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东南飞》教学设计——基于“绿色文言”理念下的教学尝试

◎王青生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有效载体，文言文在文化传承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当前，针对文言文教学困境，教育界探索出诸多具体可行的教学方法，例如“点评教学法”“诵读教学法”“读写结合”等。其中，“绿色文言”教学理念作为一股教学清流，其囊括了读、写、思等方面，在调动学生口、手、脑的有效协作方面迎合了文言文的教学实践。为此，本文将从“绿色文言”的概念出发，对其教学设计的原则及策略进行初步探究，并结合人教版高中语文教材《孔雀东南飞》做具体阐述。

“绿色”在现实中常用来表达健康生活理念，其内涵被赋予到社会各个领域，例如“绿色食品”“绿色出行”等。在教育改革的背景下，清华附中赵谦翔老师针对文言文教学提出了“绿色语文”的理念，包括“绿色文言”“绿色写作”“绿色鉴赏”和“绿色阅读”等具体概念。

作为“绿色语文”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绿色文言”的核心是“可持续”，是一种集诵读、思考与训练一体的教学方式，通过读、写、思的有效协作提高教学效率。较之传统的语法灌输式、填鸭式的文言文教学模式，“绿色文言”更侧重语感教学，其摒弃了传统模式的弊端，是一种将“精思”“熟读”“微写”有机融合的文言文教学模式。

（一）人文性原则

随着现代教育理论的发展，教育属性逐渐趋向于人文性教学。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绿色文言”从教育的本质出发，从立德树人的视角唤醒学生的主体意识，人文性原则注重对学生综合素养的塑造。随着时代变迁，作为传统文化载体的文言文与现代汉语在词意、语法等方面呈现差异化。

对高中生而言，文言文知识教学逐渐成为教学过程的重点和难点。“绿色文言”从情感和个体发展的角度界定了教学设计的人文性，有效避免了“灰色文言”的“过度知识性教育”。在此过程中，教师在引导学生读、思、悟、说等方面进行有机整合，打破了教师的绝对权威，从尊重学生主体地位的角度阐释了“绿色文言”的理念。

（二）开放性原则

作为一种生态教学模式，开放性是“绿色文言”基本原则。教师在进行教学设计时，应在教学主体、教学内容和教学环境等方面拓展课堂空间。在教学主体方面，教师应引导学生打破内心束缚，通过学生间的交流，分享彼此情感和观点，“激发学生因文本而动情，因动情而倾情”的沟通交流以丰富彼此的精神世界。

教师要鼓励学生大胆提问、质疑，在聆听中实现学生的教学主体地位。在教学内容方面，教师应根据具体学情调整教学内容，摒弃照本宣科的固化理念，坚持教学内容从内而外的开放性，把教学资源充分调动起来，实现显性课程和隐性课程的有机统一。在教学环境方面，教师应引导学生在班风、学风上营造优质教学氛围，同时注重家庭和社会环境的辅助推进作用，以正能量服务课堂，保证教学效果。

（三）可行性原则

在教学实践过程中，教师要根据学情合理运用“绿色文言”理念，在学生知识储备和接受能力的差异化方面，坚持因人而异和因材施教，把“熟读”“精思”“微写”等有效呈现出来。

在教学目标上，从学情出发，拒绝假大空，并依据建构主义理论注重对学生既有知识的掌控，确保学生认识过程中的渐进性，将新旧知识贯通融会。在教学方法上，要贴合教学选文特征。《孔雀东南飞》，作为一篇抒情叙事诗，教师可选择诵读教学、讨论法、点拨法等，引导学生在诵读中体会诗歌的语言美和内涵美，在讨论中满足不同个体的学习需求，在点拨中实现学生的自主学习。

在教学内容要上，根据学情制定不同侧重点。《孔雀东南飞》的教学设计要根据学生对基础知识的掌握程度分别设计拓展性和基础性的教学内容。拓展性内容如探讨焦刘二人爱情悲剧的原因、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具体运用，基础性内容如作者介绍、文本解读、特殊词句的运用等。

