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的文献综述

蒋世嘉，蒋鹏飞，沈奥，黄筠懿

（东南大学成贤学院，南京 211899）

自2015年“国家大数据战略”提出以来，我国推进数字经济发展的政策不断落地，数字化基础设施不断得到完善，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政策取得了丰厚成果。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达到7.8%。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2022年）》统计，2021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7.1 万亿美元，为社会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了强大动力。为扶持高成长性、创新性的中小企业，为风险投资建立正常的退出机制，为自主创新国家战略提供融资平台，我国开设了创业板，不断实施中小企业数字化赋能专项行动，开放数字化资源和能力，降低技术和资金壁垒，帮助中小企业加快实现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发展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影响已经成为人们关心的话题。

在CNKI 高级检索中，考虑到中国创业板上市与数字经济发展时间较晚，结合本文主题，本文分别以数字经济为关键词，选取了2002-2021年的21 739 篇中文文献与2 718 篇外文文献；
以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为关键词，以2012年7月1日至2022年7月1日为时间限，共得到106 篇中文文献；
由于研究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的文献截止2022年7月1日未曾查找到，本文选择以数字经济包含创新绩效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共获取36 篇相关文献。

本文运用CiteSpace 对相关中文文献进行了可视化分析，更加客观地展现出数字经济和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两个研究领域的动态发展趋势，直观鲜明地显示出近年来数字经济与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研究热点。

从各年发表量统计来看，经济管理方面有关于数字经济的研究是一个随着数字技术普及不断深入的过程，文献数量与文献被引频次总体呈上升趋势，且近5年发展迅速（图1）。

图1 2002-2021年数字经济文献每年发表数统计图

20世纪随着信息技术的普及，商业贸易中数字技术的应用程度加深，数字经济相关理论的不断完善，2015年开始数字经济相关研究量加速增长，但仍处于初步发展，增长量较少。随着“十三五”规划提出产业数字化转型不断深入，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巨大优势不断彰显，2018年后，数字经济相关研究增速相对稳定，增量大幅上涨。仅2022年上半年相关文献就已经发表了399 篇。

由关键词共现图谱（图2）可知，本次分析中共有339 个节点，375 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6 5，最大被引次数为255次。通过时区图谱聚类分析可知，本次分析Silhouette 值为0.9279，Q值为0.732 3，聚类效果显著。由图3 可知，数字经济相关研究特别是研究初期主要着眼于包括数字经济概念、指标体系在内的理论。2016年后随着数字经济概念的明确，相关研究方向转向数字经济对经济发展、贸易、国家税收征管体制等宏观经济因素的影响。近3年，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正由产业结构等宏观因素走向微观经济领域，逐步将关注点从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移向数字经济对企业个体的影响，但对于数字经济在创业板上市公司中起到的作用仍有待探寻。

图2 数字经济研究文献分析知识图谱

图3 数字经济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通过检索，我们发现有关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文献数量相对较少，从各年发表量统计来看，有关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数量发展较为平缓（图4）。

图4 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相关文献每年发表数统计图

21世纪初，中国上市公司证券交易并未设立创业板，相关理论研究寥寥无几。随着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中国创业板于2009年10月31日正式上市，创业板相关研究进入萌芽阶段，相关理论研究开始增多。至2013年，我国证券交易制度已经较为完善，创业板市场蓬勃发展，创业板上市公司的相关研究开始增多。随着数字信息技术设施的全面完善和国家对创新创业项目的大力支持，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因素研究数量迅猛增长，2018年文献发表数量达到22 篇，创历史最高。2019年开始，受疫情等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以中小型高新技术企业为主的创业板上市公司受到了较大冲击，相关的研究数量也有所下降。由关键词共现图谱可知，本次分析中共有109 个节点，159 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28，最大被引次数为96 次，图谱结构较为紧密。从知识图谱（图5）可知，对于目前创业板上市公司的研究主要着眼于企业的创新能力、财务绩效、经营绩效3 个方面。创新绩效是展现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表现，而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现有研究主要从企业外部环境和企业内部两个角度，探寻各因素通过研发投入这一中介变量对企业创新能力和整体绩效产生的影响。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企业外部影响因素研究主要着眼于政府补助、税收优惠等，内部影响因素主要为企业员工晋升激励、股权激励和企业技术创新等，相关因素研究仍有待扩展。

