农产品电商营建良好的发展氛围

弗里曼认为在集群内部存在知识溢出，知识溢出是促进集群成长的最根本动力，是集群创新产出和生产率提高的源泉[17]。农产品电商顺利开展需要运营主体具有一定的电商理论知识与实践技能，最先获得该知识与技能的先导农户，通过开展农产品电商获得了较为丰厚的经济回报后，相应的知识与技能就会无保留、无障碍地在社区内传播、扩散，并被周围农户模仿采纳[18]。因此，农业产业集群的知识溢出使得电子商务知识外溢扩散，集群内的农户通过传帮带，纷纷通过开展农产品电商增加收入，为农产品电商发展营建良好氛围。

农户的电商开展意识薄弱，发展氛围不浓厚是农产品电商发展初期面临的较为突出问题，因此具有开拓创新精神的先导农户是打破该局面的重要入口，随着先导农户的成功示范，会引燃邻近用户争相模仿开展电商的热情，从而具有增强农户电商开展意识、营建良好氛围的作用，即使后期农产品电商发展中遇到一定的困难阻碍，良好氛围势必会成为推动其持续发展的强有力动力。

3.2.4 农产品电商促进产业集群“一、二、三”产融合和农产品品质品种优化

农产品电商为农业产业集群带来一全新的市场，通过该渠道实现买卖双方的充分互动。消费者需求丰富，不仅满足于对初级农产品的需求，对深加工农产品、服务农产品和体验农产品的需求同样非常强劲。市场需求的丰富，改变了集群内以第一产业为主的单一产业结构，带动了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发展，促进了“一二三”产融合。

农产品电商市场对“三品一标”安全、健康、优质、特色农产品需求的加强和需求的异质，倒逼集群加强对农产品及其深加工品的品质把控，聚焦种植生产加工技术创新的同时，强化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各种信息技术从“源头到餐桌”全过程的应用，增加农产品数字元素，保证农产品品质，同时开发满足消费者需求多样性的农产品，切实增加农产品种类。

3.2.5 农产品电商进一步拉动产业集群价值链升级和提升供应链效率

农产品电商扩大了农业产业集群原有的市场空间，搭建了与消费者直接沟通渠道，市场对大量优质特色农产品需求是需要直接面对和迫切解决的命题。农业产业集群内的农业创新体系的正向推动与市场需求的反向拉动，强有力助推集群围绕提升农产品品质持续进行技术创新，不断提高农产品附加值，提升农业产业集群的产出效率，拉动农业产业集群价值链升级。

农产品电商在集群内的引入与深入开展，客观上提高了各参与主体的信息化水平，深化了以大数据、云计算为代表的信息技术的应用。农产品供应链的高效稳定需要供应源头较强的柔性生产能力，更需要市场需求信息在各参与主体之间的无缝对接与充分共享。因此，将供应链参与主体的信息系统与供应链“灯塔”企业（由开展农村电商运营的企业担任）互相连接，通过对市场需求信息的深入挖掘和充分共享，不断调整生产能力和供应节奏，确保供应链稳定高效。

3.2.6 农产品电商进一步增强产业集群的吸聚能力

农产品电商将相关联的生产要素、产业主体和生产条件引入农业产业集群[14]。农产品电商发展水平较高乡村区域，在政府和市场需求相向推动下，所引入的元素会形成农产品电商创新体系，该体系是农产品电商可持续高效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农产品电商创新体系具有创新主体多元化、创新机制协同化、创新过程网络化、创新环境开放化、创新目标集成化的特征。农产品电商创新体系与农业产业集群所具有的农业创新体系融合，将更大范围内的创新资源吸聚过来，进一步增强集群的吸聚能力。

创新是产业集群可持续发展的源动力[7]。随着更多创新资源进入农业产业集群，更进一步激活创新活力，组织创新、产品创新、技术创新、制度创新、空间创新等不同类型创新成果不断涌现，如在金融服务领域内的创新、供应链领域内的创新、农产品领域内的创新，极大推动农业产业集群升级。

