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项目化的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研究与实践

武庆鸿

（安徽省教育厅 评估中心，安徽 合肥 230022）

2014年5 月，《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出加强对职业教育发展的统筹协调和分类指导，把“巩固提高中等职业教育发展水平”作为一项重要内容，“在整合现有项目的基础上实施现代职业教育质量提升计划”。为通过示范引领推动现代职教体系建设，各省市实施各类项目以加快中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如江苏省启动现代化示范性职业学校和优质特色职业学校评估，天津以八大工程推进“国家现代职业教育改革创新示范区”项目建设，广西实施职业教育“示范特色专业及实训基地建设”工程。面对新形势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安徽省以“中等职业教育质量提升工程”项目建设为抓手，精心设计，加强基础能力建设，走出了一条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特色之路。

中等职业教育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满足我国劳动力市场需求的重要手段，在传授知识、培养技能和全面提高受教育者的素质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姜大源从功能、发展和观念三个维度强调加固中等职业教育的基础地位，这是人本的教育公平性的追求和“立地教育”。从教育体系角度看，李玉静认为中等职业教育是后续高等职业教育或普通高等教育的基础。石伟平通过论证三个假设的不成立，提出在新工业革命过程中中等职业教育的存在价值主要体现在依靠中等职业教育培养中、初级技术技能人才。这些观点都说明目前职业教育所处外部环境的变化，对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带来机遇和挑战，也要求提高中等职业学校办学水平和办学能力。

1.1 夯实基础是影响高质量发展的外生变量

在夯实基础的自变量群中，较为突出的是办学规模、经费投入和相关标准。中等职业教育是职业教育的基础，就业导向驱动了劳动者和技能人才的社会供给，另外升学通道也为高等职业教育提供了优质的人才；
经费投入直接决定了中等职业教育教学资源的充足与否；
各类标准作为办学的规范性和教学的导向性指标，是引导中等职业学校办学方向和办学定位的重要依据。

1.2 内涵建设是决定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变量

内涵建设作为学校发展的生命线，也是高质量发展过程中所决定的一些内生变量。内涵建设的内在变量群中，立德树人是核心，服务区域经济是目标，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是路径，教学质量是保障。这些内在变量的主要特征体现在隐性发展，通过相互作用在较长的时期内递进。

1.3 项目推动是多变量协同的耦合器

从外生变量来说，项目化驱动通过各种保障措施，有效提升外界环境因素对基础建设的保障作用。从内生变量来说，项目化集中发力，通过以点带面的形式带动教育质量整体提升，其中有三个关键环节。一是分解过程，即项目的设置；
二是聚集过程，即指标的设计；
三是建设过程，即项目的管理。

中国省域之间的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存在着一定的差距，这与区域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相关联。从规模上看，全国中职办学规模不断缩减，但“鲁-豫-皖”为稳定性热点区。林克松指出区域存在“东高中西低”的态势，省域之间呈现“中部塌陷”的困局。安徽省也存在地区发展不平衡现象，呈现“北高南低”现象，根据2016 年安徽统计年鉴，中等专业学校学生规模合肥占全省总人数的28.88%，皖北6 市学生规模占总规模的40.06%，皖南6市仅占比16.36%。

根据全国教育经费执行情况统计表，2010-2015 年，安徽省中等职业学校生均公共财政预算教育事业费平均增长率30.25%，但世界银行研究指出，发展中国家职业技术学校办学成本相比普通中学高1.5倍，2010-2018年，安徽中职学校的生均公共预算教育事业费是普通高中的1.037倍。因此，安徽省总体办学水平仍然不高。根据全国教育统计数据，2015 年相关办学水平的指标仍然较低，见表1。

表1 2015年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部分办学指标

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生均校舍建筑面积18.08 平方米，生均仪器设备价值3749 元，均低于办学标准，专任教师校均73 人，虽然达到办学标准但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生师比仍低于办学标准和全国平均水平。此外人才培养质量与市场需求存在一定脱节。毕业生在第一产业从事工作较多，在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竞争力较弱，缺乏突出的专业技能，相关行业的失业率相对较高。

3.1 以项目推动设计质量提升工程

2016 年安徽启动实施的中等职业教育质量提升工程，为有效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多变量分解设计了六大项目，即省级示范特色学校建设项目、省级示范专业建设项目、省级示范实训基地建设项目、省级名师工作坊建设项目、省级现代学徒制试点项目和省级技能大赛赛点建设项目，项目既相互独立又有内在联系（见图1）。示范特色学校作为建设品牌最终体现，在示范专业建设的基础上，突出办学定位准确，办学条件优良，教育教学水平高，学校管理科学等；
示范专业是质量提升工程的核心，并辐射其他专业的建设；
示范基地、名师工作坊、现代学徒制试点三个项目作为硬件投入、软件建设和改革创新支撑示范专业及其他专业的建设。技能大赛赛点反映了专业建设人才培养的成效同时提升了示范特色学校的品牌。整个提升工程实施以形成品牌效应发挥示范引领作用，全面推动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提升质量。

