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老舍小说京味特征

来源:五年级 发布时间:2020-08-23 点击:

 范文

 论老舍小说的京味特征

 1、取材浓郁的地域特色

 老舍小说取材的本地特色,使他的风格颇具魅力。他的作品几乎都是写北京的人事,塑造了北京各阶层的人物形象,无论是老派市民、新派市民、理想市民,还是下层市民,老舍都用“京味儿”勾勒出了这些人物的灵魂。写北京的环境和风尚又通过写北京真实的地理环境,描绘北京美丽的自然景观,讲述北京传统的民间习俗来展现,老舍用原汁原味的北京素材来推进小说情节的发展,勾勒故事中的人物灵魂,呈现浓厚的“京味儿”。

 首先老舍小说中大都是写北京真实的地理环境。这是因为北京的西北角是老舍的摇篮,于是,它也就自然而然地是老舍小说中的背景和人物的摇篮。如《骆驼祥子》以西安门大街、南北长街、毛家湾、西山为主;《四世同堂》中老舍把小说的故事定格在一条僻静狭窄的小羊圈胡同,把它描述为 “一个葫芦”:“嘴”窄小,“脖子”又细又长,只有“胸”和“肚的位置才展开一块空地,周围有六七家院门。这些描述详尽绘出了小羊圈胡同的地理环境。这些以北京为背景的真实地理环境是老舍最熟悉的,同时这些真实性又增加了老舍小说故事的真实性、亲切感、立体感,而且使小说中充满了“京味儿”。

 其次,老舍对北京美丽的自然景观是深深的眷恋。小说中写到的北海、护国寺、西山、北山、积水潭的美丽风光,是老舍心目中北京的样子。他写北海白塔的美丽和红墙春色,也写西山北山的冬、积水潭的夏。在《老张的哲学》、《赵子曰》、《骆驼祥子》、《正红旗下》这四部小说中老舍都写到了积水潭,其美丽的风光描写令人神往。在老舍的小说《赵子曰》中的风光绘画简直就是一首诗,那娇嫩刚变好的小蜻蜓,也有黄的,也有绿的,从净业湖而后海而什刹海而北海而南海,一路弯着小尾巴在水皮上一点一点,好像北京就是一首诗,它们在绿波上点着诗的句读。净业湖畔的深绿肥大的蒲子,拔着金黄色的蒲棒儿,迎着风一摇一摇的替浪声击着拍节正因为北京的自然景观都像积水潭这般丽,富有朝气,所以老舍不惜笔墨地再三咏叹,以显示古老北京的魅力。不仅如此,老舍用北京话描绘在北京街头上祭灶时节的气氛。不仅描写出了北京祭灶的风俗,而且也描写了北京人的历史文化观念,传达出北京人的社会生活习俗和人物思想面貌,展现出一幅充满“京味儿”的民俗风情画。如果没有北京社会生活的“京味儿”,就不会有老舍小说中的 “京味儿”。老舍掌握了北京人独有的质、独有的“魂儿”和独有的味儿,描摹了一幅老北京的全景图:事态民生图、地理风貌图、自然景观图、民俗风情图,奠定了“京味儿”文学的基础,老舍被认为是“京味儿”小说的宗师。

 2、对北京文化心理结构的深刻揭示

 老舍的小说对北京文化心理结构的揭示用了“官样”一语概括了北京文化特征。“官样”体现在:写北京人的讲究体面、排场、气派,追求精巧的“艺术生活”;讲究礼仪,固守老规矩;生活态度的懒散、苟合、谦和、温厚等。这些在老舍的小说中俯拾皆是。

 首先,老舍小说中的北京人无论经济、地位状况如何,在场面上都讲究体面、排场、气派,要“脸面”。《骆驼祥子》中,刘四爷做寿“可着院子的暖棚,三面挂檐,三面栏杆,三面玻璃窗户。棚里有玻璃隔扇,挂画屏,见木头就包红布。正门旁一律挂彩子”“吃三个海碗,六个冷荤,六个炒菜,四个大碗,一个锅子”,只有这样刘四爷才感到体面和满足。这些北京的“脸面”文化呈现出老北京的“京味儿”。老舍小说中的北京人又是极其享乐的,追求纸醉金迷的精巧生活。如《四世同堂》里的冠晓荷,“在每一碟咸菜里都下着一番心,在一杯茶和一盅酒的色、香、味与杯盏上都有很大的考究”,对他来说“这是吃喝,也是历史和艺术”。北京人对身边的小东西尚且如此关注,说明了其追求精巧的艺术生活方式。老舍小说中生活的艺术就藏于这些北京普通小市民的衣食住行之中,习俗享乐之中。而这些享乐都带着极其浓厚的“京味儿”风范。