3.2.7 县级政府政策和扶持助力复合系统的高效协同发展

政府在农业产业集群和农产品电商发展过程中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在不同发展阶段，政府政策支持重点和产业扶持方向都有相应调整。农产品电商引入农业产业集群初期，县级政府政策安排和扶持为农产品电商成长营建良好空间，在农产品电商后续发展中，出现产业结构、产品结构与市场需求不匹配，物流配送体系特别是冷链物流配送体系无法满足农产品电商发展需要等问题，因此，县级政府应在上级政府政策框架下，结合本地发展实际，站在推动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高度，做好政策顶层设计，找准产业扶持发力点。

综上所述，构建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的机理图，如图1所示。

图1 协同发展机理图Fig.1 Mechanism diagram of collaborative development

砀山县素有“世界梨都”“水果之乡”的美誉，是全国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2020年农产品电商销售额超50亿元，成为全国网上农产品销售第一大县，具有较强个案代表性。案例资料主要来源于2019年的实地调查以及官方网站提供的相关数据。

4.1 砀山酥梨产业集群发展概况

砀山县有2500多年的酥梨栽培历史，是“砀山酥梨”原产地，种植面积占该县耕地面积的一半以上，50万亩连片种植面积堪称世界之最[19]，年产酥梨15亿斤以上，是酥梨生产国家农业标准化示范区、全国100个无公害农产品（水果）生产示范基地达标县。境内坐落了汇源集团、科技食品、海升集团等全国水果加工十强知名企业，初步形成了以水果加工产业链为纽带的“企业簇群”和“块状经济”。

4.2 砀山酥梨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

4.2.1 产业集群为农产品电商发展构筑坚实的基础设施

为促进酥梨产业发展，砀山县始终重视道路建设，目前已初步建成内外畅通的道路交通网络。截至2021年2月，砀山县农村公路通车总里程达2 678 km，其中县道303 km、乡道620 km、村道1 755 km，基本形成以县道为骨架、乡道为支线、村道为脉络的农村公路网，基本实现村村通、组组通，较为完善的县、乡、村三级公路网络体系已初步建成；
砀山县位于安徽省最北部，皖苏鲁豫四省七县（市）交界处，陇海铁路、大京九京沪铁路、连霍高速、郑徐高铁等构成了便捷的对外交通网络。为方便酥梨外销，砀山县引进多家物流快递企业，形成皖北地区基建最大、设备最好、设施最全的“交运物流快递中转中心”，县、乡、村三级物流配送体系逐步形成。砀山县在信息网络建设方面发展速度较快，现已实现光纤到户全覆盖，2020年开始5G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更进一步提升信息网络基础设施水平。

可以看出，砀山酥梨产业集群区域所具有的道路交通、物流配送、信息网络为农产品电商发展夯实了坚实的基础设施条件。

4.2.2 产业集群为农产品电商发展奠定深厚的产业基础

砀山酥梨产业集群地域根植性和地理标志性明显。砀山拥有2 500年酥梨栽培历史，明万历、清乾隆时期被列为贡品[20]；
砀山县是国家级砀山酥梨原产地保护区、全国绿色食品原料（砀山梨）标准化生产基地和省级砀山酥梨种质资源自然保护区。砀山酥梨种植规模庞大，共有15家国家级和6家省级的规模化种植和标准化生产酥梨示范基地，全县种植酥梨面积3.33万hm2，年产酥梨15亿斤以上。砀山酥梨产业已形成新品种研发、苗树繁育、种植、深加工、销售、物流等各环节较完善的专业分工体系，有较高的协调配合效率。砀山酥梨有非常高的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知名度，2015年6月砀山酥梨被国家工商总局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10月再获“最受消费者喜爱的中国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12月获评2015年度“全国名特优新农产品”，2016年4月砀山酥梨入选“享誉中国的100个安徽品牌”，2017年中国质量认证中心公布“砀山酥梨”区域品牌价值为190.64亿元[20]。

