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拳与现代舞：融合可能性的研究

谢至铱

（英国奇切斯特大学 英国 西苏塞克斯郡）

混合艺术形式越来越多地进入观众的视野，因为它们有一个突出的核心意义，即对艺术家的吸引力。混合艺术作品通常会对独创性、审美观念和多样性有新的诠释。混合艺术形式是创造力的象征。艺术创作通常是将已有的艺术形式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整体，如雕塑、诗歌、舞台剧、音乐剧、书法、舞蹈、电影等。艺术家对各种媒介进行创造性重组，试图挖掘出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发展成一个新的整体。莱文森说：“值得一提的是，混合的艺术形式的独特性不仅在于组成一件艺术品，更重要的在于艺术范畴及其前身，还有序列相关的两项工作。”混合舞蹈形式也引起了一些编舞家的注意，他们通常使用民族传统文化与其他舞蹈形式相结合，其作品拓展了运动语言的多样性和创造性。例如，英国编导Akram Khan 基于卡萨克和现代舞蹈背景，结合了印度古典形式和现代舞蹈艺术美学，其作品包括Kaash、Bahok、Desh 等；
英国编导Ceyda Tanc，她基于土耳其传统舞蹈和现代舞，结合土耳其民间舞蹈和当代艺术形式，从而创造出独特的动作语言，作品包括AYIN 等。

1998 年，中国编舞家林怀民探索了这两种可以代表东西方文化的艺术形式，并为他的舞团云门舞集编导了作品《水月》。此后，一些舞蹈艺术家和研究者在这一领域给予了更多关注。除了林怀民，还有许多其他的舞蹈艺术家创作了关于现代舞和太极拳的融合舞蹈，比如2016 年郑璐的《距离公式》、2016 年赵梁的《舞术》、2018 年李超的《你好陌生》。在理论研究方面有冯涛、王旭光的《现代舞与太极观念的融合与发展》、张峻珲的《太极导引在现代舞中的运用赏析》等。

（一）太极拳

太极拳是一套基于阴阳关系的拳法，也是武术系统中内家拳的一种，结合了一系列的中国文化元素，包括武术、中医经络学、引导术、气功等。太极拳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强身健体的体育运动，能够给学习者带来平静、清晰的心境。对于太极拳来说，哲学理解是其意识形态的核心。太极拳与道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道教文化的一种现实形式。道家思想始终贯穿于太极拳之中，如“天人合一”，这是一种认为人与自然相互联系的思想，强调自然与人之间的整体性和内在联系。太极拳的拳法中有大量的拟态动作，如白鹤展翅、手挥琵琶、抱虎归山等，这些都是基于“道法自然”的原则。

谈到太极拳时，我们有必要了解太极哲学。从专业术语上讲，太极是道家思想中一切事物的本源。“在宇宙被创造出来之前，似乎什么都没有，也不存在形状。我们可能不知道它是什么，它从哪里来，它一定有什么，它是隐含的，或者人们不能用理性的态度去理解它。”中国古代哲学家将这种虚无现象描述为“无极”。宇宙万物可能都是由这个无形的源头演化而来的，老子称之为道。当某物从无极中升起时，原本的虚无状态就不复存在了。从这时起，太极的阶段就开始了。例如，一个房间在人们进入前属于“无极”，当人们带着东西进入后，那就到了太极的阶段。在庄子的混沌哲学中，太极是一种思维方式，用模糊的眼光看待万物的现象和本质。换句话说，事物的发展通常处于一种持续运动状态。太极拳也是如此，它以太极和阴阳哲学为基础，以拳击的形式解释道的内涵。

传统太极拳有多种风格和形式，主要有陈、杨、吴、武、孙等派别。每个派别都有自己的特点，但同时每种风格之间也存在一种继承关系，分享着相同的本质原则。例如，杨式将跳跃、落叉、抖脚等高难度动作转变为不跳、不落、不震、缩步等动作，使动作简单易学；
吴式去掉了重复和跳跃的动作，修改了定型，强调动作松散自然，缓慢连续；
孙式强调灵活而紧凑、柔和而圆润的运动，强调光线的转换以及开与合的连接。每一种风格的侧重点不同，因此当现代舞与太极拳的不同风格融合时，最终作品也会表现出不同的动作质感。