“绿色文言”各种教学要素的有机组合体，是动态、开放的生态教学。结合《孔雀东南飞》对“绿色文言”教学进行初步探究。

（一）构建绿色生态环境

生态环境的构建是保证“绿色文言”教学理念实施的外部环境。教师要积极引导学生参与意识，在参与中实现知识交流和分享。在这个意义上，绿色生态环境也是师生思维和情感有机结合的依托。

1.创设平等和谐的师生关系

平等和谐是“绿色文言”教学理念下师生关系的基本体现。平等是师生人格的并列关系，是尊重学生主体地位的表现。韩愈所讲的“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正是对这种人格关系的具体阐释。和谐是师生互惠互利的关联关系，是师生之间互相促进的基本保障。

在处理师生关系方面，首先教师要在了解学生基础上与学生开展沟通，要从角色互换的角度把课堂领导者身份转换为课堂引导者。其次，要像呵护荷叶上的水珠一样呵护学生心灵，要经常性持鼓励和包容态度消除学生心理负担，转变固有成见，保护学生自尊心和积极性。最后，教师要合理运用“权威”，面对学生质疑不排斥，在交流中解决问题，实现教学的民主性。

2.开展教学相长的教学活动

陶行知指出，“教师的成功在于创造出值得自己崇拜的学生，教师创造学生同时，学生也在创造教师，师生合作创造出值得彼此崇拜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讲，“绿色文言”教学理念是一个师生共创的过程，是通过交流、探究从而强化知识与能力的过程。

教师与学生的角色不断切换，教学内容和教学目标也适时更迭，教师既是“传导授业解惑”者也是学习者，学生既是知识接收者也是问题提出者，二者彼此促进。在教学时，教师可以就“孔雀为何东南飞”这一问题引导学生展开小组讨论、交流，而不是直接给予答案。在此过程中，教师可以引导各小组分别从地理方面、文学方面、五行方面和文学虚化方面进行探讨，在师生自由交流中实现教学相长。

3．开展丰富动态的教学评价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明确规定，教学评价要“在保证基本目标达成的基础上尊重学生个体差异，关注学生不同兴趣、不同需要，采取灵活多样的评价方法”。“绿色文言”教学理念在评价主体上同样呈现出多元化倾向，符合了课程标准的具体要求。

作为“绿色文言”教学的关键一环，“微写”是重要的评价对象，教师应积极引导学生分享其“微写”成果，通过教师、学生之间的交流对成果作综合性评价。此外，教师还可以积极组织开展文言文演讲比赛，师生共同担任评委，视演讲情况进行打分。丰富多彩的多元评价方式既能够激发学生学习文言文的兴趣，也能在寓教于乐中提升教学效果。

（二）倡导自主学习方式

如前文所述，“绿色文言”教学方式是以学生视角构建的“绿色”课堂。鉴于学生对文言文词意上的陌生感和生涩性，教师要积极引导学生养成使用工具书和课外阅读的习惯，根据学情引导学生改变学习方式以配合“绿色文言”教学。

1.熟读与精思结合

“绿色文言”教学的精髓在于读和思。读是熟读，是通过与文本的不断对话实现“其义自见”和“以读促思”的效果。思是精思，是熟读的延伸，是对文本匠心独运的考究，同时也是师生之间、学生之间交织对话的结果。

诵读是文言文教学中行之有效的方法，正如韩愈的“口不绝吟”，经过反复诵读和有意识记忆，不断刺激认知主体大脑，以视听形式不断复现诵读内容，从而形成长久记忆。诵读具有三个层次，即初读、精读和美读。其中，初读较适合初学阶段，讲究纯粹朗读，没有明确目标指向。

初读的目的在于通过流畅朗读整体感知全文。精读是深层次阅读，要求学生读与思的结合。教师可以通过设置相关问题引导学生围绕目标问题边读边思。美读是体会作者情感的朗读，进行分角色朗读，在读“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时，要读出刘兰芝的美丽和端庄，让形象跃然纸上。为此，教师可根据教学需要合理安排诵读方法，在解决问题中做到读思结合。

