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语言文化的特点及翻译探索——评《日语翻译与语言文化》

书名：《日语翻译与语言文化》

作者：宋丽丽，张丽晶，曹建平

出版社：中国农业出版社

ISBN：978-7-1092-9084-6

出版时间：2022年1月

定价：68元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不同文化生态下形成的语言也会表达和呈现出不同的文化特征。日本大和民族是一个善于学习和模仿其他民族文化与知识体系的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日本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生态，日语也呈现出鲜明的日本文化特点。在强调国际交流与跨文化交际的现实背景下，对日语文化展开研究并探索其翻译路径，具有重要现实意义。文章结合《日语翻译与语言文化》一书，立足于日语文化的生态特征，梳理日语的表达形式，总结其语言文化特点，并在此基础上就日语的翻译策略展开探讨。

由宋丽丽、张丽晶和曹建平联合编著的《日语翻译与语言文化》一书，是一部围绕日语文化生态要素展开系统研究的理论专著，全书共八个章节。第一章为概述部分，主要对日语文化的基础概念进行介绍，指出日语文化的特点与理论研究视角。第二章从体态语、客体语以及副语言等方面对中日文化的差异进行对比分析。第三章着重围绕敬语部分，对中日敬语的发展历程、趋势以及现状进行充分比较，体现出日语中的敬语特色。第四章针对日语文化教学展开论述，强调指出日语教学中进行文化导入的必要性，并给出具体的教学方法。第五、六章中，作者结合案例详细总结日语词汇与句式的翻译技巧和日语翻译的加译技巧。第七章对日语口译进行专项研究，指出影响日语口译的主要因素，并给出一定的应对策略。最后，第八章则是围绕新闻编译工作，就日语新闻的编译原则与方法展开论述。从整体看，该书理论阐述清晰，文本案例充足，向读者充分展示了日语文化特点，同时也为读者总结诸多日语翻译技法，为日语文化研究者或日语翻译从业人员提供了有效借鉴。

书中提到，受特殊历史条件的影响，日本在经济与文化发展过程中，为了进一步促进民族内部各阶层民众的和谐，尤为注重人与人之间友好关系的构建，据此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和为贵”文化。在“和为贵”文化生态下，日本国民在相处时较为注重人际关系，并突出强调个人与集体的良好发展，最终在日常交际中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样貌，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对“和”文化的高度崇尚。日本人在语言交流过程中经常会出现模糊的语言表达，甚至还会给对方“不明确”的微笑，这种交际文化充分体现出日本人对“和”的态度，即尽量避免破坏交际环境和氛围，给对方以尊重、理解。二是注重委婉表达，强调“以心传心”。作者在对中日体态语进行对比指出，日本人在交际过程中通常会注视对方并观察对方的动作与表情，这种交际模式在日本人看来是一种“以心传心”的过程，其目的是让沟通更深一层，实现省略性表达的效果。三是注重体察，习惯提前打好“预防针”。日本人习惯将对方的态度与观点放在第一位，一般不会生硬地拒绝对方，而要表达出否定对方或拒绝对方的句子时，日本人往往会提前打好预防针，运用“遠慮”之类的词汇提前表达不想对对方造成伤害的意思，避免出现尴尬局面。

基于上述分析并联系书中日语文本可知，受独特文化生态的影响，日语表达形式存在某种固定模式，并且这种表达模式是日语文化交际长期沉淀而形成的，具有浓厚的日本民族文化特征。在此观点的基础上，书中对日语文化特点进行了充分总结：

其一，日语具有显著的内外意识特征。从日本的整体文化生态来看，可以发现其文化具有强烈的内外意识，这种意识也烙印在了其语言文化中。例如，在日语交际中几乎不会用到“你”“我”类似的主语词汇，作者认为这类词汇在日本人的交际语境中属于死板且单一的词汇，会直接影响对话和谐，显得彼此之间过于生疏和见外。因此，在日语中，日本人往往会应用一些具有明显内外性质的词汇来表达“你”“我”之类的主体性，这也是日语表达过程中敬语类词汇较多的主要原因之一。从这一点来看，日语文化与我国汉语文化存在较大的差异，汉语表达明显更加随意，没有明显的内外意识，不会用专门词汇来表达主体，而日语则更为注重交际的内外性。

其二，日语存在模糊性与暧昧氛围。书中，作者通过对中日体态语、客体语以及副语言的对比分析，指出日语文化中存在暧昧性特征，这种暧昧性主要体现在语言交流的模糊性上。在日语表达过程中，常常会出现模棱两可的词汇或句子，甚至在日常交际过程中也会采用一些相对间接的表达方式。在中国人看来，这种模糊性与暧昧式的表达形式难以被理解，甚至很难准确地把握对方的信息，难以准确把握其含义与目的。而在日本交际语境中，这种语言表达形式正符合其“体察”与“以心传心”习惯。以“はい”为例，该词汇一般用于应答过程中，表示肯定性回答和认同，但更多情况下该词汇是作为一种表示倾听和附和的语言形式，并且伴随点头等动作，让对方知道自己在认真听并认同，而实际上后续执行过程中能兑现的内容与谈话中默许的内容并无一定的联系。