（二）现代舞

为什么现代舞能够发展成为一种新的舞蹈形式？一方面是因为它能够展示更多新的视角、人物形象、思想和情感；
另一方面，正如布朗所说：“尽管各种技术的现代舞创始人有不同的意见，关于这个舞蹈类别没有达成共识。但他们认为前面的规则太严格，现代舞蹈需要探索新的可能性的运动身体。”

最初，现代舞的重要性在于反对芭蕾舞的规则。多丽丝·汉弗莱和波拉克曾谈到现代舞蹈的开端：“这并不是说芭蕾形式不好，而是说它受到限制，发展受阻。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这个公式是如此的完善，导致当20 世纪到来时，随着新思想的洪流，对爱情故事和童话的任何改变都有相当大的阻力，现在仍然存在。”。在20 世纪早期，现代舞是令人兴奋的，因为它反映了每个自由舞者想要的变化——打破固有的规则，找到运动的新方法，寻求更大的行动自由。在那之后，随着最初的兴奋感消退，现代舞的目标开始转变。在经历了早期发展之后，现代舞形成了自己的观念、基本形式，其表现思想和方法也逐渐稳定下来。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相较于重新探索新技术，舞者更注重练习已经创造的技术，包括格雷姆、康宁汉和林蒙技术。随着现代舞技术的建立和完善，芭蕾逐渐加入了现代舞者的训练课程，使之能够形成更强的体能和技能。随后，现代舞蹈似乎一直在不断地发展和创新。舞蹈艺术家继续打破规则和界限，他们不断尝试新事物，在作品中运用各种艺术形式，如雕塑、绘画、电子音乐、戏剧等。当代作品除了运用身体来传递信息外，还注重视觉效果的呈现。与此同时，对多元文化的容纳和接受程度也在不断增长，例如印度的婆罗多舞、日本的舞踏、中国的太极拳。一些舞蹈艺术家将这些国家独特的身体语言和文化与现代舞进行了融合。他们带着内心的传统文化符号，用传统体育艺术和现代舞蹈的混合肢体语言来传达自己的思想，甚至是他们所代表的文化。正如玛莎·格雷姆所说：“舞蹈的现实是对我们内心生活的承认，它包含着感动和交换经验的力量。”所以融合舞蹈也有这种属性，它将民族特色发展为国际文化特色。在一定程度上，它象征着几种文化的交流和传播。现代舞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展示优秀艺术作品和表达思想情感的渠道，正是这些致力于交流的力量使现代舞有别于其他舞蹈流派，并且它本身所代表的可能性为艺术的合作和表达提供了一种方式。

如马丁和雅各布斯所言：“化学元素可以通过各种实验和组合形成一些新的成分或结果。就像舞蹈如果与其他元素巧妙结合，就可以获得一些新的艺术效果。”虽然肢体艺术派别各有特色，但似乎也有潜在的联系，比如训练方法、技术背后的思想、对身体某些部位的强调等。为什么太极拳和现代舞可以进行融合？在研究现代舞与太极拳过程中，笔者发现它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共同特征，例如都强调呼吸带动肢体运动、腹部肌肉和核心的运用以及放松与自然的理念。

（一）呼吸与气

在研究早期，作者发现太极拳的呼吸或气似乎与现代舞有联系。当时作者正在和舞者们一起学习太极拳24 式，一个令人惊讶的发现是太极拳似乎是一种专注于呼吸和动作协调的练习，包括身体的伸展和收缩等。有趣的是，这似乎和现代舞很相似。鉴于这种可能的联系，作者开始对太极拳与现代舞蹈进行探索，试图找到一些理论支撑。

