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国有企业对外投资风险预警机制构建

□文/姜昕妍

（辽宁对外经贸学院 辽宁·大连）

［提要］ 在对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风险进行全面剖析的基础上，对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风险进行特征分析，确认国家电网公司构建风险预警机制是否必要可行，辨识出真正影响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的核心风险因素。根据巴西案例分析不同风险因素带来的不同影响，从而构建风险指标体系，从根本上建立适合现有实务中通用的对外投资预警模型，并划分几条风险控制路径。

在大型国有企业对外投资中，为了维持公司未来的持续稳定发展，管理者必须考虑建立完全有效的外商投资风险预警机制，预测和防止风险的发生。风险管理是通过前所未有的大数据分析实现的，全面采集各级企业所需要的大量信息，从而形成多级风险管理系统。充分操纵专业风险分析技术和风险管理模式，有效提升公司级别的风险管理与报警水平。企业风险管理的重要一环是建立适当的风险预警机制，预防是确保企业持续、安全的投资和发展的唯一手段。风险监测在提高企业管理水平、保障企业利益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一）风险预警机制的含义。风险预警机制是指运用各种方法，尽快发现风险的存在，迅速确定风险的种类、水平、原因、发生趋势，并按照步骤及时防止、控制、解决问题。风险警告机制是单元不可或缺的预防机制，在风险可能发生前采取有效的措施，可能会减少损失。风险预警机制包含财务比率指标预警、供应商评价结果预警等系列预警机制，风险预警机制是指导贷款后管理的政策。通过事先做好防范活动，不仅可以降低资产风险的发生可能性，还可以优化异常资产的控制。风险预警机制是否完善，是各部门财务管理的重要内容。

（二）风险预警机制的类型。由于中国企业在外进行融资过程中，存在着错综复杂的市场环境以及各类风险原因，国家电网企业的海外融资还面临着相应的法律问题，根据国家电网公司对外直接投资里程中的风险的表现形式和影响因素，大概可以分为以下几种预警机制：

1、政治风险预警。政治危机警报是指通过政治活动和政治事件，以及投资所在国的投资环境变化，有可能对投资人的收益以及国家战略目标的实现，产生负面作用的提前预警。具体地说，国家电网公司进行对外投资时针对面临的政治风险主要有以下几种预警类型：（1）政治决策风险预警。针对投资所在国的重大政治战略或者政治形势上的变动，可能会对中国境内外投资公司造成损失的因素做出警示。对在国外融资的国内公司而言，政治影响的风险尤为明显。由于进行对外直接融资的公司主要都是国有企业。因此，在不少国家的政府部门和普通公民眼中，由于国有企业全部归中央政府管理，公司开展的对外直接融资很可能会具有特定的政治目的，因此会遭受投资所在国政府政治政策的干扰。（2）宏观经济政策风险预警。指对因外商投资所在国宏观经济政策的变化，对境外投资人造成经济损失的可能性所进行的警示。同时还面临着外债风险，由于向债务国的所借外国欠款将期满而无能为力归还，也因此导致了一些经济指标的下降，从而导致了我国面临外债危机。由于我国为主要债权国，因此这些状况必定会让所有的中国海外资本公司都蒙受损失。（3）司法风险预警。司法风险主要出现两类情形：一是东道国法制不完善的情形；
二是各国法律往往同东道国的有关立法相冲突。目前，在有关海外资本及其与投资有关的经营活动方面，各国基本上还不能颁布统一的法律，而各国立法之间的不统一也往往使得跨国公司经营的危险性增加。

2、市场风险预警。市场风险警示，主要指针对由于利率、汇率、市场物价等的外界经济影响变化，而引起公司对外资本出现可能损失的可能性所进行的警示，其市场风险警示内容主要分为：（1）利率风险警示。利息风险预警指根据利息变动可能会引起企业投资成本增加，使企业的实际成本与预计成本相同或实际收益与预计利润之间出现巨大偏离，使企业其后入先出法时超过了预计成本或实际收益远小于预计利润，进而使企业因投资发生损失的风险做出警示。（2）汇率风险警示。人民币风险警示指我国企业在开展国外直接融资过程中，拥有或运用外币的经营活动中，由于汇价的波动而发生损失的可能性进行警示。（3）市场价格风险警示。投资所在国金融市场物价的波动会对中国公司进行海外经营形成直接的影响，对公司业务目标的造成形成影响，极端情形下，如果投资所在国金融市场发生通货膨胀，金融市场物价发生重大波动，则会给海外投资公司造成经济损失。所以，对于市场价格风险方面也应该做出预警。

