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研究★——国际化战略的中介作用与市场化环境的调节作用

邬 钦

（重庆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当前，全球范围内已逐渐形成了以“碳中和”为代表的绿色与可持续发展共识，我国在2020年明确提出了2030年“碳达峰”与2060年“碳中和”目标。碳作为未来市场经济活动中不可或缺的关键要素，将融入企业产业链和产品价值链的全生命周期之中。企业作为“双碳”以及经济高质量发展目标得以实现的微观主体，必然要主动适应绿色低碳发展要求，将其拥有的碳减排能力转化为竞争优势。低碳创新技术能够通过对技术的完善优化与变革实现节约资源能源、减少排放和保护生态环境的目标[1]，被认为是实现低碳经济的重要手段之一[2]。社会责任是企业在经营发展的过程中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的行为，低碳技术创新是将环保因素考虑进研发的创新形式，是企业将低碳与发展并重的有效途径[3]。基于内部视角，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有利于推动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息交流，拓展与外界的知识共享，以此构建并优化内部知识体系，形成良好的创新氛围[4]，这将对企业的低碳技术创新活动产生积极影响[5]；
从外部资源获取的视角，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有利于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维持稳定的关系，形成有宽度与深度的社会关系网络[6]，从而使得企业在创新资源利用方面如鱼得水[7]，助力低碳技术创新活动的开展。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越来越多的企业选择国际化战略来拓宽经营范围和市场占比。根据利益相关者理论，企业通过履行社会责任来满足利益相关者需求，将有助于在国外市场建立起经营与发展的竞争力[8]，促进国际化战略的实施。同时，组织学习理论和资源观理论认为，国际化经营可以改变企业知识积累的过程，获取创新所需的多元化优质资源，从而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9]。综上，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在理论上可以通过推动国际化战略的实施间接地对低碳技术创新产生积极的效果。制度理论认为企业是社会系统的一部分，其经营与发展不可避免会受到外部环境变化的影响。企业作为市场主体的重要部分，履行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带来的影响也必然会受当下企业所处市场环境的影响。因此，本文将从内部战略选择和外部市场化环境两个角度探究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在全面分析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关系的基础上，实证研究国际化战略与市场化环境在两者之间的中介作用和调节作用。不但充实了相关研究领域的理论成果，也为企业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积极提升低碳技术创新绩效提供了一定的实践启示与应用价值。

（一）企业社会责任与创新绩效

利益相关者理论是企业社会责任的主要研究理论之一，源于Carroll[10]构建的包括经济责任、法律责任、伦理责任和慈善责任等社会责任在内的金字塔模型。其后Garcia等[11]提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意味着对公司的投资者、供应商、消费者、员工以及外部政府和其他利益相关者负责。而企业的低碳技术创新活动贯穿于研发决策、研发投入、产品测试以及最终产品或服务输出的全过程，这其中涉及大量的利益相关者，包括供应商、研发人员、股东、客户、投资者等。因此，企业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维护利益相关方的经济利益并与之建立良好的社会关系，将会对企业的低碳技术创新产生不可忽视的作用。从员工角度看，企业积极对职工履行社会责任一方面员工会更加有意愿提升工作与创新的热情；
另一方面，企业在人才招聘市场上会更加容易获得具有创新品质人才的青睐，由此提升企业研发效率[12]。基于消费者权益的视角，企业对消费者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增加研发创新投入以促进产品更新换代与提升产品质量，将增大消费者对于产品的信任度，从而推动消费者的购买行为选择[13]。从股东和债权人的利益出发，积极履行对股东和债权人的经济责任，将有利于企业获取更多融资机会和创新所需的资金[14]。此外，从外部政府的角度，企业对政府与社会公众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将会获得政府的信赖并通过制定例如发放补贴、减免税收等政策来支持与帮助企业的运营发展与创新活动。根据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1：

H1：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正向影响企业的低碳技术创新。

（二）国际化战略的中介作用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为提升国际竞争力与市场占有率，国际化战略逐渐成为我国企业总体战略的常规选项[15]。利益相关者理论认为将各利益相关者纳入组织决策，既是一种伦理要求，也是一种战略资源，而这两点都有助于提升组织的竞争优势与长远效益。企业参与国际化经营扩大了其业务经营范围与市场占比，利益相关者的数量和异质性将增大，而各方利益相关者需求与利益的增量将有益于企业国际化战略的实施[16]。基于风险管理视角，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能显著降低海外经营风险，并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企业正面形象[17]。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的过程中展现出的负责任形象，还会起到缓解矛盾、化解海外经营风险的作用[18]。企业在国际化经营中更加广泛关注全球利益相关者的期待，并积极实施社会责任战略，不但会更快地建立起消费者对于品牌的信赖与忠诚，还有助于吸引和保留高质量员工并提升其工作积极性[19]，从而提升企业的国际化经营效益与国际市场竞争力，助力企业实施国际化战略。