在中国传统理念中，“气”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人体内不可见的气，通俗解释是指人们用大脑意识并以慢动作调节四肢的运动而产生的一种流动感，也可以解释为在大脑控制下，身体的经络和神经发生的有规律的传导。当四肢配合呼吸缓慢移动时，这种感觉就会出现。第二种是指吸入和呼出的“空气”。陈式太极拳提到：“太极拳中‘气’的使用也遵循其原则，如动作的发展趋势是在吸气和呼气之间变化的，我们不可能破坏常规的东西。因为一旦这一规则被打破，身体和呼吸就不能完美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太极拳注重内在能量的储存和传递，因此呼吸的开合形式起着重要作用，这是基于太极拳的基本原理。太极拳的动作通常被描述为开合，但实际上它们遵循的是收集、储存和传递的交替原则。呼吸允许所有的能量被吸引到腹部和根部，吸气和呼气与动作的开合同时进行，每一个动作都用呼吸来表示一个连续的状态，每一个呼吸转折点都是运动的动力，因为它将真正地反馈给练习者下一个运动趋势，告诉人体如何运动。

如果讨论现代舞中对于呼吸的使用和控制，那么我们就有必要提到玛莎·格雷姆的收缩和释放技术。格雷姆认为：“从出生到死亡，人天生就有两种运动能力——吸气和呼气。这种能量支撑着生命和世界，它使世界充满生机和活力。格雷姆技术基于呼吸，因为它也是身体的基础。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这种能量脉动，当你开始有意识地使用它们时，它会对舞蹈非常有益。”

格雷姆的技巧有几个特点，例如以呼吸为原动力；
以躯干为轴，伴随呼吸收缩伸展四肢；
以脊柱为轴伴随呼吸螺旋扭动身体；
跟随地心引力，不断实现重心转移。舞者可以利用这些自然动作来探索潜在的动作模式。例如，舞者可以重复这些动态图像来刺激身体意识，从而增强内部肌肉的敏感性。这种技巧强调倾听身体动作节奏，舞者倾听身体的态度决定了他们与身体的关系。呼吸在这个时候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为它可以引导这种意识。当舞者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时，就有可能注意到身体中一些微妙的能量变化与流动。这种意识可以传递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正如拉莫斯所言：“呼吸本身就是身体所依赖的运动，有意识地重复和控制这些运动可以有效地构建身体运动结构。此外，舞者可以通过呼吸来体验肌肉和脊柱的运动感觉，或者以呼吸为动力来引导身体运动，从而更稳定地控制和执行身体预期的工作量。”

（二）核心力量使用

在思考核心力量时，作者想起了一个众所周知的太极拳术语，叫做“气沉丹田”。因为作者意识到它可以与现代舞对身体核心部位的强调相联系，比如腹部、骨盆深处、核心。对于舞者来说，核心是身体最中心的部分，它能够控制身体的其他部分。核心力量或核心稳定性在现代舞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当舞者移动他们的躯干时，他们通常需要强大的核心力量来提供动力支持。同时，强大的腹部力量可以增强腰椎的稳定性，从而减轻其他肌群的压力，有助于预防运动损伤。

在现代舞的技术中，格雷姆和韩芙丽的技术也涉及对核心和腹部的运用。例如，格雷姆的收缩运动依赖于骨盆运动，这些肌肉与腹肌一起，共同将颈椎延伸至尾椎从而形成弧形。此外，韩芙丽的倾倒恢复技术密切关注由内而外的运动原则，即作为运动起始部分的骨盆的运动特征与腹部肌肉密切相关。身体需要从腹部或核心向外不断发力，为运动和恢复提供力量支持。否则，舞者很容易将注意力集中在肢体动作上，从而忽略了技术原理。现代舞像其他舞蹈类别一样，注重运用核心力量。同时，核心力量的作用还体现在平衡、失重、落差、协调性、螺旋运动等多个方面。