3、经营风险预警。风险在公司日常的运作流程中不可避免，在对外进行融资过程中，针对风险主要可在市场进入、生产、定价以及销售方面做出预警：第一，金融市场风险预警。中国公司在开展海外融资过程中，公司要想进入国外市场，必然会遭到国外市场现有公司的阻碍，这个过程具有风险。第二，产品风险预警。指由于海外直接投资公司产品销售价格与东道国市场需求发生偏离，而导致的产品滞销风险。第三，价格风险预警。决定价格的市场因素受东道国政府与国际金融市场上复杂多变的宏观经济环境综合影响，导致对外直接投资公司由于市场价格的波动性大而产生巨大利润风险。第四，营销风险预警。即中国海外直接投资公司在商品的市场位置与价格、售后服务和经营途径的选择等一系列流程中受到市场环境、竞争以及消费者行为等多方面的负面影响所形成的风险。

（一）案例介绍。2014 年2 月7 日，中国国家电网建设有限公司和巴西国际电力公司合作顺利中标，中国取得美丽山水电站的特高压输电工程一期项目特许30 年经营权。同年7 月，签署项目协议。这是中国国家电网对特高压直流输电项目的第一次迈出国门，也是国家电网以技术优势开展对外直接投资，并取得成功的第一步。2015 年，中国国家电网有限公司独家参股巴西美丽山水电二期建设项目并顺利中标，取得该项目的30 多年特许经营权。与第一期不同，美丽水电二期工程项目为国家电网公司自主实施的第一个特高压施工总承包工程项目。第二期项目的电压等级为+800 千伏，总输电距离2，518 千米，工程共涉及一条特高压直流输电线、两端换流站和相应的配套项目工程，总输电能力为400 万千瓦。国家电网公司长期以来在输电方面使用UHV输电技术，技术成熟，电网稳定，安全率高，在复杂地形和环境中建设经验丰富。巴西的实际情况是，输出电流水平主要为500kV、220kV 等，输电线损耗大，电源结构复杂，传输距离长，地形环境多样，要求电网稳定性强，但是电力不足的负荷是不均匀的。国家电网公司采用高质量800kV UHV 输电，有效解决了巴西输电网建设中的长途输电问题，获得了巴西政府和专家的高度评价。早在2010 年5 月，受欧债危机影响，法国电力建设集团就卖掉了旗下的多个特许运营企业，国家电网集团共投资约989 亿元，买下巴西的7 家输电企业以及30 年输电资产特许经营权，这是国家电网公司初次进入巴西市场；
当年12 月，国家电网巴西控股公司成立，负责经营收购的7 家公司；
第二年，中国国家电网集团又继续并购了第二批7 家巴西企业，两次合计获得了14家输电特许经营权企业的全部股权，形成了国家电网公司在巴西市场的投资平台。国家电网公司利用其技术和管理优势，对收购的电力公司实施了有效的企业运营管理。同时，从建设、维护管理、安全等角度出发，为了管理国家电网的风险，确保项目的稳定、持续运营，对其社会和经济状况进行可行性调查。在国家电网巴西控股公司的领导下，中方企业也加快了进军巴西的步伐。2014 年，位于国家电网下的设备制造商向巴西出口设备，价值高达1 亿美元。2015 年，中国对巴西的投资规模和数量进一步扩大，总规模超过3，000 万美元的项目数已达到8 个。2015 年，国家电网公司巴西公司创利 4，200 万雷亚尔，2016 年创利8840 万雷亚尔，利润逐年增长。巴西队始终将国家电网集团视为最重要的海外投资对象，巴西的政府部门和所有领域都支持对巴西的投资项目，因此被称为“巴西的最佳企业”。自2017 年1 月收购巴西最大的配电公司CPFL 的54.64%股份后，国家电网公司继续100%的股份，完全管理CPFL，将事业扩展到电力领域。