资源观理论起源于Penrose于1959年所著的《企业成长理论》，Penrose认为企业的存在与发展就是一个持续寻找与获取未利用资源的动态过程。企业为了保持竞争优势与稳定发展需要进行创新，国际市场为企业提供了创新所需的大量且多样化优质性资源和利用资源的机会。开展国际化经营活动不仅会建立并拓展母公司的竞争优势，还会帮助企业在资源更加丰富的国际经济市场上获取创新所需信息、技术、管理经验等优质资源[20]，由此助力低碳技术创新绩效的持续增长。基于组织学习理论，企业国际化经营所带来的业务范围与地域范围的拓展，会增加企业技术学习的广度与深度[21]，帮助其积累低碳创新所需的知识与技术存量。国际经营网络的广泛联系能够拓展技术知识学习渠道，掌握行业前沿创新信息，使企业能够合理预判市场的技术需求，提高创新投入的产出效率。综上，企业实施国际化战略能拓宽获取低碳技术创新资源的渠道，改进知识学习和积累过程来增强企业创新能力，从而提高低碳技术创新绩效。根据上述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2、3：

H2：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会有助于企业实施国际化战略。

H3：国际化战略在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

（三）市场化环境的调节作用

制度理论认为企业所在地区的政治、经济、法律等制度环境会以相互作用的形式对其运营和发展产生影响，是解释新兴经济体发展的重要理论。市场化环境是我国制度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能较为全面地衡量一个地区的政治、经济、社会及法律等多个层面发展状况。良好的市场化环境能够正向调节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的关系，具体为：一是企业所参与的良性竞争会促使企业不断优化已有的生产技术、管理方法、营销策略，企业所接触到的丰富、先进的知识会减少创新的阻碍，激发企业的创新动力。同时，完全竞争的市场化环境会降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成本——收益中比重，增加其主动履行社会责任的意愿；
二是政府以市场为导向，对企业经营进行适当放权管理将有利于企业完善内部控制，降低信息不对称带来的创新风险[22]；
三是金融市场发展环境越完善，企业创新面临的融资活动难度越低，企业创新的阻碍越少，从而加大企业的创新意愿[23]；
四是完善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将激发企业通过各种渠道增加创新产出[24]。此外，外部优越的市场环境能为企业创新产出提供更多的优质资源、契机以及学习合作的机会，也能够为企业拓宽创新产出的市场，最终提高企业的创新绩效。综上，本文提出研究假设4：

H4：市场化环境在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中起正向调节作用。

在以上理论分析与文献回顾的基础上，本文整合假设H1～H4，形成了关于企业社会责任、国际化战略、低碳技术创新与市场化环境4个变量在内的理论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的作用机制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的初始样本是我国2012—2019年A股主板上市公司，为更加有效地利用所收集数据进行研究，参考现有文献中以上市公司为样本且以低碳创新为研究对象的相关实证研究文献，对样本进行几方面的调整：首先，考虑到数据的可代表性，剔除ST、*ST、金融保险行业的上市公司；
其次，剔除无相关数据采集途径以及样本期间内相关变量数据不足的公司，以保证数据的完整性；
最后，由于样本各变量数据存在极端值，为避免其对研究结果带来的干扰，将变量进行1%和99%分位数的缩尾处理。依据上述筛选条件对样本进行甄选与排除，最终得到了372家上市公司共2976个样本数据。样本数据中，企业社会责任变量的相关数据收集自润灵环球官网对各企业的社会责任履行情况评分；
国际化战略的量化指标相关数据收集自wind数据库；
市场化水平数据从中国市场化指数库中获取；
低碳技术创新数据来自CNRDS数据库；
其余变量的相关数据均从国泰安（CSMAR）数据库收集。

表1 相关变量的定义

（二）模型设定

参考郝晨、李梦雅[25]等学者的研究，为了验证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对低碳技术创新的正向促进作用，建立如下检验模型：

其中，ΣControl为控制变量，γt为时间固定效应，γj为行业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为了验证假设国际化战略的中介作用，建立如下模型：

为了检验市场化环境的调节作用，建立如下模型：

（三）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

表2为本文所有变量经过1%和99%的缩尾处理后的统计特征。本文发现，绿色专利申请量与获得量的标准差较大，表明样本企业在低碳技术创新方面存在较大的差异，对样本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与作用机制展开研究，所得结果更具普遍性。

