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百日咳家庭聚集性疫情现场流行病学调查

王如德，李 萍，左慧彬，杨 亮

(1临沂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2平邑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3山东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山东 临沂 276000)

由于百日咳重现，使百日咳成为目前发病率最高的疫苗可预防疾病[1-2]，其流行模式已从过去的儿童-儿童模式转变为现在的青少年(成人)-儿童模式[3]，青少年及成年人发病较多，呈现家庭聚集性传播[4]。2022年1月28日16:08平邑县网络报告1例百日咳病例，2月9日报告患者家庭又检测出3例阳性病例，市县两级展开现场流行病学调查，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1.1病例和密接者信息收集和标本采集 2022年1月28日16:08平邑县人民医院网络报告1例百日咳实验室确诊病例。临沂市和平邑县CDC开展现场流行病学调查，调查并收集病例和密接者的活动轨迹、疫苗接种史、临床诊断、治疗和实验室资料；
采集其血清和鼻咽拭子标本，鼻咽拭子标本用于核酸检测，血清和鼻咽拭子(4℃条件下送检市疾控中心)；
随访病例亲属及其同病房的密接者健康状况。

1.2血清抗体检测 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间接法检测百日咳杆菌毒素IgG(PT-IgG)和丝状血凝素IgG(FHA-IgG)。PT-IgG检测范围为5～160 IU/mL，≥80 IU/mL为阳性，提示急性期或近期感染；
未接种疫苗者，抗IgG浓度高，表示近期感染。

1.3核酸检测 使用核酸提取试剂盒(山东艾克韦)磁珠法提取核酸，核酸检测试剂盒(江苏硕世)荧光PCR法检测，Ct≤35为阳性，Ct>40为阴性。QuantStudio 5实时荧光定量PCR仪购自Thermofisher公司。

1.4诊断依据 依据《百日咳诊断标准WS274-2007》对病例定义分类。在疑似或临床诊断病例基础上，病原学及血清学检测结果符合下述任1项的病例为百日咳实验室确诊病例：(1)标本中分离出百日咳杆菌；
(2)急性期和恢复期双份血IgG抗体呈≥4倍增高；
(3)PCR检测阳性[5]；
(4)3年内未接种疫苗者，单份血抗PT-IgG抗体大于感染标准[6]。排除病例：经过流行病学调查不符合临床诊断病例或确诊病例者。

2.1家庭聚集性病例调查情况 共4例实验室确诊病例，其中2例仅表现为非典型性咳嗽，2例为感染无症状者。病例基本情况：首发病例，男，54岁，农民；
与母亲(病例2，83岁，农民)长期共同生活。病例3，男，64岁，退休教师，病例1的三哥。病例4，男，48岁，农民，病例1的妹夫。平均发病年龄63岁。

2.2病例暴露和就诊情况 病例1，2022年1月12日前因咳嗽在当地诊所治疗，效果欠佳，1月19日以“咳嗽原因待查”收入某县人民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科一区，1月27日出院前因长期咳嗽采血检测，结果示：PT-IgG、FHA-IgG均阳性。住院期间，由母亲照护。

病例2，2022年1月29日因3 d前因心慌、胸闷(有冠心病病史)入住某县人民院心血管内科一区，因陪护过病例1而采样(2月7日)，结果示：PT-IgG、FHA-IgG均阳性。住院期间，由病例3和病例4照护。

病例3，2022年2月5日出现阵发性非痉挛性咳嗽、咳痰，口服红霉素效果欠佳；
2月9日就诊某县人民医院门诊，检测结果示：PT-IgG、FHA-IgG均阳性。2月11日入住县人民医院感染科。

病例4，无症状者，作为密接者采样(2月7日)，检测结果示：PT-IgG、FHA-IgG均阳性。病例1、2、3均无百白破疫苗接种史，病例4百白破疫苗接种史不详，4例近期均无外出史，见表1。

表1 成人百日咳家庭聚集性病例实验室检测结果及传播模式

2.3疑似病例搜索情况 2021年12月20日以来，出现阵发性痉挛性咳嗽者，或咳嗽后有呼吸暂停、窒息、青紫和心动过缓症状者，或持续咳嗽≥2周者，具备上述三种情况之一者即为百日咳疑似搜索病例。主动搜索2021年12月20日以来在WT镇西近台村卫生室、清河村卫生室、WT镇卫生院、ZC镇中心卫生院、该县人民医院、县中医医院门诊和病房就诊或治疗的上述疑似病例；
同时搜索和随访与病例1、2、3同期同病房出入院者。结果示：就诊病例累计226 448例，均未发现百日咳疑似病例。

2.4密接者情况

2.4.1同病房密接者 搜索患者同病房已出院的密接者18人，将其信息推送至当地卫生院及村卫生室健康监测42 d，均未发现疑似百日咳搜索病例。

2.4.2同村与同单位密接者 对4例患者接触涉及的清河村、西近台村和镇商业街的10名同村居民、亲戚或同事密接者采样，采用PCR特异性基因序列检测，结果均阴性。

临沂市2004—2013年百日咳报告发病较少且平稳，年平均报告16例，均为9岁以下儿童；
自2014—2019年呈上升趋势，年平均309例，最多年度(2018年)报告688例。2016年首次网络直报成人发病(1人)，2016—2019年度最少1人，最多9人，年平均报告3.8人，年龄介于25—39岁。本起疫情是该市疫情网络直报以来的首起成人百日咳家庭聚集性疫情，其传播模式为“成人—成人”，4例成人阳性者中，2例仅表现为不典型的非痉挛性咳嗽，2例为无症状感染者。尽管本起聚集性疫情中并没有搜索发现儿童病例，但在家庭聚集性发病报道中，成人是婴幼儿病例的主要传染源；
百日咳家庭感染者中，大部分无感染症状或轻微感染症状的患者见于已免疫接种的儿童和成人，或者既往曾经感染过百日咳的成人。对健康人群开展百日咳抗体水平监测发现，青少年及成人抗体水平最高[7]，说明人群普遍存在隐性感染，成人已成为百日咳传播的重要传染源。

根据目前百日咳的流行状况，建议完善其监测体系，研究制定成人免疫策略，对高危人群加强免疫，减少易感人群发病；
其次，完善百日咳实验室诊断标准。目前，我国是以病原学或血清学诊断作为百日咳实验确诊依据。而在现实中，多数成人百日咳病例临床症状不典型或无症状，难以获得恢复期血清特异性抗体，或错过卡他期采样时间，难以获得病原体分离阳性结果，建议将单份血清?PT-IgG 抗体阳性、PCR阳性的检测结果作为实验室确诊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