图1 质量提升工程六大项目内在联系图

3.2 以夯实基础为出发点布局质量工程项目

质量提升工程项目数量多、分布广、经费足，为夯实基础提供了保障。项目建设初始，以市为主，强化统筹，主动适应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和企业转型设计需要，结合区域内职业教育资源整合和布局结构调整实际，落实项目布局。项目整个工程涉及示范特色学校建设84 所、示范专业和示范实训基地各299 个、名师工作坊202 个、现代学徒制试点42 个和技能大赛赛点31 个，安徽省17 个市中的95%县域项目全覆盖以强化基础性作用。

3.3 以内涵建设为重点提升质量工程品牌

整个工程分项目结合相关政策要求，分定位与基础、特色与发展、质量与成效三大类设计出能够全面反映、客观描述而又便于数据采集的量化指标体系，对六个项目的建设过程和最终评价进行测量和比较。指标体系共计33 个一级指标、76个二级指标和191 个观测点，其中直接量化的数据采集202 项，通过改善教学条件提升办学实力，围绕区域经济，对接主导产业，突出产教融合和校企合作，注重项目质量效益以服务当地经济社会，最终实现学校特色发展、内涵发展和创新发展。

4.1 集聚效应带动办学整体规模稳步增长

项目建设以来，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在校生规模保持相对稳定。根据2018 年全国教育统计数据，安徽省344 所中等职业学校占全国中等职业学校4.38%，在校生752810人，占全国中等职业在校生17.53%，在全国31 个地区中排名第三（见表2）。虽然安徽省近3年的校均规模在校生及增长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从总体规模上看，安徽省招生数的职普比三年比较稳定，平均保持在约为45.3:54.7，高于全国三年平均42:58。这是因为招收的学生集聚在示范特色学校和示范专业上，如安徽省84 所示范学校校均规模3241 人，比2016年增长了12.54%。299个示范专业平均规模448人，比2016年增长了14.61%。

表2 2016-2018年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在校生规模（不含技工学校）

4.2 资本效应驱动办学硬件条件改善

中等职业教育质量提升工程项目启动以来，安徽省生均公共财政预算教育事业费增长率一直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见表3），在质量工程项目中的投入主要集中在项目相关的硬件条件改善上，如从相关指标可以看出质量工程项目（以示范特色学校例）增长速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基本达到建设标准（见表4）。其中示范特色校通过建设，占地总面积和生均校舍面积高于全国和安徽省平均水平，比2016 年分别增长了24.27%和16.74%。教学仪器设备方面，299 个示范基地实训基地仪器设备总值平均636.65万元/基地，增长48.10%。

表3 2016—2019年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生均公共财政预算教育事业费情况

表4 2019年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基本办学条件对比情况

4.3 对标效应拉动人才培养质量关键要素

质量提升工程建设总体坚持产教融合、特色办学，强化校企协同育人，打造优秀教学团队，提高人才培养成效（见表5）。各项目建设过程中主要对照项目建设标准重点突破，如示范专业建设建立校企双带头人制度，示范实训基地服务的学生获市级一等奖及以上技能竞赛奖项达5779 项，名师工作坊项目团队成员获教科研成果或技术研发成果数达4653个。

表5 项目培养质量部分核心量化指标数据一览表

4.4 示范效应推动服务社会能力增强

项目建设形成了雁阵效应，提升了中等职业教育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能力。从专业布局上看，示范专业建设项目中加工制造类、财经贸易类、信息技术类、文化艺术类四类专业大类占位列项目建设总数前四位，占比57%。从就业看，根据2018 年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专业情况分析报告，安徽省中等职业教育每年向社会输送技术技能人才近530万人，近60%的毕业生在本地就业，以示范特色学校项目为例，毕业本地就业率逐年提高，同时带动安徽省本地就业率达63.58%。项目建设也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见表6），如示范专业的专业资源应用于职业资格鉴定、专业技能竞赛等项目达1045 个，比2016 年增长33.71%，面向社会开展各种职业培训人数28.9 万人次，产生经济效益5678万元。

表6 项目社会效益部分核心量化指标数据一览表

在建设过程中，资源投入相对集中在项目建设中，虽然整体水平得到提升，但普惠效应还有待进一步体现，同时建设主要聚焦硬件投入，软件建设仍然相对滞后，特别是质量提升工程中未涉及但直接影响人才培养质量的相关内容未有突破进展，对标建设相对弱化了各项目差异化特色发展，品牌效应难以体现。问题产生源于项目设计、遴选和管理过程中尚未把握好中等职业教育基础地位和高水平发展、一致性验收指标和个性化建设方案、省级指导和地市统筹三个关系。

在质量提升工程升级版中，围绕《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优化项目设计，充分发挥项目相关主体的主观能动性，是未来的一个研究方向。特别在对于一些重点项目，如高水平学校、精品专业（群）等要加强研究，使得优质项目在进一步汇聚优质资源基础上，特色发展以形成品牌，发挥示范效应，大幅提升新时代安徽职业教育现代化水平，为促进安徽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优质人才资源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