砀山酥梨的优质品质完全契合消费者对“三品一标”、安全健康农产品要求，庞大的种植规模保证货源供应稳定，高效的专业化分工体系保证了产业运行效率，非常高的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增强了消费者对砀山酥梨的认可度与美誉度，强力拉动消费者对砀山酥梨的需求。可见，砀山酥梨的优质品质、规模化种植与专业分工运营、非常高的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知名度，破解了农产品上行关键影响因素，为农产品电商发展奠定深厚产业基础。

4.2.3 产业集群的知识溢出为农产品电商营建良好的发展氛围

20 14年，有村民尝试在微信朋友圈销售当地盛产的酥梨、梨膏、黄桃罐头等特色农产品，得到网友热烈“追捧”，销售异常“火爆”，邻居亲朋皆纷纷效仿并向其学习成功经验，产业集群内的知识溢出效应促使更多村民争当“微商”，营建了农产品电商良好的发展氛围，虽然“微商”电商模式发展过程中一度处于低迷时期，但业已形成的农产品电商发展氛围促进“微商”们纷纷转型，积极开拓其他电商模式。2015年，砀山县成为全国第二批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在政府积极作为和政策有力助推下，农产品电商驶入快速发展的赛道，由2016年底农产品年销售额20.5亿元增加至2020年底农产品年销售额超50亿元的全国农产品电商大县。

4.2.4 农产品电商促进产业集群“一、二、三”产业融合和酥梨品质品种优化

农产品电商拉动砀山水果加工、生态旅游等二、三产业发展。电商市场对水果深加工类产品的强劲需求，促进水果加工业发展，以酥梨为主的加工企业居多，安徽龙润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便是其中一员。龙润堂是梨膏行业全国龙头企业，2019年电商销售额达8 700多万元，企业研发生产的梨膏棒棒糖、梨膏果冻、梨膏润喉糖等深受消费者欢迎。现在，砀山县已经形成了水果加工企业集群。砀山围绕林果产业和生态资源优势，积极发展生态旅游，境内有“梨树王”、“百年老梨树群”、黄河故道生态旅游观光带和万亩精品酥梨生态旅游观光园等自然景观。消费者对生态休闲旅游需求的加强以及互联网、农产品电商带来的高人气，带动文家河生态景观轴、河岸休闲观光带、梨树王核心风景区、特色民宿体验区、酥梨生态观光种植区、文化休闲体验区为代表的生态旅游设施建设完善，极大促进砀山生态旅游发展。显然，在农产品电商带动下，以酥梨种植为基础、水果加工和生态旅游为两翼，“一、二、三”产融合发展的格局逐渐形成。

电商市场对酥梨品质有很高要求，为提高酥梨品质，满足市场要求，砀山采取有力措施切实优化提高酥梨品质。不断深入与安徽省农科院、安徽农业大学等科研院所合作，在品种选育、苗树繁育、果园管理上以科技为支撑，研发和推广新技术，加快产品向绿色、有机、品牌化发展，加快推进无公害生产基地认证、特色农产品优势园区和标准生产示范园的建设，加强“数字果园”建设，完善标准化生产技术规范、质量和食品安全检测体系，提高酥梨品质[20]。2020年9月17日，全国首个“蚂蚁链村”落地砀山县良梨村，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农产品质量安全溯源体系为砀山梨农提供溯源商品信息的个性化定制服务，消费者可以通过支付宝小程序提供的溯源验证是否是真实原产砀山梨，切实保证酥梨品质。电商市场对酥梨品种需求多样化，为满足市场需求，构建了精品酥梨园，用以发展梨果新品种，引进改善不同成熟时期的品种，调整品种比例，保障果品能实现全年均衡供应；
培育518、玉美人等梨新品种；
引进皇冠、翠玉等梨良种[21]。