（二）构建对外投资风险预警机制的必要性。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的实施需提前构建对外投资风险预警机制。目前来看，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趋势总体向好，基本实现了当初的目标，但在对外投资发展中也存在诸多问题，国家电网公司在管理方面水平仍未进入世界前列，整体管理水平相对较低。我们要清楚地认识到，尽管对外投资发展趋势明朗，但风险依然存在。因此，如何有效规避风险是当前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研究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如何将风险控制在投资的最初阶段，对风险予以分析防范。当前，国家电网公司在风险的预警方面存在空白，因此加快研究建立全面的风险预警制度已迫在眉睫。投资环境的严重性和危险性急需构建对外投资风险预警机制，巴西水力资源分布不均匀、输电距离远、用电范围广、电力需求量大等需求，成为国家电网公司对其投资的必要。尽管当前我国在巴西投资已经取得了快速的发展，但要使国家电网公司通过对巴西的投资案例继续发展，打破国家电网公司在国际市场上许多年来形成的外发展模式，将对外经济发展转变为资本输出型经济，就必须保证国家电网公司的对外投资获得长期而稳定的发展。国家电网集团一直以来把巴西视为主要的海外投资对象，而巴西政府和人民也非常青睐于其在巴西的投资项目，被称为“巴西电力行业最佳公司”。所以，国家电网公司更要吸取在巴西投资经验，解决在其他低水平国家经济增速缓慢、基础建设薄弱、严重依赖外资等问题，在高水平国家促进与合作交流，推动经济发展。在法律制度层面，外国法律体系混杂，与纯粹的大陆法系不同，因此国家电网公司在进行对外投资的过程中，如果没有对投资国法律体系、法律制度进行深入的了解和熟练的掌握，就极易在法律适用与纠纷解决层面遭遇风险，投资争端发生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

（三）构建对外投资风险预警机制的可行性。国家电网公司在中国输电方面长期使用UHV 输电技术，技术成熟、电网稳定、安全率高。在多地形复杂的环境下，建设经验丰富。巴西实情输电电压电平主要为500kV 和220kV，输电线路损耗大，输电网结构复杂，输电距离长，地形环境多样，输电网稳定性差，所以国家电网公司在对巴西的投资中获利前景明显，同时还要防范风险的发生，构建较为系统的风险预警机制可行。在对外投资的法律法规制度层面，我国还没有制定关于外国投资的法律，但这并不妨碍国家电网公司的外国投资法制度的确立，这是根据多种法律形成的比较完善的外国投资法制度部门。尽管当今世界经济发展趋势为一体化发展，发展格局也是呈现多极化，但在经济发展与对外投资方面，美国、德国、日本仍是传统意义上的对外投资大国，且经济发展水平相对处于发达国家前列。美、日、德三国的对外投资法律制度均呈现偏重保护与鼓励国民、企业进行对外投资，同时三国都有十分健全的对外投资保险制度。但结合我国其他企业经济发展与近年来对外投资规模的扩大和投资失败比例，国家电网公司如果自身没有足够的风险预警和风险防控能力，一旦遭遇风险将大概率面临破产。这对于国家电网公司而言，在建立对外投资保护制度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制定相关法规，防范投资风险。对比其他公司来说，国家电网公司目前已实施的对外投资风险警示机制，与日益增长的对外投资规模并不相符。但是，在对外融资项目实际运作中国家电网企业也同样存在着许多风险，此时上层建筑是否完备的重要性便体现出来。因为国家电网公司目前还没有建立完善的对外投资风险警示体系，加之国家电网公司目前对参与海外投资的外国公司多是以学习支持的心态，也就极易造成外国公司进行盲目投资。又因为各个发达国家的投资环境都比较复杂，不仅仅限于恐怖主义、政治安全风险、金融市场经营风险等，而且错综复杂的西方与国际势力掺杂于其间，更有些发达国家甚至公然鼓吹“中国威胁论”。而这些不稳定的环境因素往往都会让国家电网公司的海外投资项目遭受重创，甚至蒙受了巨大的投资损失。所以，国家电网企业亟须形成一个完善的经营风险防范评价制度，以有效地识别经营风险，避免经营风险。西方发达国家对于投资风险预警的相关制度建设非常完善，因此国家电网公司在对外投资预警制度建设初期可以借鉴发达国家一些企业的经验。另外，国内学者的研究大多数基于理论层面，少有机会深入企业内部进行实践研究，此时便可以借助驻外大使馆、对外投资企业等来收集沿线投资国家的信息，以加强国家电网公司对中亚等地区研究的实践性，建立更加完善、科学的风险评估机制。

（二）完善对外投资风险预警体系。我国政府主导建立一套相对全面的投资风险信息系统，以供国家电网公司分析投资环境，进行预警分析使用。我国参与对外投资的主体依然是企业而非国家直接进行投资，但企业往往更加注重经济效益，认为风险在商业经营中不可避免，这就极易造成企业忽视对外投资中可能出现的风险，不屑于制定投资风险应对措施，而在风险来临时手忙脚乱，最后导致投资失败。政府在市场经营中一直充当“看不见的手”的角色，相对于企业而言，政府所能收集的投资国各项信息范围更广，且政府有国家财政支持，又可以集结专家学者等收集更为专业的建议。