 其次,北京人生活态度的懒散、苟合、谦和、温厚等,揭示了北京文化心理结构。老舍小说中的北京市民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与北京市民的生活态度也息息相关。而这种懒散、苟合、谦和、温厚的生活态度最突出体现在老派市民的描摹中。如《四世同堂》中的祁老人安于现状,思想保守,顽固与老规矩。《二马》中的那个迷信、中庸、马虎、懒散的老马。这类老派市民在老舍的笔下刻画的栩栩如生,淋漓尽致,是因为老舍丰厚的生活积累使他能够认识到普遍存在的封建落后和保守性,使得他能够深刻揭示出北京人的性格和心理上的矛盾性、多面性,展现出北京人的生活心态,以及在这种民族文化背景下的旧思维模式的批判,以及对北京文化乃至整个中国传统文化中消极成分的批判,对人性的深度挖掘和思考,由此酝酿着浓浓的“京味儿”。小说中的“京味儿”还对民族传统文化进行了审视和反思,将历史镜头聚焦于北京市民的灵魂深处,通过形形色色的市民生活状况图景的描摹,刻画了一幅众生相,剖析了民族精神,流露出对传统保守思想的批判和底层市民生活惨烈的同情,显示出作者改造和重塑“国民性”的努力。老舍的艺术世界几乎包罗了市民阶层的一切方面,显示出他对于这一阶层的百科全书式的知识。他经过对北京市民社会的发掘,达到了对于民族性格、民族命运的一定程度的艺术概括,达到了对于时代的本质揭示和写作风格的独创。

 3、北京方言的纯熟运用

 老舍小说中北京方言的运用,展现了老舍语言的本色和北京的内在文化神韵,以及北京语言的活泼生命力。老舍又对生活语言进行了创造性的加工和运用,“把顶平凡的话调动得生动有力”“把白话的真正香味烧出来”这也恰恰体现了其“京味儿”特色。

 首先,老舍小说中北京方言的清浅俗白特色对“京味儿”的体现。曹禹曾赞誉说:“他的作品的语言更有特色,没有一句华丽的辞藻,但是感动人心,其深厚美妙,常常是不可言传的。”老舍小说中的北京方言的运用大多不用生僻字,多用北京的俗语、口语。在《骆驼祥子》中老舍描写北京的雨天:“北京远处一个红闪,像把墨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风小了,可是利艘有劲,使人颤抖。一阵这样的风过去,一切都不知道怎好似的,连柳树都惊疑不定的等着点什么。又一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灰尘。”老舍用北京的白话写的,没有一个生僻字眼。这段文字却是有声,有色,有景,有情的语言,带着本土的气息,写出活泼的生命力。老舍的小说大部分是写北京。写北京的人,北京的事,使用的是地地道道的北京话,其中大量的是北京的口语、俗语和土语。以老舍的小说《骆驼祥子》为例,从叙述语言,人物语言到景物、心理、外貌描写,老舍用的是北京语言。这种清浅俗白的语言能够和读者产生共鸣,从而更好的体现“京味儿”。

 其次,老舍小说语言的简洁准确,富于个性化对“京味儿”的体现。在老舍的小说中“敢情”这个词语多次出现,“敢情”与“没错儿”和“那还用说吗”比起来,更加能够准确的表现出人们心态的内在情趣。“找乐子”自然比说“知足常乐”包含的内容复杂一些。这些词语虽然简短,但却更能够表情达意。老舍小说中的每个人物语言都是个性鲜明的,展现出人物的性格,刻画鲜活饱满的人物形象。如《四世同堂》中写了一百三十多个人物,其中有名有姓的达五六十之多。这些人物由于生活环境、社会地位、文化教育和气质性格不一样,都有独特的个性语言和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

 再次,老舍小说中的语言情景交融,富有节奏感对“京味儿”的体现。老舍的小说把情与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把故事写得活泼灵动。《老张的哲学》中开篇好像介绍老张“钱本位”思想,但随着老张对人的残害,随着小人物受到人生迫害的加剧,作者的爱恨情感便交织在一起。在写到李静被迫害致死的时候,语言的韵律更加明显,“花谢花开,花丛中彼此不知道谁开谁谢!风,雨,花,鸟,还鼓动着世界的灿烂之梦,谁知道又少了一朵鲜艳的花!她死了!!!”笔调凄凉,此景,此语中掺杂着丰富波澜的情感。老舍的小说的语言不仅俗白、简练,而且悦耳动听,带有节奏感。充分体现了语言的音乐节奏美和绘画美。老舍小说语言的浅显易懂、准确简练、情景节奏,定格了老舍小说的风格——“京味儿”。

 结语:“京味儿”风格在老舍的小说中俯拾即是,老舍的小说大都是以北京话写北京的,写北京的市民、北京的景物、北京的变迁、北京的风俗习惯、北京的人情世态,也写出了中华民族、中国历史和文化传统在北京人精神、气质、性格上的烙印。纵观小说创作的地域特色,北京文化心理的揭示和北京方言的熟练运用,形成了一个别具特色的“京味儿”风格。老舍的小说创作以展现北京市民生活世界为基点,在不断对文化的反思和选择中表达自己的文化理想,具有永恒的精神文化价值。关于老北京城与人间的各种联系,深深镌刻出老舍小说笔端的“京味儿”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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