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从未远去 从未远去的你作文600

来源:加拿大留学 发布时间:2019-06-11 点击:

  侍应生端着银色托盘在人群中穿梭,松软的甜点和带着露水的花朵铺满整条长桌,乐师们正在演奏圆舞曲,巨大的水晶灯下挤满跳舞的人。   这是1832年巴黎最盛大的舞会。尽管就在这一天,政府宣布了霍乱到达巴黎的消息,但没人相信,也没人停止享乐。
  直到场上最逗笑的小丑突然倒在地上,“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令在场的每个人惊讶的是,他的脸已经变蓝。”在场的诗人海涅记录下了巴黎开始经历霍乱摧残的这一刻。
  这场瘟疫最初在印度暴发,随即像支被恶魔操纵的隐形军队,穿过亚洲、非洲,横扫英格兰、法国、俄国、北欧,又突然向南进发,袭击了被广阔海域包围的澳洲。患者先是腹泻、痉挛、剧痛、缺水,随后身体收缩、变蓝,血液像柏油一样黏稠。早晨可能还是健康的,晚上就已变冷、死亡。
  20年后,当霍乱再次在欧洲暴发,医生们发现,是患者的排泄物污染了水源,从而使其他共用水源的人染病。于是政府禁止在公共水源里清洗沾有患者粪便的被单,感染率开始下降,并最终平息下来。
  这样大规模的瘟疫,从6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起就从未远离过人类社会。
  中世纪的欧洲,曾有300多年在黑死病(即鼠疫)的阴影下度过。患者最早的症状是在腹股沟和腋窝处长出苹果或鸡蛋样的肿块,他们极有可能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突然摔倒在地,瞬间死亡。
  死尸遍野,鼠疫迅速从城市传播至农村。就像蝗虫过境,猝死的尸体汇集在一起,形成了黑死病的足迹,许多房子空空荡荡,牲畜四处游荡,而主人们的尸体则在田野里腐烂。因为怕被感染,医生已不再为患者看病。
  尽管绝望,人们还是选择了一种最朴素的求生方式――逃亡。从城市到乡镇,再从乡镇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人传言臭气对防止感染有独特效果,于是,许多人整日在公厕里享受恶臭的“芬芳”。
  基督教徒声称,这是神明对人类纵欲的惩罚。在蔓延的恐惧下,苦修制欲的“鞭笞者”队伍不断壮大。所有成员必须不断鞭笞自己,并承诺在33天内不更换衣物,不洗澡,不剃须,不睡在床上,更不许忤逆神道,不许抱有任何性幻想或发生任何性行为。
  这些鞭笞者随即发现,单靠修行无法得到神明的解救,于是他们声称犹太人都是“瘟疫携带者”。这个说法得到了疯狂民众的支持。在瑞士,人们把犹太人锁在木头房子里,点火焚烧;而在法国的斯特拉斯堡,仅一天内就有2000多名犹太人被杀害。
  直到有研究者证明,这场灾难其实源于被携带病原体的跳蚤传染的黑老鼠,人们对同类的迫害才开始减轻。
  除了鼠疫,由蚊子带来的疟疾,尽管恐怖程度不高,但每年都使3亿~5亿人患病,其中有150万~350万人死亡。
  从20世纪开始,人类又想出了一个“绝顶聪明”的法子来控制疟疾――消灭蚊子。1901年,美国军队将古巴哈瓦那所有滋生蚊子的死水都注油或抽干。20世纪30年代,意大利排干了中部滋生蚊群的草甸沼泽。1959年,最恢宏的计划出台了――美国国会决定在全球喷洒杀虫剂,并声称要在1963年根除疟疾。
  此时的武器就是DDT,它让多彩的田野世界失去了原有的生命力。小狐狸、鹪鹩、蜜蜂悄悄地死去,苹果花得不到授粉,植物变得焦黄、枯萎。但DDT甚至在消灭害虫上也没起到预期效果,抗药性害虫不断滋长,疾病仍在悄悄酝酿。
  人类没在这场战役中取得胜利,他们仍要经受瘟疫――这种微小病毒对人类的集体屠杀。海洋、山脉、沙漠,这些地理上的屏障曾阻止疾病的传播,但现在,全球性传染病几乎在同时暴发,没有地区能幸免。
  当今的人们饱受艾滋病、SARS、禽流感、H1N1的惊吓。但除了天花是唯一一种被人类彻底消灭的瘟疫,霍乱、鼠疫、出血热、黄热病这些看似已远去的病种,其实也许正潜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随时准备毁灭我们苦心经营的文明。
  我们只能不断使用抗生素,结果却改变了整个自然界的原貌,“在过去,微生物导致的人类疾病只有10%,而现在能导致人类疾病的已达20%~30%”。
  历史学家阿诺・卡伦曾这样描绘大灾难时期的图景,“婴儿吮着死去母亲的乳房,孤独的幸存者穿着长袍、戴着珠宝,在空洞洞的领地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赤裸着狂欢。幽灵载满尸体在海上漂浮。”谁又能保证,这一切不会重来呢?
  (摘自《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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