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铁杆中医的学徒生涯(上):厨师学徒生涯

来源:成人英语 发布时间:2019-04-03 点击:

  家学渊源      我出生于中医世家,却并非书香门第,祖上是农民,原籍湖南岳阳彭家大垸。清朝道光年间,曾祖父彭吟樵不满包办婚姻,从老家出走,一担青菜挑进长沙,成了城里的“打工仔”。有一次,看到钉马掌的工匠在削马蹄皮,突发奇想,他将削下的马蹄皮放在新瓦上焙枯,调上冰片、麻油,试着用来治疗臁疮:这是一种当时劳动群众最常见、最不易治愈的小腿胫部溃疡,俗称“烂脚杆子”病。岂知真的有效,一炮打响,由此起家,俨然当起了“外科医生”,当然,按大清律例,现时标准,只能算作“江湖郎中”。从此,彭氏医生的招牌在长沙市白马巷64号一挂就是七十余年,直到1938年长沙文夕大火烧起为止。
  祖父这一辈,有五人行医,以大伯祖父�伯的名气最大。他专攻叶天士的学说,一部《临证指南医案》,读得滚瓜烂熟,用得出神入化。20个世纪30年代,湖南省政府主席、军阀何某的父亲得了病,老爷子从乡里头次进城享福,不到半月,即卧床不起,高烧不退,群医束手。伯祖父以上等高丽参一枝烧炭、加保和丸煎汤,一剂而热退身凉。明明是一个消化不良引起的“滞烧”,用几分钱一帖的消滞药就可以解决问题,偏偏就难倒了众多名医,不知如何既能照顾到病情,又能照顾到大人物的面子,让善于玩“脑筋急转弯”的伯祖父捡了个便宜。经何某一褒奖,伯祖父于是乎就“饮誉三湘”了。
  我的父亲排行第四,学医的是二伯、三伯。二伯彭崇让生于1902年,家境贫寒,只念了四年私塾,全靠博闻强记,苦读成才,青年时即医名鹊起。20世纪50年代初,本拟调中国中医研究院,恰逢得了肺结核,未能成行。后来入聘湘雅医学院,担任中医顾问,教授,1959级西医学习中医班导师。
  对于先人的这些轶闻趣事,虽然从小耳熟能详,但到后来从事医学史研究时,我还是认真地考证了一番。结果发现:用马蹄皮焙枯治臁疮,方书未载;人参烧炭消滞,经传无考;即使是将赵简子、柳太后、徐夫人,千年故事一锅勺,也似乎有移花接木之嫌,不那么绝对科学严谨的。我这几位先辈,除了敢于实践、胆识过人之外,还有一股子灵性,也就是中医常讲的悟性,所谓“医者,意也”,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与诗品中的心有灵犀、画论中的形神兼备、文章中的妙手偶得、佛学中的境由心生等等,是一脉相承、息息相通的。但悟性这东西,用讲究实证的现代科学方法,大概找不着形态,它却是渗透于中国古代文化各门学科的灵魂,而一个缺少悟性的中医,永远只能在低层次的临床实践中徘徊。
  也许从少年时代起,我就朦胧地意识到:中医与现代科学完全不是一回事,有些理论还未能用现代科学解释透彻,但中医药的临床效果确实有目共睹,有案可查。支撑它的学科背景是几千年积累的成功经验,是临床实践,而不是现代科学手段。中医,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是一个神秘王国。
  
  入门之阶
  
  最初跨进这个神秘王国,远没有听故事那么开心浪漫。我开始为徒学医,已过弱冠之年,靠背书记诵的“童子功”,自然是荡然无存了,对中医的了解,也近乎一张白纸。作为老师的二伯父,递给我一本张仲景的《伤寒论》,嘱咐不许看注解,以免受干扰,要把原文反复读熟,仔细体会,直至倒背如流,全部印进脑子里,溶进血液中。二伯是有名的伤寒大家,平日里给学生讲述起《伤寒论》来,听说是口若悬河,纵横千古,这时节却来了个“沉默是金”,把我打入冷宫,令我独学无友。莫可奈何,我整日在《伤寒论》中遨游爬梳,苦思遐想,围绕着这本小册子,搬来一大堆中基、方剂、中药、内科著作,像无头苍蝇一样,瞎冲乱撞。王国维讲的读书三境界中的:“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我当年啃这397条简牍的真实写照。大约半年后,当我还在这两层境界中熬煎度日时,二伯把我带上了临床,一经点化,全盘皆活,我逐渐明白了《伤寒论》的价值,享受到中医思维的乐趣。当然,到蓦然回首,见灯火阑珊、佳人俏立时,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至今为止,没有哪本书读得像这本书这么苦,也没有哪本书象这本书那样使我获益终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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