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料及湖羊肉肝中农药残留测定

汪建妹，钱鸣蓉，杨桂玲，孙淑媛

(1.浙江省农业科学院 农产品质量安全与营养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1；
2.浙江树人大学 交叉科学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15；
3.长兴县农业技术推广服务总站，浙江 长兴 313199)

湖羊具有成熟较早、发情期长、二胎多羔、生长较快及改良性能极佳的特点，且由于湖羊的肉质较好，能耐高温潮湿，成为部分地区饲养的绵羊品种之一。湖羊具有较好的养殖和发展前景，因此，湖羊养殖成为精准扶贫战略和脱贫产业的重要发展方向[1]。近年来，湖羊的养殖产业快速发展，养殖规模逐渐扩大，养殖模式趋向于规模化和标准化[2]。

鉴于饲料价格的上涨，较多长兴地区规模化湖羊养殖主体考虑到饲养成本和资源化再利用，在育肥期间饲喂中药渣，使用的中药渣一般来源于品牌中药生产商，多为药食两用、滋补型中药药渣，避免了一些副作用强的药渣。中药在种植过程中会使用杀虫剂、杀菌剂等农药[3-4]，这些农药残留也可能被羊摄入而残留在产品中，可能对羊肉产品产生不良影响。

近年文献报道，在金银花中检出水胺硫磷等高毒有机磷农药[5]。李家春等[6]对5种中药中有机磷农药进行分析，其中50批次样品中有3批次检出甲胺磷。何清彦等[7]对10种药食两用中药材中的有机氯农药残留情况进行分析表明，30批药材均被检出有禁用农药六六六、滴滴涕。由于有机氯农药难降解，易累积，其对环境和人体的影响不容忽视[8-9]。李慧君等[10]对部分中药材农药残留污染研究报道进行汇总分析显示，我国中药材农药残留状况普遍存在，特别是有机氯、有机磷和拟除虫菊酯类农药在中药材中均有检出和超标。因此，在对中药渣进行利用时，其农药残留值得关注。

本研究拟针对湖羊健康养殖全链条中的上市产品(羊肉、羊肝)以及湖羊健康养殖中的槽料样品开展农药残留排查，全面识别湖羊生产过程中的质量安全风险，对湖羊养殖生产提供更加科学严谨的指导，对养殖全链条的风险管理具有重要意义。

1.1 仪器、材料与试剂

标准物质(5种农用生长调节剂、56种杀虫剂、17种杀菌剂和2种除草剂)均购自于德国Dr.Ehrenstorfer公司；
环己烷(色谱级)、乙腈(色谱级)、甲醇(色谱级)、甲苯(色谱级)和乙酸乙酯(色谱级)均购自于德国Merck公司；
超纯水由美国Millipore的水净化系统制得；
分析纯的MgSO4、NaCl等均购自于上海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
GC-MS/MS 7000C气相色谱三重四级杆质谱(美国Agilent公司)。

1.2 中药渣饲喂试验

为了考察饲喂中药渣对湖羊安全的影响，项目组在一龙养殖基地，选择生日龄、体重、胎次，同胞数等相近的断奶羔羊30只，随机分成3组，每组10头，性别比例一致。对照组饲喂常规日粮，试验组1和2分别用30%和60%的中药渣替代对照组中的粗饲料(花生秧等)。试验6个月。屠宰后，分析羊肉和羊肝样品中的农药残留情况。

1.3 槽料和湖羊肉肝中农药残留分析方法

中药渣中农药残留检测参照《食品安全国家标准植物源性食品中208种农药及其代谢物残留量的测定气相色谱-质谱联用法》(GB 23200.113—2018)，样本预处理及分析具体步骤如下：(1)称取100 g中药渣，在组织捣碎机中匀浆后放入聚乙烯瓶中待用；
(2)称取1 g匀浆样本，采用QuEChERS(10 mL乙腈+4 g硫酸镁+1 g氯化钠+1 g柠檬酸钠+0.5 g柠檬酸氢二钠)前处理方法进行提取，上清液用净化小柱(900 mg硫酸镁+150 mg N-丙基乙二胺+15 mg石墨化炭黑)净化，试样在40 ℃水浴中氮气吹至近干，加入1 mL乙酸乙酯复溶解，过0.22 μm微孔滤膜后待测；
(3)采用安捷伦7000C三重四极杆气质联用系统进行检测，色谱柱采用14%腈丙基苯基-86%二甲基聚硅氧烷石英毛细管柱(50 m×0.25 mm×0.25 μm)，每种农药根据国标方法(附录B)和本实验室建立的农药气质数据库，选择一堆定量离子对一对定性离子进行检测和定量。每份样本平行实验2份。

羊肉和羊肝样品中农药残留参照国标方法GB/T 20772—2008动物肌肉中461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进行检测。

1.4 数据处理

采用Multiquant V3.0.3分析UPLC-MS/MS采集后得到的数据，采用Excel 2010分析各种农药残留检出率等。

2.1 方法学评估

槽料中共检测80种农药，检出30种农药，对其进行分析。分别对槽料和湖羊组织样品进行添加回收，30种农药的添加浓度均为5 mg·kg-1，5次平行，计算相对标准偏差(RSD)，按3倍信噪比计算检出限(LOD)，以10倍信噪比计算定量限(LOQ)。表1显示，30种农药在槽料中的LOD均为0.1 mg·kg-1，LOQ均为0.3 mg·kg-1；
在湖羊组织样品中，LOD在0.01～0.10 mg·kg-1，LOQ在0.03～0.30 mg·kg-1。回收率在70.5%～94.3%，RSD为0.5%～10.5%，说明该方法具有较好的精密度和准确度。