2.语言与书面结合

1309 Long non-coding RNA-8439 up-regulates expression of pluripotency factor nanog in hepatoma carcinoma cells

语言表达是通过口头表达观点或情感的沟通方式，具有即时性特点；
书面表达通过文字来表达观点或情感的方式，具有逻辑性特点。

语言表达是通过学习省略句、倒装句、判断句等特殊句式来实现的。例如，教师可以选择典型句式引导学生针对性翻译，从而检验其翻译表达是否符合现代汉语规范。此外，教师还可以通过每周的班会时间举办文言文演讲比赛，锻炼学生的口头表达能力和对文本二次创作的能力。

书面表达主要是通过“微写”来呈现。“绿色文言”教学理念特别注重学生的“文言文创作”实践。为此，教师可以根据《孔雀东南飞》设计相关“心得体会”环节，引导学生围绕特定主题如“请你根据所学文章为刘兰芝和焦仲卿写一篇墓志铭”表达感悟，在语言表达与书面表达的结合中践行“绿色文言”读、思、写的理念。

3.接受与自主结合

接受学习是他人经验的吸收和转化，过度的接受学习会在一定程度上抹杀学生的主体性和创造性，加剧“灰色文言”的极端化现象。自主学习是教师引导下的学生自主认知过程，具有创新性和相对独立性。

“绿色文言”教学理念要求在教学过程中将接受学习和自主学习有机结合起来。当然，接受学习并非不可取，基础性知识的学习是必要的准备阶段，通过深层次接受也可以达到触类旁通的教学效果。关于自主学习，在《孔雀东南飞》教学中，基础知识和深入探究部分主要采取这种方式，同时要穿插相应的接受学习。例如文中的宾语前置如“何言复来还”“誓天不相负”“会不相从许”等句式，教师可根据其出现的频繁程度，结合学生既有知识引导学生对宾语前置的特点进行归纳总结。通过不断地梳理和归纳，学生可以实现两者的掌控和平衡，从而实现文言文学习质量和效果的提升。

（三）转变教师执行角色

1.从执行者到研究者

较之传统的执行者角色，在“绿色文言”教学理念下，教师要积极从时代要求和学生需求的角度转变成研究者角色。在教学实践中，教师的教学设计要对教材、学情和教学环境统筹考虑并不断践行教学反思。为此，在教学设计中，教师的角色转换可以围绕几个维度展开。

首先，确定教学内容。《孔雀东南飞》是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二的第二单元选文，该单元要求学生通过反复诵读体会文章的艺术特色和思想情感。据此，教师可将知识与能力目标定为“掌握一词多义和特殊句式基础知识”，将过程与方法目标定为“通过诵读体会古典文学的形式美；
通过讨论分析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区别”，将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目标定为“深刻理解封建制度对自由的摧残，强化学生批判思维”。

其次，确定教学方法。《孔雀东南飞》主要采用诵读法、讨论法和点拨法。其中，诵读法可通过角色朗读和赛读等方式激发学生诵读兴趣；
讨论法主要针对探究环节，通过师生的头脑风暴提出问题解决方案；
点拨法是扭转教学主体地位的主要方法，把课堂归还给学生，在学生自主学习中获得新知和思维提升。

最后，确定教学评价。在教学评价上，教师要注重评价主体的多元化和双向化，避免自下而上的灌输式评价。《孔雀东南飞》的教学评价既包括教师对学生的评价，也包括同学间的互相评价，还包括学生对教师的评价。

2.从独白者到交流者

“绿色文言”倡导双向的教学方式，是开放的动态过程。传统的教学模式侧重于教师权威，学生主体性地位得不到体现，在绝对话语权下，学生往往陷入失语状态。

教师要积极拓展话语空间，把话语权交给学生，从个人独白视角转变为交流者角色。在教学中，教师可以在“深入探究”环节开展充分交流，在师生的共同参与中营造文言文课堂氛围。例如教师可以通过“兰芝缘何被驱回家”烘托话题度，让学生通过小组形式展开想象，大胆猜测，保证讨论的过程就是多重对话和问题解决的过程。

通过对《孔雀东南飞》的教学研究，从理论和实践上证明了“绿色文言”教学的可行性。抛开考试禁锢因素，其教学理念在文言文微写、演讲、交流方面强化了学生对于文本的理解，巩固了学生的主体地位。在具体教学过程中，教师应秉持开放性教学态度，鼓励学生主动践行“绿色文言”教学理念，从学生身心发展和综合素养的角度实现教学质量和教学效率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