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3为变量的相关矩阵，由变量之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可知：企业社会责任（CSR）与国际化战略（ID）两个变量在1%的水平上与低碳技术创新正相关，而且ID与CSR也显著正相关，这初步支持了假设H1与H2。同时，表3所列的各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绝大多数均小于0.5，膨胀因子（VIF）数值也都明显低于3，这说明本文选取的各变量之间不存在较为明显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一）基本回归分析

由于一些样本企业年度内无发明专利申请，考虑到被解释变量有一定的0值，基于本文设定的研究模型（1），同时使用OLS与Tobit两种实证研究常用的回归方法验证研究假设H1。对假设H1的验证是以低碳技术创新为解释变量，检验控制变量、解释变量CSR对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表4是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影响的基本回归结果。结果表明，解释变量CSR的系数在OLS与Tobit两种回归方法里均为正数，且通过了1%置信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以上结果说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之间是正相关关系，研究假设H1得到了验证。这是因为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有利于推动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息交流活动，并拓展与外界的知识共享，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和适应市场环境变化的能力，从而促进低碳技术创新的发展。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根据本文设定的研究模型（2），使用OLS回归方法验证研究假设H2，即探究企业社会责任对国际化战略的影响，结果如表4第（5）列所示，解释变量CSR的系数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为正数，系数较小是因为CSR为社会责任评分，与数值均小于等于1的被解释变量ID相比数值差较大。综上，回归假设H2得到实证结果的支持，验证了本文所提出的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有益于企业实施国际化战略。

表4 基准回归结果

（二）稳健性分析

为了确保企业社会责任正向促进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绩效的增长与国际化战略的实施这一基准回归结果的可靠性，本文主要采取自变量滞后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本文使用的是t期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进行回归分析，由于信息的传递需要时间，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应该是具有滞后效应的。因此，为验证t-1时期社会责任对t期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本文将低碳技术创新与滞后一期的企业社会责任、控制变量进行两阶段最小二乘法检验。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在自变量滞后一期的情形下，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对低碳技术创新与国际化战略的影响系数仍然为正，且显著性置信水平为1%，与本文基准结果完全保持一致。证明了履行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的正向关系以及对国际化战略积极影响的正确性与科学性。

表5 自变量滞后一期检验

（三）异质性分析

考虑到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之间的影响机制可能在不同的样本群体之间存在着差异。因此，为了证明理论机制的正确性与普遍适用性，给本文结论提出的政策意见以理论支持，采取引入交互项方法进行异质性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其中，表6中第（1）、（2）列为使用企业性质虚拟变量（国企=1，民营=0）和社会责任变量作为交乘变量的回归结果。结果表明，交乘项的系数为0.397和0.34，且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CSR的系数在两组之间存在显著差异。为了进一步验证差异的存在与具体数值，将样本企业按照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分组后进行回归，CSR的系数在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组为0.342与0.085。第（3）、（4）列为使用企业所处市场化程度（市场化程度位于中位数以上=1，市场化程度位于中位数以下=0）的虚拟变量和社会责任变量作为交乘变量的回归结果。结果发现，交乘项的系数为0.618和0.299，对应的p-value小于0.01，表明CSR的系数在两组之间同样存在着显著差异。同样将样本企业按照市场化水平进行分组回归，CSR的系数在高市场化水平地区与低市场化水平地区组为0.608与0.23。上述回归结果表明，企业社会责任对于低碳技术创新的作用机制存在着企业性质与地区方面的差异，在国有企业和经济较为发达、市场化程度较高地区的企业中，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更加明显。由异质性分析结果可知，企业性质与市场环境会对社会责任履行带来的低碳技术创新增值作用进行一定的筛选，对其作用机制的效应产生影响。

表6 异质性分析回归结果

（一）中介效应分析

为进一步检验本文提出的研究假设H3，企业社会责任能否通过对国际化战略的促进作用间接对低碳技术创新产生积极影响效果，基于模型（3）的设定采取bootstrap方法考察国际化战略对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从表7的研究结果中可以看出，国际化战略作为中介变量对绿色专利申请数量与获得总量的影响系数为15.043与8.046，且都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Z统计量检验结果为2.4和2.48，p 值为 0.017与0.013，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国际化战略在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之间发挥明显的中介效应。这是因为，企业积极对内、外部利益相关者履行社会责任的过程中产生的力量增量将有益于企业国际化战略的实施，而国际化战略能够加大企业投入创新资源的力度、改进知识积累过程等方式来增加企业创新能力从而促进低碳技术创新的发展。