其三，日语充斥着礼节性。结合书中日语对话文本以及联系日语影视、新闻等相关内容，可以发现日语中充斥着礼节性。书中提到，日语中的礼节性与中文语言的文明礼貌特征并不相同，日语更加注重对“平和”和“距离感”的把控，在正式会话中近乎时刻运用礼节性用语来表示对对方的肯定与重视。短句“すみません”在日语语境中的频繁使用便是日语礼节性的突出表现。“すみません”是“すみ”一词的口语化表达，其内涵尤为丰富，可以表示道歉和不好意思，也可以表示请求对方帮忙，还可以用于打招呼和搭话，以及表示感谢时也会用到该短语，可以说，在任何需要礼貌交谈的场所都可以应用该短语。除了常用的礼节性用语外，日本人在交际过程中也会从行为举止方面表达出礼节性。作者通过对日语体态语的表情、动作等方面的观察、研究，指出日本人频繁使用点头、弯腰等动作实际上是为了促进交流，同时表达对对方的尊重。这种语言动作习惯并非日本人言行不一，而是看重对方的“面子”，同时也是回避自身的某些难言之处。

笔者结合吉林师范大学博达学院校级科研团队建设项目“东西方语言文化对比与交流”（BDKYTD2021005）研究成果认为，翻译表面上是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的转换，实质上却是一种文化到另一种文化的跳跃。在日语翻译中，由于日语文化的特殊性，翻译人员需要充分对日本的文化生态进行考察、研究，得出日语语言形式及其成因，如此才能为翻译行为提供支撑。此外，书中还提供了以下三点日语翻译要点。

其一，宏观与微观相结合，划清“模糊”与“具体”的语言界限。中文语言文化与日本语言文化对比，明显更具有“直来直往”的特征，尤其是在现代语境中，日语的模糊性远比中文更加明显。而翻译人员作为日汉语言转换的媒介，其既要准确传达出日语的原意，同时也要尊重汉语习惯，在这种情况下，翻译人员就需要统筹把握日语原文的宏观主旨与微观要点，从模糊语境中剖析出具体概念，让译文摆脱“暧昧”氛围，达到精确的、具体的语言翻译目的。如“どうも”属于模糊性词汇，暧昧意味较强，单独翻译将很难把握其具体内涵与情感，因此翻译人员就需要将该词代入整个语境中，从宏观的角度出发，思考该词汇在句子中的位置与前后关系，如“先日どうも……”这样的句型，就可以翻译为“前些日子实在是……”，搞清楚宏观主旨后，翻译人员还需要明确整个句子的要点，并用精准的词汇转译出来，让译文能够清楚地表达出原文的原意。

其二，积累日语语言形式规律，善用简化手法进行翻译。通过前文对日语语言文化的剖析可知，日语语言系统较为细致和严密，尤其是敬语语言系统明显比现代汉语更为复杂，其背后的等级、地位观念对于译者来说是一项严峻挑战。为此，翻译人员需要从日语句子的根本结构出发，基于日语语言规律对日语进行剖析，分解出不同的敬语体系，然后根据中文语境进行对应翻译。例如，翻译人员在翻译前可以先对日语中的人称授受关系进行思考分析，通过文本考察与专业咨询等方式厘清不同人称授受关系的敬谦程度，然后根据敬谦程度的不同掌握主语与补语之间的具体关系，从而有效厘清人物关系，将复杂的敬语系统简单化。此外，翻译人员在日常的翻译工作中也需要针对汉日语料库进行对比翻译研究，总结词汇和句式等方面的语言规律，为后续日语翻译提供支持。

其三，深入日本文化生态，打破语言文化壁垒。日语翻译归根究底是一种日本文化转换过程，即利用语言介质将日本文化样貌传递出去，因此在翻译过程中，翻译人员自身对日本文化生态的理解程度直接关乎翻译效果。尤其是一些文化色彩浓厚的俚语、敬语等词汇，其往往反映日本的历史文化、经济特征等方面信息，这些信息与中国文化截然不同，文化交汇点难以寻找，这就对翻译人员提出了更高要求。为此，翻译人员需要坚持跨文化翻译思维，积极了解和学习日语背后所包含的日本文化生态元素，合理统筹运用异化与归化理论，既要让译文能够传递出日本的文化特色，同时也要让译文使用者能够有效理解和掌握相关信息，提升日语翻译的实效性。

综上所述，日语语言文化与日本文化生态有着紧密联系，日语语言的表达特征是日本文化传统和社会形势所决定的。随着文化交流日益频繁，日语语言文化在发展过程中仍然持续吸收新的文化样貌并展现出新的特征。为此，翻译人员需要持续性地对日语文化生态进行考察研究，深入日本语言文化语境，了解更多日语语言文化特色与内涵，同时加强日语与汉语之间的对比联系，如此才能将文化导入翻译过程中，在了解和掌握日本语言构造的基础上实现日语的有效翻译和日本文化的有效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