图5 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知识图谱

5.1 数字经济的测度方法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数字经济的研究仍旧处于探索阶段，有关数字经济的衡量并没有固定的指标体系。陈文等[1]参考国际组织机构的数字经济测度体系并且结合中国国情，主要围绕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两个方面构建数字经济衡量体系。也有学者认为需要将数字经济发展环境[2]、互联网和数字普惠金融[3]等因素考虑在内；
虽然很多研究的衡量指标都是立足于数字经济的基础、发展方向和发展环境，但因其选取的具体指标在广度和深度上不同，实验结果有所偏颇。由于数字经济的内涵缺乏统一定论，因此部分学者也会对数字经济进行创新性的界定，并根据新的界定构建数字经济衡量体系[4]。目前，数字经济的衡量测算方法也是层出不穷，主要有直接测算法[5]、指标体系法、卫星账户法[6,7]、增加值法[8]。直接测量法存在基准选择、自变量选取不明确，前置条件难判断等问题，在学术界仍存在争议[9]。现有指标体系法的研究主要以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为一级指标并根据自己的需求调整下设的二、三级指标[10]，也有学者构建自己的维度[11]，采用熵值法或主成分分析法进行分析。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增加值法逐步成为主要研究方法，其核心是结合新兴数字企业产值与数字经济对传统行业“渗透性”“协同性”“替代性”取得的产业附加值测算出数字经济规模。此方法学者们在渗透性和协同性的贡献测度与基期年份选择上进行不断的改变[12]。卫星账户法解决了现有核算体系中部分内容已包含但难以单独核算或未包含须补充核算的问题。

5.2 创新绩效的测度方法

现有文献中，学者们主要从创新产出角度选取研发投入率R&D[13]和专利申请数量[14]作为企业创新绩效的衡量指标，采用BP 神经网络模型[15]、AHP[16]、CRITIC-VIKOR 法[17]等进行分析。邓凤敏[18]用熵值法和改进的TOPSIS 法测算指标权重，并采用SPSS 统计分析法和锡尔熵模型对高新技术企业的创新绩效进行分析。AHP 能够在全面细致地反映决策者主观意见的同时解决数据缺乏、因素结构复杂的问题。与传统创新绩效评价模型相比，价值模型收敛效率高。DEA 方法[19]具有很强的客观性，应用最为广泛，但极易产生误差。相比之下，熵权法更能反映出决策者对不同指标重视程度，但考虑因素范围较窄，主观性相对较强。

5.3 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的相关文献内容

随着对数字经济的研究越来越多，如何将数字经济运用于提高企业创新绩效成为一个研究热点，但由于目前缺少专门研究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的文章，因此本文暂借鉴数字经济对主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影响，并考虑到创业板上市公司的特殊性，探究数字经济赋予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动力。数字经济与企业创新绩效间的关系是近两年学者们较为关注的话题。早期研究大多选取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二者中的任意一个角度进行研究。孙洁[20]从数字产业化角度进行研究，表明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可以通过数字期权等中介变量提高企业绩效。在产业数字化角度，张文艺[21]研究得出数据赋能通过连接能力和分析能力作用于知识流动的不同方式，通过促进知识吸收和知识扩散的实现，从而提升企业的创新绩效。随着数字经济与各个产业的深度融合发展，研究人员对数字经济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联系认识更加全面，越来越多的研究选择从数字经济整体角度出发。有学者基于我国上市公司整体的经验证据进行了研究，研究认为数字经济发展对高质量的企业创新活动具有促进作用，数字经济主要通过研发投入、沉淀冗余和人力资本这3 个渠道来促进企业创新[22]。基于A 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申明浩等[23]进行了更为深入的研究，研究表明数字经济发展可通过高端人才集聚效应和降低环境不确定性两个途径化解企业创新人才资源不足的困境，从而显著提升企业内部创新和合作创新的绩效。同时，该研究认为数字经济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的影响存在异质性，数字经济发展有利于弱化中国市场体系中“规模歧视”现象[24]给中小企业带来的不利影响。

综上，数字经济的研究热度持续稳定增长，有关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因素的研究数量发展较为稳定，有关数字经济对创业板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价值较高。现有研究中，数字经济的衡量方法呈现多样化。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研究则主要以研发投入率R&D 或专利申请数量作为衡量指标，相关数据往往也较容易获得，其分析方法也层出不穷。从现有研究结果来看，学者们普遍认为政府补助等企业外部宏观环境和研发投入等企业内部管理都与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呈正相关，且这种影响效果存在异质性，但对于数字经济这一影响因素提及较少。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影响研究中，学者们普遍认为数字经济发展可以通过研发支出、人才聚集、环境等产生的中介效应增强企业的创新能力，从而提高企业的创新绩效，相比普通上市公司，该影响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并不明显但数字经济同样可以有效缓解创业板上市公司面临的融资难、交易成本高、获取外部创新资源难等问题，推动企业增加研发投入，从而提高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

总体而言，现有研究中数字经济和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测度方法并不确定，相关方法缺乏有力的参考文献，使得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缺乏理论基础。随着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和创业板制度的逐步完善，面对各种不确定因素给创业板上市公司带来的影响，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愈发重要。

本文认为有关数字经济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前景广阔，相关研究的推进有利于帮助创业板上市公司更好地迎接挑战走出困境，为创业板上市公司管理和国家经济政策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