表7 中介效应检验

（二）调节效应分析

为了检验市场化水平的调节作用，模型（4）在模型（3）的基础上中加入了社会责任与市场化指数的交互项，以创新绩效为因变量，检验了调节变量市场化水平与社会责任的交互项对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表8结果中，交互项（CSR×MI）对企业绿色专利申请总量、获得总量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096与0.032，且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由此可以得出，市场化水平正向调节社会责任对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的正向作用机制，H4得到了验证。这是因为良好的市场化环境可以为企业提供更多的资源、契机以及学习合作的机会，促使企业不断更新改造已有的生产、管理方法，完善内部控制机制，提高了创新资源的利用效率和践行创新的动力。

表8 市场化环境的调节效应

（一）研究结论

本文采用2012—2019年在我国主板上市的372家企业的面板数据，探究了社会责任、国际化战略和外部市场化环境对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研究发现：（1）企业积极对利益相关者履行社会责任，能够吸引具有创新能力人才，提高消费者以及投资者的信任，加大政府关注度，从而促进其低碳技术创新的发展。（2）不同的企业性质与经济市场环境会对社会责任履行带来的低碳技术创新增值作用进行一定的筛选，对其作用机制的效应产生影响。在国有企业和经济较为发达、市场化的程度较高地区的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的正向促进作用更加明显。（3）企业履行社会责任能够有效规避国际化经营带来的各种贸易壁垒，降低运营风险，提升顾客的认同度、忠诚度，助力企业开展国际化战略。而国际化经营活动能够帮助企业获取更多的创新资源，从而在创新活动中有较高的资源投入能力与动力，由此更加快速地生产出企业创新所需的资源，提高企业创新能力，并最终提升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绩效。（4）市场化环境对低碳技术创新的影响，可通过调节效应作用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对低碳技术创新产生的作用机制，即企业所在的市场化环境越优，对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之间正向关系的促进作用越大。本文的结果支持了Luo[4]与周晓剑[12]等人关于企业社会责任正向作用于低碳创新的结论。此外，还进一步从内部战略选择视角检验了国际化战略的中介作用，补充了企业社会责任推进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的动力机制，并提出了外部因素中的市场化环境能对上述作用机制产生正向调节效应，对企业重视外部市场环境并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战略、参与国际化经营等行为选择存在一定程度的启发作用。

（二）政策建议及管理启示

根据本文的实证研究结果，结合当前我国的社会发展背景与经济形态，可以得出以下几方面的管理和政策启示：第一，在我国提出“双碳”目标以及经济发展由高速发展转为高质量发展、产业转型升级的背景下，引导企业注重低碳技术创新，提高可持续发展能力具有重要意义。企业作为社会之企业，应做到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积极对各方利益相关者履行社会责任，这也是提升企业低碳技术创新的重要战略支撑。因此，我国企业不应该仅仅关注到社会责任活动的成本，将履行社会责任看成是非必要的资金支出负担与资源浪费，相反地，应做到经济绩效与社会绩效并重，积极与消费者、投资者、员工、政府等利益相关者之间建立牢固且紧密社会关系，以促进企业低碳创新水平的提高，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与核心竞争力。第二，在后疫情时代，为进一步释放高质量发展阶段下企业的创新效能，政府应在保证疫情稳定与人民安全的基础上助力企业开展海外经营活动，帮助企业更快速地将发展战略重点由传统的劳动、土地与资本等资源转移到创新发展。因此，政府应努力做到破除由于疫情特殊时期带来的海外经营桎梏与不正当的创新资源扭曲，制定相应的优惠政策，如税收减免、经济激励等来降低企业海外经营风险与成本，由此激发企业在市场中的低碳技术创新活力。第三，市场化环境会正向调节企业社会责任与低碳技术创新的关系及其作用机制，在经济发展较好、市场较为完善的地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带来的低碳技术创新增值更多。因此，政府应深化市场改革、完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持续优化地区制度环境、促进地区形成开放经济体，这样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低碳技术创新带来的增值效果才能有所提升，由此不仅增加了我国企业的低碳技术创新活力，减少碳的排放量，还加大了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意愿。同时，企业管理者在判别低碳创新发展的影响因素时，不应局限在企业内部，应对外界环境具有敏锐的感知，根据内外部环境的变化及时采取相适应的管理战略，不断调整人员与结构布局以及经营战略，做到与市场环境的最佳适应，从而为企业的低碳技术创新战略谋求发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