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校友经济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及路径

牛海艳， 龚玉霞， 邵雅威

(天津科技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 天津 300457)

改革开放以来， 经过四十多年的高速增长， 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 我国经济发展从高速度向高质量发展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 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大量的技术、 资金和人才资源， 世界各国都将拥有新知识和创新能力的人群作为本国提升国际竞争力的核心要素. 高校是产生新知识和培养拥有创新能力人群的社会组织， 高校是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推动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

校友通过学缘与高校建立联系并形成终身关系. 吕世杰于1997年首次提出“校友经济”概念， 校友经济以母校和校友为载体， 通过以高校为主导的校友平台和校友活动促进相关经济活动长期循环发展[1]. 2017年2月， 武汉市政府推出的“百万校友资智回汉工程”校友经济活动， 是以城市、 高校和校友(校友企业)三者为对象， 以政府为主导、 高校为依托， 以校友企业回馈母校， 助推城市经济发展和项目签约为标志的经济活动[2-4]. 和吕世杰提出的校友经济相比， 武汉市政府推行的校友经济加入了城市因素， 能够更好地发挥高校和校友的人力资源、 社会资本以及新知识的作用， 形成了推动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

近年来， 学者对校友经济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两方面：

一是校友经济模式. 校友经济模式已经从单纯的高校和校友二者关系发展到城市、 高校和校友三者关系， 所涉及领域也从校企合作发展到城市发展、 产业优化等领域. 张传友等多位学者对武汉、 西安、 成都、 沈阳等城市的校友经济模式进行了研究， 结果表明它们均是以政府为主导， 以高校为平台, 以城市产业发展为抓手， 以引资引智为标志， 吸引校友和校友企业回归母校和母校所在城市开展项目和经济活动[5-11]. 校友经济模式不断从最初的高校校友专场活动拓展至高中校友专场活动， 从教育领域专场活动拓展至产业专场活动， 从本地专场活动拓展至北京等其他城市专场活动， 从国内专场活动拓展至国外专场活动， 全面覆盖校友活动范围和相关产业领域， 结合城市发展和产业优化战略， 不断扩大校友经济的范围和深度， 为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新途径.

二是新时代校友经济内涵. 2021年1月11日，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把握新发展阶段， 贯彻新发展理念， 构建新发展格局. 新时代校友经济不仅涵盖了校友经济的全部内容， 还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新时代特色. 张静[12]、 郭绒[13]提出新时代校友经济不仅要站在城市、 高校、 校友基础上发展， 还要顺应时代发展要求， 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 以校友情感为纽带、 以校友资智回归为着力点， 促使城市、 高校和校友(校友企业)形成利益共同体和发展共同体. 万永敏等[3]、 秦海燕等[4]以产教融合和产城融合为背景， 认为“新时代校友经济”是在政府、 高校和校友共同参与下的“招商引资”和“招才引智”经济生态圈行为. 曾玲艳等认为新时代校友经济具备特殊的人才人口红利， 是系统产业和技术升级的新形态， 是城市发展和经济建设的新思路[14]. 由此可见， 新时代校友经济已经纳入到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大框架内， 是城市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量.

以上研究充分阐述了校友经济模式和新时代校友经济内涵对城市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 对本文的研究起到了重要的参考和借鉴作用.

2.1 产业结构优化作用机制

产业结构优化是指通过产业调整， 使各产业实现协调发展， 实现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 校友经济是先进生产力和拥有创新知识和创新能力人群结合的新经济模式， 通过优质人才、 社会关系和资源的整合可以有效实现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 校友经济在政府主导下， 利用高校人才和创新资源， 以及校友在社会工作中形成的技术、 行业、 资本和人脉优势， 对城市产业结构进行调整和优化. 和产业自发进行结构优化相比， 它具有更好的效果和更高的成功概率[15].

2.2 结构功能主义理论作用机制

结构功能主义认为社会系统是由密切相关的社会结构网络构成的一种特殊社会关系， 在这种关系中， 每个社会结构都在促进特定社会系统整合过程中发挥功能[16]. 校友经济是由城市、 高校、 校友三方共同构成的一种特殊社会关系， 它们互相支持和协助， 在保持自己原有作用的同时又在发展过程中相互联系、 交叉融合、 相互作用， 不断促进城市经济的整合和升级.