4.2.5 农产品电商进一步拉动产业集群价值链升级和提升供应链效率

农产品电商拉动砀山酥梨产业集群从处于价值链底端的酥梨种植向处于价值链高端的技术研发和品牌培育的升级，切实增加酥梨附加值，实现优质优价。与众多科研院所合作，加强酥梨新品种研发，所培育的玉美人等新品种深受消费者欢迎；
加强深加工产品研发，所研发的梨膏深加工品受到消费者广泛青睐。不断提升砀山酥梨品牌价值，重点加强知名农产品网络品牌的培育，涌现出梨花猫·古树梨膏等安徽省知名网络品牌。

与阿里巴巴集团开展深入合作，加强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技术的应用，加强智能供应链体系建设，推动供应链参与企业的信息化水平提升。重点推动供应链“灯塔”企业如安徽龙润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发展，充分发挥其在供应链体系中的核心作用，切实提升供应链效率。

4.2.6 农产品电商进一步增强产业集群的吸聚能力

截至2020年，砀山县拥有电商企业2 022余家、农产品电商品牌2 100多个、网店和微商6万多家、农产品年销售额超50亿元、15万人从事电商物流等相关产业的全国农产品网络销售大县。农产品电商的蓬勃发展，带动快递物流、彩印包装、创意设计、教育培训、互联网营销策划等产业的协同发展，充分激活双创动能，农产品电商创新体系初步形成。农产品电商的强劲发展，吸引更多优质创新资源向产业集群积聚，极大增强产业集群的吸聚能力：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中国林业大学、中国科学院过程工程研究所与相关企业开展深度合作；
砀山县人民政府、中国农业银行安徽省分行、蚂蚁区块链科技（上海）有限公司围绕优质涉农产业，共同建设供应链金融服务平台、数字品牌运营中心和政府监管服务平台；
吸引带动数万名有知识和创新能力的有志青年来砀山创新创业。

4.2.7 县级政府政策和扶持助力复合系统的高效协同发展

为推动酥梨产业集群和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助力乡村振兴，砀山县政府找准发力点，精准施策。以建设“皖北酥梨标准化种植、加工基地”为重点，按照“高产、优质、高效、生态、安全”的要求，科学规划，合理布局，因地制宜开发；
以生态保护、资源可持续利用为基础，将砀山酥梨“一、二、三”产业有机融合，实施绿色发展工程，扶持绿色示范企业，培育绿色主导产业；
投入1 225万元加强农村电商物流基础设施建设，在县电商产业集聚区和酥梨核心产区重点打造不少于3家规模化电商供应链企业，构建层次分明、设施完备、功能完善、运行高效的现代农村电商物流体系；
加强信息技术在农业种植生产、加工、包装、销售流通各环节应用，重点推动数字农产品建设；
重点培育农业产业龙头企业和农产品电商龙头企业，加强两者融合对接，发挥其在产销对接、资源整合方面的能力；
投入225万元对县农村电商公共服务中心进行改造升级，建设公共服务平台和人才孵化、大数据展示、跨境体验等“六中心一平台”；
营造良好的创新环境，推动农业创新体系与农产品电商创新体系融合。

以我国农业产业集群亟待转型升级、农产品电商需要高质量发展为现实背景，以我国农业区域出现的农业产业集群和农产品电商同时存在并相互加强现象为基础，探索农业产业集群与农产品电商协同发展机理。

农业产业集群和农产品电商两个独立系统通过农产品、技术、信息三个客体要素进行融合形成复合系统并以三客体要素所构成的核心枢纽进行交互，同时与政策环境、经济环境两个外部要素进行共生发展。交互过程中，农业产业集群为农产品电商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设施和产业基础，产业集群内的知识溢出为农产品电商营建良好的发展氛围；
农产品电商促进产业集群“一、二、三”产融合和农产品品质品种优化，进一步拉动价值链升级和供应链效率，进一步增强集群吸聚能力；
县级政府政策和扶持助力复合系统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