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假牙] 梦见母亲的假牙

来源:注会 发布时间:2019-05-06 点击:

  母亲的牙齿一向不好。70岁那年,她来城里与我们同住,口中的牙齿几乎掉光,稍硬一点的食物就没法嚼。看她进餐时难受的样子,我决定为她置一副假牙。   母亲知道了我的想法,起先坚决不依。我知道,她怕我花钱。当时,一副假牙要600元。而我的工资每月才100多元。而立之年的我,第一次想到孝敬母亲,于是我“骗”她,牙医是我的熟人,价格可以便宜很多。母亲在半信半疑中,被我拉到医院。
  牙医对母亲的口腔进行检查,说必须拔掉几颗残存的半截牙齿。我们犹豫不决,一是因为母亲仍靠这几颗牙齿进食;二是古稀之年的母亲能否承受拔牙的痛苦。在医生的劝说下,母亲同意拔牙。走出医院时,母亲的两腮都肿了。
  口中的炎症消除了,母亲等了两个多月,终于取回梦寐以求的假牙。然而,母亲戴上假牙后,腮帮变形,牙床疼痛难忍,更不用说吃饭了。假牙不合适。我们又跑到医院,牙医胸有成竹地说:“没问题,都是这样的。”我很气愤,和他们理论。但牙医借口说母亲口腔特殊,只能慢慢地矫正,没有别的办法了。
  经过多次的矫正,假牙仍无大的改进。戴上假牙稍用力就顶得牙龈痛,根本无法咀嚼进食。拔掉残存的几颗牙齿后,她只能依靠牙床吃更软的食物。一年后,母亲要回老家独居,但临走时,母亲特地用手帕细心地包好假牙。我见了,沮丧地说:“扔掉吧,还有什么用?”母亲连连说:“有用,有用。”看她将假牙像宝贝似的放入袋中,我哭笑不得。
  不久,我回老家看望母亲。村里竟有很多人知道母亲装了假牙,夸我是孝子。渐渐地,我发现了母亲的秘密:逢有村人来家时,母亲多半会戴上假牙,并对人说,是儿子帮她装上了假牙。客人走后,立即摘下它。
  那一夜,我在老屋里久久没能入睡。
  普天下的母亲,总是把荣耀给了子女,却独自忍受不为人知的痛苦。
  文/张志平
   碧玉摘自《太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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