表1 不同基质中30种农药的LOD、LOQ、回收率和RSD

2.2 槽料中农药残留分析

农药检出详细数据见表2，其中不含中药渣的槽料为003、004、007、026-041和043，另外样品均为含中药渣槽料。项目组测定了5种农用生长剂(6-苄基腺嘌呤、脱落酸、矮壮素、丁酰肼、烯效唑)、56种杀虫剂、17种杀菌剂、2种除草剂(甲基立枯磷、莠去津)，检出浓度高于1 mg·kg-1的农药有19种，检出率由高到低依次为甲拌磷(35%)、水胺硫磷(26%)、桔皮素(26%)、氟啶胺(21%)、虫螨腈(16%)、氯虫苯甲酰胺(16%)、烯酰吗啉(16%)、多效唑(14%)、茚虫威(12%)、烯效唑(7%)、联苯菊酯(7%)、三氯杀螨醇(7%)、啶虫脒(2%)、二氯吡啶酸(2%)、炔螨特(2%)、多菌灵(2%)、克百威(2%)、唑螨酯(2%)、己唑醇(2%)。检出率最高的农药甲拌磷、水胺硫磷、桔皮素和氟啶胺的检出浓度分别为4.3～18.9、1.3～9.2、0.54～17.3和1.53～28.6 mg·kg-1。在1个批次的混合饲料中，多菌灵浓度达156.0 mg·kg-1；
在另1个批次混合饲料中，啶虫脒浓度达118.3 mg·kg-1，表明槽料中残留多种及浓度较高的农药。

表2 槽料中农残检出结果

含中药渣的槽料共23批次，其中22批次有农药检出，检出率为96%。共检出27种杀虫剂、1种植物生长调节剂(烯效唑)和1种杀菌剂(烯酰吗啉)，检出农药的浓度在0.024～156.0 mg·kg-1，有18种农药检出浓度高于1 mg·kg-1。

图1显示，按检出浓度≥1 mg·kg-1计，检出率高于20%的农药有9种，按其检出率和检出浓度依次为甲拌磷(52.2%，4.3～16.5 mg·kg-1)、水胺硫磷(43.5%，2.1～9.2 mg·kg-1)、桔皮素(43.5%，1.5～17.3 mg·kg-1)、氟啶胺(39.1%，1.5～28.6 mg·kg-1)、虫螨腈(30.4%，4.7～19.8 mg·kg-1)、氯虫苯甲酰胺(30.4%，1.6～36.2 mg·kg-1)、烯酰吗啉(26.1%，1.5～1.5 mg·kg-1)、多效唑(21.7%，17.5～21.1 mg·kg-1)和茚虫威(21.7%，1.4～20.5 mg·kg-1)。

图1 含中药渣槽料中农药检出率

不含中药渣的槽料有20批次，其中8批次有农药检出，检出率为40%，共检出7种杀虫剂和1种杀菌剂(烯酰吗啉)，检出农药浓度在0.07～18.9 mg·kg-1，浓度高于1 mg·kg-1的农药有4种。图2显示，在3批次不含中药渣槽料中检出有甲拌磷，检出率为15%，检出浓度分别为16.2、18.9和16.2 mg·kg-1。在另外3批次槽料中各检出1种农药，分别为水胺硫磷(5%)、唑螨酯(3%)和烯酰吗啉(5%)，浓度分别为1.37、3.34和1.468 mg·kg-1。

图2 不含中药渣槽料中农药检出率

2.3 湖羊肉和肝中农药残留结果分析

58批次羊组织样品中农残检出结果见表3。其中，1～19批次为饲喂中药渣的羊组织样品，20～29批次为不饲喂中药渣的羊组织样品。在饲喂含中药渣后的羊组织样品中，3批次羊肉和2批次羊肝中检出多效唑，浓度在0.013～0.112 mg·kg-1；
1批次羊肝中检出联苯菊酯，浓度为0.061 mg·kg-1，小于GB 2763—2021《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对哺乳动物内脏中联苯菊酯的限量值(0.2 mg·kg-1)。另外，1批次羊肝中检出氯氟氰菊酯，浓度为0.07 mg·kg-1，大于GB 2763—2021《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对羊肝中氯氟氰菊酯最大残留限量值0.05 mg·kg-1。2批次羊肝样品中检出三唑酮，浓度分别为0.03和0.07 mg·kg-1，大于GB 2763—2021《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中的限量值(0.01 mg·kg-1)。其余样品未检出农药残留。

表3 羊组织样品中农残检出结果

通过对槽料与羊肉、羊肝样品的检测发现，槽料中存在农药残留污染，检出率或检出浓度较高的农药残留有甲拌磷、水胺硫磷、桔皮素、氟啶胺、多菌灵和啶虫脒等。研究发现，含有中药渣的槽料中农药残留水平高于不含中药渣的槽料。对照羊肉和羊肝的测定结果，在饲喂中药渣的羊肉和羊肝中测出部分农药，且根据GB 2761—2017规定，氯氟氰菊酯和三唑酮在羊肝样品中存在超标现象。针对中药渣育肥湖羊，需要关注药渣中的农药对羊肉产品的安全影响。农药在作物上的大量使用可能会通过槽料迁移至畜产品中，有必要加强槽料中农药残留的风险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