丹田指身体的能量中心。人体有三个丹田，分别位于头部、胸部和腹部。丹田本身通常是指位于肚脐下三指宽处的下丹田，对应的位置大致在腹部正中。尤其是在太极拳、武术、禅宗中，丹田就像树的根一样，是身体能量的转化和积累之地。此外，丹田也被认为是太极拳、气功和其他以保持或提高练习者身体能量和健康潜力为基础的体育运动的重要参考点。陈式太极拳提到：“太极始终遵循以丹田为核心的运动原则。”这个运动的一般规律是丹田的力量被激活后，先影响腰部，然后是肩膀、肘部、手臂，再然后是骨盆、膝盖、脚踝。它是太极运动的力量源泉。虽然拳法以腰部为核心，但实际上是以丹田为核心的。即使是很小的动作也需要用到核心力量。没有核心的参与，人体就不能传达强大的力量。在运动准备过程中，力量和能量通常储存在丹田或核心位置，然后扩散到四肢。无论是力的控制还是身体的移动，这些都需要核心来引导和支配。

（三）放松与自然的理念

太极拳与现代舞在放松的理念上似乎也有联系。与芭蕾舞所倡导的直立挺拔姿态、准确的身体角度不同，一些现代舞编导和教师积极探索与放松相联系的思想特征以及一种自然的移动方式。虽然不是所有的技术都强调放松，但大多数技术在训练中都会要求舞者恢复原始自然状态。

在现代舞发展之初，伊莎多拉·邓肯打破了传统，从芭蕾舞艺术中发展出一种自然的运动风格。她的舞蹈哲学从芭蕾技巧转移到她所认为的自然动作上，包括大步、摆动、转身以及整个身体的波动。她注意自然动作，也强调步伐的运用，并且跳过芭蕾舞技巧，从民间舞蹈和古希腊艺术中汲取灵感。根据玛莎·格雷姆的说法，现代舞是一种身体活动，它有节奏感，更多地基于人类的原始经验。这使得格雷姆开发了一套运动系统，并创造了一种收缩和释放技术，将呼吸运动程式化为动态图像，代表人类的基本生理运动。此外，放松技术作为现代舞技术之一，受到了现代舞先驱的影响，它要求舞者利用流动能量和呼吸来促进有效运动，通过关节和肌肉来支持身体放松。

同样，太极拳也传达了类似的信息和观点。与中国戏曲和民间舞蹈注重身体表现和情感交流相比，太极拳更注重人体，尤其注重身体的培养和调理。换句话说，道主张事物的本原性，并坚持这样一种观念，即自然是太极的最高境界，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处于对立统一的观念之中。与大多力量型运动不同，太极拳包含了道教思想，是含蓄内向的。太极拳与道家思想有相通之处，比如练习太极拳时我们需要“抱元守一”，注重心灵和内心的改善，集中注意力，排除杂念。此外，太极拳的修行强调自然、放松、宁静，反对人为的改造，这也是道教一贯倡导的行为原则。太极拳运动需要身体保持放松和自然，要像流水，要柔和，内部要有集中的力量，要强韧。每一个动作都应该是轻的、放松的、稳定的，不僵硬也不浮动，表面柔和但内在有强大的核心。

