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涝有疫隔时发】 雍正时疫

　　久旱必涝，这是民间的经验格言。今年春季，我国南方旱情严重。到了夏天，又发生水涝。涝不亚于旱，形成祸不单行。孔明一生关注民间格言，也善于观察天文地理人情。刘备要动兵攻打东吴，孔明观测到那两年的东吴，既有冬春旱，必有夏涝，建议暂时不起兵挺进东吴。刘备不听孔明的建议，独断起兵，进了陆逊的策划圈。东吴地区的瘴气、蚊虫、水涝和各种疫疠，闹得刘军不堪其苦，兵连祸结。
　　然而，在三国时代，东吴区域的人才荟萃，医道辈出。那里的人民安康、团结。据晋代葛洪所撰的《神仙传》书籍中载，东吴著名的民间医生董奉不但善于治疗温疫病，而且非常重视疾病的防疫。他主张发生水涝过后，在水涝地面洒石灰粉，在房屋前后洒硫磺粉，在厅堂焚烧木香和青蒿熏室内空间，达到防疫疾病的效果。更值得人们羡慕的是，董奉在东吴行医。从不收医疗费，看好一个重病，就让患者家属栽五棵杏树；看好一个轻病，只须栽一棵杏树。每天门庭若市。前来求医的人很多，几年后，杏树蓊郁成林，竟有十万株树之多。待到杏子成熟时，董奉又将杏子变卖换粮食，专门赈济贫苦人民。这就是有名的“杏林佳话”，促进良好的社会风气，融汇治国安民的洪流中。
　　唐代武德8、9(丁丑、戊寅)年间，我国陕西耀县一带，发生过水涝、旱灾。当旱情延续六、七个月后，这个地区流行一场温疫。患者主要症状有发烧、头痛、咽喉肿痛、咳嗽胸痛等，医史资料著为瘟痧。名医孙思邈在行医过程，遇到其中的一例喉痧病人：“喉上腭白点布满，有胶粘痰，势将溃烂，饮食难下，呕吐口渴，身热便结，肌红发疹”。
　　患者系衙内门弟，家有一妻五妾，平常好过游猎、逛荡生活。直观患者神态，眼眶发黑，面色晦暗，颧部红赤。举止缓慢迟钝，精神萎靡，时而语句高亢，时而低沉。孙氏置疑患者平素肾阴亏损，染上疫疠后，则导致肺胃之火上升，累及诸经，虚火上亢。即用处方：枸杞子三钱、女贞子三钱、犀角尖八分(锉末)、牛劳子一钱、苦桔梗八分、焦山栀三钱、鲜生地二钱、鲜石斛三钱、浙贝母二钱、万年青三片、元明粉二钱、粉丹皮一钱、马勃一钱、真牛黄三分(研末，冲服)。每日一剂，水煎服。服药后，冰硼适量，研末，频吹入喉。服二剂药，喉痧见松，呕吐得止，身热已退，大便亦解。减去犀角、牛黄、丹皮、元明粉等，加鲜芦根五钱，金银花二钱，甘草五分，再服三剂，症状消失。又开黄芪五钱、党参三钱、当归三钱、熟地五钱、鹿角胶五钱(分冲化)、锁阳三钱、吴茱萸二钱、枸杞子三钱、炙甘草二钱，水煎服。连服半个月，患者安然无恙。孙氏通晓天文地理，时运64卦，在那个朝代，他的医学理论已涉及到气象医学意识。所以，孙氏从医提倡医道要“涉猎群书”，懂得文、史、哲、天文、地理、数学等方面知识。只有这样，钻研医学才能做到“无所滞碍”。他活够了一百年，不论是看病的技能，还是他论养生之道，都值得后人作为楷模。
　　明朝崇祯16、17(丁卯、戊辰)年间，江浙区域连年发生旱涝交错的天灾，涝后又流行各种疫疠，轮番周折当地老百姓。名医吴有性总结那次瘟疫的病因不同于伤寒的六淫之邪，也不同于一般的所谓“时气”和“伏气”，而是由一种无色无臭的戾气(也叫杂气)通过口鼻侵入体内而致病。还提出戾气有多种，有的专门传染人，有的专门传染某种动物；同是染人的戾气，又有专中某脏某腑的不同。譬如：有位家住灾区的中年男子，出现腹痛，便脓血，赤白相兼，里急后重，肛门灼热，小便短赤，舌苔黄腻，脉弦数。先求当地医生开方用药，以清热止痢，止血为主，服药后未见效，病重危。家人远请吴有性来就诊，开芍药三钱、当归三钱、黄连二钱、槟榔五钱、木香二钱(后下)、甘草二钱、大黄三钱(酒洗后下)、黄芩三钱、官桂二钱、生姜3片。此方名为槟芍顺气汤，专治下痢频数，里急后重，兼苔黄，得疫之里证者。服药一剂，见效。二剂，症状大减。三剂，完全康复。此方，一直流传到现代，是中医界流传中的验方。
　　清代名医吴鞠通的医药史料中，最值得自我感慨的有这么一例病案：有一次吴氏在行医过程，看见有个病人，全身呈现分散性红斑，时而谵语，时而昏迷嗜睡。有一伙人在厅堂围着巫医团团转。巫医不停地画符，仍然无济于事。吴氏不由得迈步进入厅堂，问清情况，即开犀角(现代可用水牛角代替)8分、生地五钱、元参三钱、竹叶心一钱、门冬三钱、丹参三钱、黄连一钱、金银花三钱、连翘三钱。水煎服。当日服两剂，次日后每天服一剂。用药第三天，患者迷迷糊糊苏醒，斑疹消散。吴氏见患者仍是睡眼朦胧，便把嘴唇贴近患者耳根，窃窃私语。当吴氏走后，患者才完全清醒。对这例病案，笔者置疑患者犯的是传染性出血热。因为，在乾隆年代曾经发生过鼠疫，鼠疫可导致传染性出血热。当时治疗这种病的主要代表方，也就是吴氏撰著的《温病条辨》中的清营汤。笔者可以认定，吴氏对患者的私语，就是一种心理调治法。安慰病人，病治好了，要振作精神。熟知吴氏行医历史的同仁，都知道吴氏从医具备多面手，而且在心理调治方面也有他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