（三）设立对外投资风险预警企业组织机构。我国对外投资企业在进行投资前，首先需要对项目所在地的投资国家、投资环境进行评估，且应着重评估投资国当前的政治局面、宗教环境、法律制度等，针对投资企业的政策动向予以分析。国家电网公司在参与对外项目的竞标阶段，对外投资企业可以通过向我国驻投资国使领馆进行联络，对投资项目的相关信息进行收集，并可通过使领馆与当地政府取得联系，加强沟通，进而减少因与当地政府发生冲突可能导致的风险。国家电网公司可以在项目的初始阶段通过设立专项小组的方式对以上信息进行收集、评估，同时可以向政府相关部门寻求帮助，借助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服务平台、海外商会等官方渠道对投资国的法律法规、宗教文化、税收政策进行更为全面的了解。企业内部对于派驻投资国进行项目建设的员工也应进行筛选，应对员工加强培训，使派驻员工尽可能多地了解当地的文化环境、法律制度、投资政策等，以保证员工可以尽快融入当地，降低风险发生几率。

（四）确立对外投资风险评估机制。建立对外投资风险评估机制，国家电网公司可以通过进行投资前尽职调查来实现。尽职调查的作用在于了解项目所涉及的风险，从而在投资中有效规避风险。通过尽职调查可以了解的事项包括投资主体的真实财务状况以及投资国的相关经济、法律规定、类似项目的收益率等，通过了解这些信息，来分析投资中可能面临或发生的风险，并制订应急预案等。这些调查与投资项目以及特定的投资、运营和销售选项有关。确定投资企业目标资产和合作伙伴的可信评估、详细调查投资行业市场情况以及项目开发和运营成本。尽职调查可以为企业参与的对外投资项目收集足够的信息，提供来源较为可靠的依据。且企业的尽职调查一般由国内或国际专业的律师团队进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企业在对外投资项目开展前期收集的相关资料的精确性与真实性。通过尽职调查，企业可以就对外投资中可能出现的风险进行分析判断，并制订相应的解决方案。

（五）建立企业对外投资风险应对机制。国家电网公司需强化企业内部合同管理。我国沿线国家进行能源与基础设施的投资时，谈判与签约的主体通常是一国政府或由政府控股的国有企业。国家电网公司在面对这样的合作主体，极易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不仅国家电网公司在能源和基建等投资方层面具有上述风险，国内其他公司也参与进“一带一路”沿途各国的相关项目建设投资中，因各国之间经济、税收、民事、劳动等法律规定的不同，也容易遭到投资国企业的商业谈判陷阱。因此，合同在国家电网公司的外国投资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合同是明确双方当事人的权利和义务的最重要的基础。纷争的解决和风险的共享离不开这个基础。不能无视合同的所有条款。小的过失会导致风险大幅度增加。因此，为了追求自身的最大化，在强化合同管理、实现风险共享、解决纠纷时应慎重管理合同条件。国家电网公司应实施本土化经营战略，在投资过程中可以通过实施“本土化”经营战略，包括产品、工作人员、驻外企业文化等多方面与投资国本土文化的融合来规避因与投资国文化等冲突可能导致的经营风险。从防止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风险的观点出发，“本地化”事业战略的优点有：一是对于环境保护风险，国家电网公司首先需要遵守入境环境保护法规，进行慎重的评价投资项目可能引起的风险。通过制定环境影响、预先规划并融入社区，国家电网公司可以在投资国树立卓越的企业形象。国家电网公司将在托管国家或地区实施绿色项目，帮助解决问题。这样，托管国家就可以顺利地融入社区，并为自己的投资项目提供担保。二是知识产权侵权所引发的法律风险同样不容忽视。由于各国之间法律规定不同，且知识产权的保护在国际上日益受到重视，因此为避免知识产权侵权事件的发生，国家电网公司在进行对外投资前需对投资国的知识产权相关法律进行充分了解，并熟知我国与投资国是否存在涉及知识产权的相关双边、多边投资贸易协定。同时，国家电网公司也要注重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相关权益，提高自身对知识产权的重视。另外，还要培育对专利保护的海外思维，以创造新保护模式，实现知识产权的本土化战略。国家电网公司在参与对外投资的同时，可以发挥其资金及技术优势、在投资国招募优秀人才、通过设立研发中心等进行科技创新，实现专利技术的本土化并加快更新周期。

综上，本文在对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风险进行全面剖析的基础上，对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风险进行特征分析，确认国家电网公司构建风险预警机制是否必要可行，辨识出真正影响国家电网公司对外投资的核心风险因素。根据巴西案例，分析不同风险因素带来的不同影响，针对影响因素构建风险指标体系，从根本上建立适合现有实务中通用的对外投资预警模型。根据风险预警，划分几条风险控制路径，进一步提高国家电网企业对外融资风险控制效率，形成良好的对外融资氛围，进一步推进海外融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