高校是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连接校友和城市的纽带. 新时代国家和城市的发展战略为高校和校友提供了新的机遇， 发展校友经济， 吸引校友到母校所在城市创新创业， 既符合城市发展战略， 也符合校友自身利益. 此外校友还是高知群体的主要组成部分， 校友为城市发展带来巨大的人才红利和人口素质提升， 对促进城市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通过发展校友经济， 促进城市社会系统整合， 实现城市、 高校、 校友三者共建、 共享、 共赢的良性循环和可持续发展.

2.3 基于城市空间生产理论作用机制

马克思指出， “空间是一切人类生产和活动的要素”， 发现、 生产和占有新的经济空间， 是实现经济增长的实质和资本增值的过程[17]. 列斐伏尔认为， 城市空间具有社会属性， 是以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为主的一种社会性产品， 在城市社会空间生产和发展过程中， 空间中人与人、 人与社会的关系非常重要. 甘展珊提出文化空间和流动空间也是城市空间重要的构成要素[18].

高校是孕育和培养校友资源的摇篮， 浓厚的校友文化让毕业生心系母校、 热爱母校， 对母校有着浓厚的情感. 基于情感纽带， 校友以相互信任和共同价值观作为信用链接， 建立起稳定的契约关系， 可以有效减少沟通成本和信任成本. 高校所在城市也是校友情感寄托和挂念的对象， 感召和激励高校校友回归高校所在城市创新创业， 推动高端技术和创业资本向城市聚拢. 此外， 高校培养的校友分布在不同地域和行业， 具有丰富的人脉资源， 存在差异性和多样性优势， 可利用的流动空间极为可观. 通过校友的示范效应、 反馈效应与强化效应实现校友资源的优化整合、 良性互动， 从而形成一个遍布世界各地、 囊括各个领域的经济空间和庞大社会关系网[19]. 校友经济把“城市+高校+校友”联结起来， 形成广阔的城市空间， 促进城市经济增长和资本增值.

由此可见， 校友经济可以优化城市产业结构、 促进城市社会系统整合和形成遍布全世界的社会关系网， 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在城市、 高校、 校友三方共同努力下， 新时代校友经济赋予城市经济发展新动能. 但校友经济并没有形成规范的模式和成熟的机制， 目前国内多数城市的校友经济仍处于初级阶段. 因此， 在促进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 需要充分依据城市、 高校、 校友实际情况， 因时因地适宜发展校友经济.

3.1 做好顶层设计

校友经济的主导者是政府， 政府的顶层设计和机制创新是校友经济活动顺利开展的基础. 政府拥有政策资源和顶层视角， 能够高瞻远瞩， 从整个城市发展的角度对产业和经济发展进行系统性整体规划， 对高校和校友的科研创新、 创新创业、 投资具有引领性作用. 政府需要科学、 客观评估城市的产业结构、 资源实力、 经济区布局等， 制定优化产业结构， 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 高级化所需要的企业类型， 为校友资源引入确定优先次序、 制定可行方案， 让校友经济所签订的项目和技术等开花结果， 为城市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3-4].

3.2 重塑城校关系

传统上高校与城市的关系多侧重于文化融合、 历史关联和精神传承， 高校往往是城市的文化象征. 在新时代这种关系出现颠覆性突破， 高校也将成为城市经济发展中特殊的组成部分， 高校不仅能给城市提供优质人才支持和科技创新支撑， 所培养的校友、 和校友之间的终身关系还为城市发展提供遍布全球的人才、 技术、 资金和人脉资源， 促进城市经济和文化繁荣. 通过重塑城校关系， 政府提供服务和政策， 高校输出科技成果和高端人才， 校友带来资本和产业， 三者形成真正的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 促进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3-4].

3.3 构建全球平台

高校校友来自五湖四海， 其毕业后分布和就业领域更是范围广阔. 采用全球视野， 构建全球平台， 面向全球发布城市最新招商政策、 产业发展动向、 人才引进政策、 金融支持政策等， 既可以将城市经济活动延伸至全球， 也可以将全球资源带回城市， 促进和支持城市发展. 政府充分利用城市和高校的资源优势， 积极在校友资源丰富的国内外城市举行校友招商活动， 促使校友经济活动多区域、 多层次举行， 实现校友经济活动的长效化和常态化. 高校进一步强化校友凝聚力， 建成校友情感和信息交流中心， 充分发挥城校纽带作用， 成为促进城市高质量发展助推器.

综上所述， 校友经济融合政府力量、 高校人才和科研优势、 产业空间、 校友资源等， 通过它们之间互相整合、 互相补充、 互相助力， 形成共赢式、 聚合式良性互动体系. 校友经济激活了城市的潜在资源， 增添了的城市经济活力， 为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赋予知识经济新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