近年来，一些舞蹈编创者不断地探索太极拳与现代舞的融合，如北京现代舞团的《逍遥游》、李超的《你好陌生》、香港舞蹈团的《太极》。随着越来越多的中国舞蹈艺术家探索现代舞和传统文化，武术、京剧、书法、戏曲等具有东方美学的艺术形式逐渐出现在舞台上。如果说林怀明的《水月》是太极拳与现代舞结合的前辈，那么近年来，《舞术》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以其突出的风格和特色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2016 年由中国编导赵梁创作的《舞术》是第19 届上海国际艺术节唯一委约的舞蹈作品，从一个特殊的视角和维度探索了武术和现代舞。有趣的是，比利时编舞兼导演西迪·拉比·切卡维（Sidi Larbi Cherkaoui）在2008 年时还与少林僧人合作，创作了一部名为《佛经》（sutra）的武术和现代舞融合作品。西迪·拉比更加关注外部艺术的强烈运动风格，并探讨了空间的变换。当赵梁谈到他的创作理念时说：“我的工作不仅是跨界，有跳舞，也有传统文化，还有前卫的实验和东方美学。当然，还有很多东西有待探索。”他将七名舞者的个人特征结合起来，创造出了《舞术》。作品结合了大刀、枪、棍、剑、太极拳等，赵梁提取了每个武术类别的特点并加以发展，展示出不同的动作风格。《舞术》作为混合型舞蹈作品，是将两种肢体语言混合创造出的一种独特艺术形式探索，换句话说，就是对不同肢体语言融合效果的可能性的探索。

不同于林怀民在《水月》中所表现的太极拳的柔和、轻盈、流畅，赵梁从太极拳的基本动作中提取出了强、快的特点，很多动作更注重呈现太极的“韧劲”。他改变了原始动作的质量和速度，强调了武术中攻击与防守的联系。因为太极拳本身属于武术，最初是用来战斗和防御的。例如，原来柔和的开合以及下沉动作，变成了快速有力的升降，从而呈现出不同的动作质感；
用胳膊或脚摆出圆圈形状的流畅动作，转变成顿挫有力的动作，如“金刚捣碓”的动作，转变为快速挥臂、移动躯干和短暂的停顿；
最初缓慢的移动也转变为了快速撤退和攻击。正如之前所提到的，太极的每一种风格的侧重点是不同的，因此当现代舞与太极拳的每一种风格配合时，最终作品会表现出不同的动作质感。在《舞术》中，当现代舞与这种太极拳的动作质感相结合时，有力、强壮、猛烈的混搭风格与《水月》形成了很大的差异，就像是柔韧与刚强的对比。太极拳的刚性特征与现代舞的融合似乎体现出一种冲击感。这种动态性的结合也在作品中多次得到体现。快与慢的结合也体现了太极所倡导的动与静的结合。作品之间的这种独特变化似乎在表现一种不同的动作形式，柔和、内敛、有力且令人印象深刻。当赵梁尝试将两种身体语言结合时，我们可以看出他试图寻找和探索两者之间的平衡，进而给观众提供不同的视觉体验。

在本文中，作者从呼吸、核心部位的运用以及自然放松的概念三方面进行探索，分析了现代舞与太极拳可能拥有的相似之处以及《舞术》的创作思想和动作融合风格。现代舞与太极拳之间存在的共性为它们的融合提供了相应的可能性。以上对融合舞蹈的研究也为这两个学科连接形成一种混合艺术形式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基础，但两者之间应该还有着更多的联系，这些可能会在未来研究中体现出来，并有可能在更深层次上显示出现代舞与东方文化的联系。

①②Levinson,J.Hybrid Art Forms[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 education,1984.

③⑤Jou,T.and Shapiro,S.The Tao Of Tai-Chi Chuan(Or Tai Ji Quan In Pinyin)[M].Warwick,NY:Tai Chi Foundation,1993.

④⑪国家体育总局武术研究院陈式太极拳,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

⑥Hinton,D .Chuang Tzu [ M ].Berkeley:Counterpoint,2014.

⑦Brown,J.et al.The Vision of modern dance:in the words of its creators[M].2nd ed./edited by Jean Morrison Brown,Naomi Mindlin and Charles H.Woodford.London:Dance,1998.

⑧Humphrey,D.Pollack,B.The art of making dances[M].New York:Grove Press,1959.

⑨⑫⑬LaMothe,K.L.Nietzsche"s Dancers:Isadora Duncan,Martha Graham,and the Revaluation of Christian Values[M].Palgrave Macmillan,New York,2006.

⑩Martin,J.Jacobs,K.Modern Dance[M].Princeton Book Company/Dance Horizons,Hightstown,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